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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想当年璟公主在宫里时,也是只进不出,出了名的爱财,从来都是别人送他,他收着,没见过还礼的时候。”
宁公主忍不住感叹:“想当年,东边至少一半的好东西,而今全在你相公的嫁妆里存着!”皇太女就是难过美人关。
“她自己要送的!我相公又没想送!”不拿白不拿——是她,还想拿!
楚天白丝毫不觉得她相公有哪里做得不对。
宁瑞二人转念一想,也是,皇太女送礼谁敢不收,璟公主落花无意自然是装聋作哑了。
“但……”宁公主还想说点啥吧,柳金蟾忽然与楚天白道:
“我刚想了想,你既然要晌午前回去,那么咱们再打一个时辰,然后算着孙头儿午时回去的当儿,提前一刻让我家雨墨去知会一声,这也省了咱们在门口等的功夫!”
“你是说?”楚天白歪头看柳金蟾:“去头儿家蹭饭?”空手空脚又白吃……不太好吧?
“呃?”怎么又是吃?
柳金蟾转念一想是了,那会子去,可不就是那边吃饭的时候,她们赶在那时候……不吃,守着人吃也……诡异着呢!
“那咱们去旁边叶二哥家割半斤肉?”
“好,你半斤我半斤!”楚天白埋头开始数她的铜板,“现在猪肉是三十文一斤……你一半我一半……就是……一个两个……”
“唉唉唉!你们俩至于这么精打细算吗?满屁股债的都还没开口说借钱呢,你们就演这穷酸戏?”
瑞驸马看着楚天白摆着指头算账,就觉得头大。
“是啊,咱们还没开口跟你们借钱呢!”宁驸马也忍不住开了口。
“亲姐妹明算帐!喏,十五个,没少你的哦!”楚天白才不理二位驸马,继续数钱。
“还差三文,你一会儿买糖葫芦的钱。”柳金蟾也学着楚天白数钱。
“不说你请吗?”老财!
“你没钱我请,你有钱我还请,你当我猪啊?”就任凭你宰呢?
“才三文!”这也舍不得……
“三文去街角,还能去街角买碗二两的便宜面片呢!”蚂蚱也是肉!
“你财主啊,三文吃面片还便宜……我吃碗二两的馄饨也才四文,带肉的!”被敲了吧!
“姐的面片是红烧肉的!”不懂了吧!
“哪儿买的?”楚天白一听,眼都圆了,“不如咱们吃了再去头儿家,两碗红烧肉面片也才只六文!省好多钱呢!”剩下的够吃好几天红烧肉面片了。
“你不提斤肉?难道咱们还提一篮子鸡蛋去?据说年初鸡瘟鸡死得多,眼下鸡蛋正紧俏,有些家千来文出去才勉强凑齐了二百来个!”
柳金蟾一边打牌,一边思考她们家过去是怎么为人处事的:装衣食小民可不得有个市井小民的样儿。
“那……还是割肉吧!唉——我昨儿赢得钱全被我全被我相公没收了不说,搁在你哪儿的……也被小屁孩儿们告发了……”都是要小钱钱闹得!
手头长期没钱的楚天白抱怨之余,赶紧选择了最省的方法,就这样,她眼下从赌资里挪用的十五文还没想好怎么和相公大人扯呢……
二人这街头家庭煮夫们买菜的细致,看得宁瑞二位驸马你看我我看你,隐隐的眉头皱起:
昨儿还觉得这二人的钱先哄上个二三百两,替她们描补描补窟窿不会有半点问题,可眼下这情景,倒让二人心里一阵阵地抽凉气——
可……
不从这二人身上打主意,但凡能借的她们也都借了,眼下户部放风收账,各大府邸,尤其是百年老府各个喊吃紧,谁家还有余钱出来?
二人眼睛转来转去,琢磨着也就这二位府里殷实:
一则嘛,府里人口少,二则都是才进京来的,估计在户部也没啥借贷,此外二人的相公嫁妆丰厚,璟公主敛财的功夫宫内是人尽皆知,而嘉勇公出嫁时,那嫁妆蔓延了好几条街,马车轮子都压得嘎啊嘎的……
这心一横吧……
瑞驸马先将牌一倒:“和了!”
不待楚天白查牌,她就冷冷地开了口:
“天白,昨儿一张牌一千的,都没见你这么手紧,今儿怎一个五十的还打紧张了?”这会子装穷啥意思哪?难不成皇太女还真去你府上要钱了?
“昨儿在宫里,没见是我相公给钱么?”傻了你的,昨儿是编你钱,今儿是编我钱!能一样吗?
楚天白拉长脖子,故意延长和牌时间。
“怎么说……这都是你的私房钱了?”宁公主忍不住拿眼瞅了瞅楚天白身后沉甸甸的包——
一看至少也有十来吊。
楚天白当机赏了尉迟雪一个大白眼:“做梦呢?”钱到了我相公手上,还能拿回来,我跟你姓!
“借你暂用?”柳金蟾斜眼。
“打完牌……全部上交!”不然干嘛先给你猪肉钱?
楚天白丢出一牌。
“那……不如这样,你一会儿打完牌,将钱给我,就说我借了,等有钱立马就还?”宁驸马说着,对楚天白递了一个“你懂的”的眼色。
柳金蟾担心楚天白上当,赶紧随口似的笑道:
“她借你容易,璟公主带着人来你府上闹,保准让这事儿人尽皆知!”
宁公主一听柳金蟾这话立马不高兴了:“这话说得……倒像柳妹挺了解璟公主似的!”
“谁敢了解啊,金蟾小妹没被砍死给他家花草施肥就不错了!”无视宁驸马话外之音的柳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