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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长青只微微一笑,道了一个:
“咱们从绿帽子一事说起!”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一顿,再接着一个个瞬间恍然大悟:
这事儿不是先从嘉勇公夫人闹起来的嘛!
东宫谋臣齐聚一堂,纷纷出谋划策。
北堂家也是紧锣密鼓,在看似奔波于朝堂,为大周黎民操劳、为皇上尽忠之余,北堂骄也不忘在六部看似忙碌到入夜后,回府就将一家主事的女人与心腹们暗暗聚集在书房内密谋。
一时,人散去,北堂骄仍是心情不安地难以入睡,又想将北堂傲夫妇召集过去商议对策。
因着柳金蟾小月,身上不大好,琅邪便说借着探病之由,他们过去才好。
就这么着,躺在床上,被北堂傲伺候得快像个瘫痪病人的柳金蟾,终于可以下地舒展腰肢,运动运动快要生锈的四肢了,但就这么着,北堂傲还是坚持要她靠在躺椅上,比她刚生完孩子时,看得还仔细。
毕竟小月在大周是件攸关家族繁衍的大事,琅邪和北堂骄也表示柳金蟾需要慎重、小心,这以后还想要孩子,就全看现在养得好不好了。
柳金蟾不是大夫也没发言权,再者流过产的女人,比一般女人滑胎的几率大,她也懂,所以也不辩驳,开口就问:
“不知大理寺的事儿如何了?”
她这儿,北堂傲是一点风声都没露,弄得她心里七上八下的,老担心熊幺幺有事,又不敢问,怕北堂傲多心!毕竟那段时间,一直在和北堂傲说和离分居的事儿。
因北堂傲说柳金蟾与里面不少人关系不错,琅邪担心柳金蟾身上未好,心里起担心,索性就轻描淡写直接上结果道:
“这才刚审到要紧处呢……哎——你大姑姐今儿就为这个来的!”
柳金蟾微微一怔,不解何意,难道是生了变化?反被人利用了?
夫妻二人不禁立刻转向北堂骄,露出担心之色:这事儿可非比寻常,载在谁头上,都不清!
“皇上今儿召了六部尚书,还有主理大理寺的九公主,以及顺天府府尹……”北堂骄神色难掩颓败说道,“意欲了结此案,从轻发落,以免再横生枝节。”
“横生枝节?”柳金蟾挑眉,不懂,这样的案子何以就“横生枝节”了?
“此案牵涉到了皇太女……据说……”琅邪欲开口帮妻主说两句,后又觉得此话难以启齿。
北堂骄心中只有大事,嘴上也没了顾忌,毕竟傲儿也是孩儿他爹了,索性,她就开口直言道:“刘德甚至还把人送到东宫去侍寝……”
北堂骄说得心胸坦荡,无奈屋里的男人可受不住,急得琅邪直拽北堂骄的衣袖,示意她:你弟弟可受不住这话儿!
北堂骄只能戛然而止,但柳金蟾桃花眼瞬间瞪得溜圆:
后宫佳丽三千,到底是磕碜成了什么模样,以至于皇太女如饥似渴成了这模样?难不成就跟清代光绪帝身边的妃子似的,还不如自己照镜子好看?
“咳咳咳……”
柳金蟾臆想连篇,北堂傲可不欢喜了,立刻暗拽柳金蟾的衣袖:
亏得那段时日,他日夜看得紧,没真听姐的话儿留在隔壁府过夜,不然……柳金蟾能受得住那种诱惑?这多早晚能让大理寺审出“醋海生波”的事儿来。
柳金蟾被北堂傲一拽,再看北堂傲那绿油油的脸色,立刻收敛心神,与北堂骄道:
“就为这个?”不算大事吧?最多就是家丑,再者,宫里这种丑事多了去了,清代同治、宋徽宗、乃至乾隆都传出过逛青楼的事儿来呢——
人嘛,后宫男人都是挺僵尸的,自然与科班出身、又身经百战的青楼哥哥们不可同日而语。
柳金蟾一句轻描淡写的“就为这个?”,当即让屋内两个闺阁男人心里不舒坦:
这有违礼法,传出去遗臭千古,还“就为这个”?女人们真是……好色起来,简直不知礼仪廉耻为何物!
北堂骄也不甚在意,毕竟……男人们头发长见识短,这种事,历代宫里就没少过类似丑事,更有胆敢将女儿的妃子硬纳进宫封做自己妃子的——’
自古君王皆好色,人之常情!
于是,北堂骄也无心纠结此事,直接将话题带入重点:“不止……”
提到这个“不止”后,屋内的气氛瞬间凝重了起来。
“据说,还查出了,当日你们在白鹭镇……皇太女意欲栽赃我北堂家内通外敌不成,纵火烧了白鹭镇,导致白鹭镇死伤数百的事儿……以及……
先帝……借陆长青其母之手,栽赃我们爹娘图谋不轨、意欲谋反一事……”
此言一出,屋内的湿度急剧上升,眼看着姐弟二人瞬间红了眼儿,不待琅邪开口劝慰,柳金蟾就语不惊人死不休地低低道了一句:
“是我,就真反!”反正都是死!与其折磨死还不如战死!
柳金蟾随口一句,才嘀咕上,就只见数道利目以恫吓之光瞅着她,满是惊恐万状。
北堂骄、琅邪乃至自认为反心已炽的北堂傲,都无一例外地死死盯着柳金蟾坦然自若的神情,她们简直无法理解柳金蟾此言从何而来:
难道不知谋逆之罪,别说去做,就是嘴上对皇族有一点点的不敬,有半丝不恭敬,让人说是有反心,都将可能是诛灭九族,罪不可赦,而且……柳金蟾为人臣子怎么可以有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呢?
瞬间,第一次真正意识到古人对这个词敏感,乃至恐惧到骨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