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上了手印,红色的手印看着有些刺眼。曹守联拿过我写的借条,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他才放进了自己的包里。随后他又拿起了另一张空白的a4纸,我冷眼看着他。
“我给你写个保证书吧,保证我拿到钱一定会跟你办离婚手续。”他说着自己就拿笔刷刷的写起来,写完后他也在自己的名字按了个手印。
“这样是不是很公平?”他笑了几声,把保证书丢在茶几上后他起了身。
我看着他走向大门,很快,大门被关上的声音传来。
“姐。”我弟看着我,很是担忧的样子。
“没事。”我笑了一下,“二十万能换自由也是好的,把小宝给了我,他也算仁慈了。”
“姐,你真是太想得开了。这种恶心得要命的人,就该让他一无所有的滚蛋。现在好了,你是受害人,还得赔他二十万,老天真是太不开眼了。”钱蕾一直站在客厅的入口处看着客厅里,听到我这么说,她立刻愤愤不平起来。
我没说话,扶着沙发缓缓的起了身,“我回房躺一会。”
“姐,你千万别受那贱人影响啊,你身体还没好彻底呢。”钱蕾有些着急起来。
“你们也去休息一会。”我说完就向房间走去。
隔天,已经是腊月二十三了。
一大早,我起床换了衣服准备去店里。到厨房时,我妈刚好把粥煮好了。
“妈。”我喊了她一声。
“你怎么起这么早啊?”我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你现在虽然出院了,还是得好好休养。”
“待会去店里看看。”我低声说。
“哦,哦!”我妈呆怔了一下,然后转过身去端小菜。
没一会,我弟也起来了,我妈听到他声音,赶紧出了厨房。
于是,我坐下来吃早餐时,我弟便坐到了我旁边。
“你看着我干嘛,你也吃啊?”我夹了一小块鸡蛋,有些奇怪的看着他。
“你等一下要去店里吗?”我弟问我。
我点头。
“店里挺好的,我下了班都会经常去看看,你就别去了吧。”我弟说。
“那我也得去看看,毕竟用心经营过,现在要转了,看一眼少一眼。”我笑了笑。
“你……知道了?蕾蕾跟你说的?”我弟呆了一下。
“知道了,这事情我不是迟早要知道的吗?”我叹了一口气,“怎么?你还担心我接受不了啊?咱们家为了我的事奔波得还不够多啊,店没了将来还可以再开的嘛。”
我弟没说话,只是侧头看着地板,好一会他才回过头来,“那等一下,我送你过去吧。”
“行!”我继续吃着粥。
早餐后,我和我弟一起出了门。下了楼后,我站在路口等着我弟倒车出来。风不时拂过脸庞,我将大围巾紧了紧。
“姐,上车。”我弟把车停到我面前,帮我开了副驾位的车门。
我坐上去,绑好安全带后我直视着挡风玻璃前。恍惚中,似乎又回到了三个月前。我车祸后,这辆车送回4s店大修。如今又坐在车内,当日的情景历历在目。
那天,我伸手开了音箱,歌开始唱,然后我的思绪就有些飘忽起来。我记得那时我象是闻到了什么香味,再然后,车就撞了。
“唯良。”我突然喊我弟。
“你怎么了?”我弟见我神色一下变得紧张,于是他也跟着紧张起来。
“你有在车里喷香水的习惯吗?”我问。
“蕾蕾爱喷,怎么了?”他反问我。
“没事,随便问问。”我有些失望的说。
很快到了店里,我弟调转车头又去单位了。隔了几个月没来店里,店里只剩了几个老员工,其他的都是新人,见了我,老员工很激动的围了上来。
许姐长许姐短的喊我,又问我现在身体恢复了没有?新员工只是远远的看着我们。各人回归岗位后,我在店里走了一圈。这店里,所有的布置几乎都是我亲力亲为,现在要转掉一点不难过那是不可能的。
走到店门口时,手机响了。我看了一下号码,是夏朗文。
“许唯兰。”他朗声跟我打招呼,“出院了吗?”
“出了,在店里呢。”我笑着说。
“你店开在哪里呀?我过来看看,下午要回深圳了。”他问我。
我说了地址,他说大概半个小时能到,我便挂了电话。
几乎是夏朗文到的同时,十几个民工打扮的人冲进了店里。
“这里的老板是不是许唯兰?”其中一个皮肤黑黑领着头的中年男人拍着玻璃柜台高喊。
营业员被那阵势吓得都不敢作声,店长小高走了过去。
“你好,请问你找我们老板什么事情?”她问。
“这没你的事,我找你老板,找许唯兰。”那个中年男人伸手用力将小高一推,她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
“你怎么能动手呢?”收银员小锦抢上前一步扶住了小高。
我从店门口缓缓的往里走,夏朗文跟着我往里走。
“我是老板,请问你有什么事?”我走到了那群男人面前,冷冷的看着他。
“我是xx的侄子,你给我伯伯的钱到底要拖到什么时候?是不是不想给了?”那中年男人立即将矛头对准了我。
“你是不是找错地方了?”我被他问得莫名其妙。
“哟喝,你还学会耍赖了?你是不是许唯兰。”他逼近一步。
“我是,但不认识你说的xx。”我不得不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