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骗子,外边有人找你。”
夏兮薇双手交叉一起放在背后,一蹦一跳地钻进来,也不顾张岩正自畅想剑道宏图,脆生开口。
张岩对这个神出鬼没的疯丫头颇为无语,但此地是祭剑塔,是人家的地盘,他倒真不敢计较去。
不过听到有人找自己,张岩还是忍不住好奇道:“我在这万渊城谁都不识得,会有谁找我?”
夏兮薇翻了个白眼,“你不会自己去看啊,嘁,我来通知你就够给你面子了,别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啊。”
张岩头疼地揉了揉跳得厉害的眉毛,噌地一下立起身子,大步走至夏兮薇身前,狠狠骂了声:“疯丫头,不可理喻!”说完,嗖地一下消失在房间中。
夏兮薇恼恨地跺了跺脚,随即挥着小拳头哇呀呀叫着,也跟着跑了出去,“大骗子,你敢骂我疯丫头,看我不揍死你啊……”
祭剑塔高有七层,古朴苍桑,一砖一瓦皆弥漫着一股浑厚沉寂的味道,走至其中,仿佛走进了远古时候的祭祀庙宇,给人心灵以圣洁肃穆的味道。
祭剑塔的一二层乃是接客所用,说是接客,其实很长时间里都不会有人来,无他,世上大多数人几乎都没有资格踏入这个门槛。
第三层是青衣和夏兮薇生活居处,拥有十余处空荡荡的阁间,张岩四人便被青衣安置在其中的四间。很简陋的房间,大抵如张岩和青衣对话时所在的房间一模一样。一床一几一蒲团,其他再无他物。
而第四层和第五层则是青衣的藏剑之地和禁锢剑识之地。
万渊城百万剑修皆知青衣之名,除了他化神阶剑修的莫测神通之外,为人们所津津乐道的,便是这祭剑塔第四层的藏剑之地。
藏剑,藏的自然是剑器,而拿祭剑塔整个四层空间来藏剑,却并非说青衣所拥有的剑器有很多,多的不得不用整个四层空间来放置。而在于四层所藏剑器,大抵是青衣修行剑道以来,各个时期所用。
一个化神阶剑修,自初学剑技、磨练剑术、钻研剑法到感悟剑意,自开光期、筑基期、金丹期、元婴期到化身境界,其间千年时间,他拥有多少件剑器呢?每件剑器又伴随他走过了多长时间,才因力量的不相匹配渐渐淡出了历史舞台?
这就是整个万渊城剑修皆好奇的。
在万渊城有这样一个传闻,想要了解青衣大人的一生,从祭剑塔藏剑之地中,就可略窥端倪。若能亲自去体味藏剑之地的每把剑器,甚至能推敲出当年的青衣大人剑道水准又有多深。
可惜,千年至今,世人皆缘悭一面,无人曾窥其丝毫。
而第五层的禁锢剑识之地,其名声之大,几乎无人不知。确切说,祭剑塔有一大半的名头是靠此地得来。
在炎州有六大剑府,有炎火剑崖,这些地方毫无例外都有一座祭剑塔,其中以炎火剑崖为最。但是对于整个炎州剑修来说,炎火剑崖太过缥缈,也太高不可攀,仿若神仙之地,不是凡夫俗子能够触摸到的。
虽说六大剑府所在之地的祭剑塔同样条件苛刻,但毕竟每年都有人曾进去过,也曾有人自祭剑塔得到了一丝剑识传承,这些人现如今无不是名声震天之辈。
这样的事情就像一朵充满诱惑的花朵,散发出的诱惑之力足够让每名剑修对祭剑塔以狂热的崇拜。
谁不渴望进得祭剑塔,拿得剑识归,继而扬名天下呢?
至于祭剑塔第六层,却几乎无人知晓其神秘,或许只有青衣这样的剑塔守护者才知道。
来人是雪怀北,这个身受重伤的雪氏一族大少爷。此时他正立在祭剑塔一层,神情恭敬且带着一丝的狂热。
他绝对没料到自己竟然可以进入祭剑塔,更没料到为他开启祭剑塔大门的,会是同父异母的弟弟雪。
原本,他是怀揣忐忑复杂之极的心情来的,可一进入古朴庄肃的祭剑塔,他似乎忘了此行的目的,怔怔地立在那里,望着简陋得不能再简陋的大殿,却仿佛看着世上最漂亮的风景,又像看到一个绝世妖娆的女人,目光痴迷而狂热。
对于一个剑修而言,能进入祭剑塔,这是何许的荣耀?
雪怀北怔怔出神,以致在张岩走下来时,他竟一丝察觉都没有。
张岩很好奇,按道理,此时的雪怀北应该在家疗伤养身的,可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却来找自己,为了何事?
莫非是为昨日夜里的宴席风波道歉来了?
他看着神情明显疲惫不堪,脸颊上却透着一股近乎癫狂色彩的雪怀北,开口问道:“雪兄怎么来了这里?”
雪怀北一愣,随即清醒,想起昨日夜里无意间听到的一切,浑身上下说不出的寒冷,他望着张岩,眼神复杂到极致,长长叹了口气之后,苦涩说道:“我是来……求助的。”
张岩大奇。
雪怀北接着说道:“昨日夜里,雪恒杀了雪峰。”
张岩哦了一声,神色有一丝诧异,他知道雪峰,昨日夜里的宴席,就是这个雪峰一手酿出风波,若非如此,他们四人根本不可能大半夜地投奔祭剑塔而来。
雪怀北神色变换不定,许久才咬牙说道:“他们没一个好东西!他们竟然巴不得我死在此次狩猎活动中!”
张岩霍然一惊,忍不住道:“不会?”
雪怀北神色更是激动,他剧烈咳嗽几声,才喘息道:“怎么不会?为了夺得我雪氏一族族长之位,他们什么手段用不出来?”
张岩恍然,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