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望向了他,他立刻就把头转了过去,假装喝起了水来,可我还是忍不住心里嘀咕,难道一上车就被人盯上了?出师不利啊。
可又一想,这次的任务这么隐蔽,按理说应该不会被外人听到什么风声才对,或者是因为后面这两节车厢的外貌确实太过明显了,而且车一停直接下来俩武警站岗,所以才引起前面车厢发现的人的围观了吧。
不过说起来,这两节车厢的排场确实够大的,我们来的时候那么隐蔽,眼下他们却这么张扬,确实是个败笔。
可随后我一进车厢才发现,何止是张扬,简直的铺张……
我望进车厢的第一眼,最先看见的就是一张张毫无表情的脸。
坐在车厢里的大部分是穿着囚衣带着手铐脚镣的犯人,镣铐都是特制的,每两个人铐在一起,极大的避免了越狱事件的发生,而从身上不同的囚衣和胸牌编号来看,这些犯人应该都是来自不同监狱的,大多是男犯人,也有少数女犯人和男犯人隔开,分别坐在过道的两边,此刻韩卓正坐在女犯区最角落的位置上,孙怡坐在她的旁边,其他四个跟我一起上车的武警端着枪坐在她的周围。
除了犯人之外,车厢里还立着二三十个穿着迷彩军装的军人,有男有女,虽然跟送我们过来的那几个武警的任务同样都是押运犯人,不过这些军人的装备显得简陋了一点,身上没有了防弹衣和防弹盔,手里端着的武器也从酷似m4卡宾枪变成了步枪,每个人的腰里还挂着三个弹夹,每个人都在车厢过道里一动不动立的笔直,几乎一直是眼都不眨一下的分别盯着距离自己最近几个犯人。
我又朝着车厢四周一打量,发现车厢的四壁也跟我们之前乘坐的那辆面包车一样,都是经过改良加厚的,蒙着黑色不透光窗帘的窗口上同样罩着一层铁丝网,不过铁丝网是罩在窗帘内侧的,等于把窗帘死死的压在了玻璃窗上,根本无法掀开,不过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来。
除此之外,我发现车厢里原本应该挂在四周墙壁上的消防锤和灭火器都已经被转移走了,估计是为了未免被犯人利用而发生暴动和脱逃事件,再转头一看厕所,车厢里的厕所竟然没有门和镜子。
而最令我震惊的是,刚刚我们上车时在车下面警戒的那两个武警此刻正蹲在车厢过道里,身前摆着一个用黑布盖起来的铁架子,虽然看不清楚那东西的样子,不过光看从黑布下面露出来的黑色铁架我就猜到,那应该是一顶机枪,为应付突发事件而提前准备好的。
火车我做得多了,可监管这么森严的火车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哪里是一节车厢啊,说白了分明就是一座移动的小型监狱。
我上来就感觉自己头皮发麻,有点小紧张了,可也能够看出,那些犯人显然比我还更要紧张。虽然稍微精明点儿的就能注意到,那些军人端在手里的枪保险都是关着的,可毕竟都是真枪实弹上了膛,前面又有架机枪挡着,真要是车厢里出现什么暴动,估计带头挑事的人用不了半分钟就会被活活打成马蜂窝。
看我有些紧张,那个姓姚的负责人又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呵呵问我说:“陈凯兄弟,第一次做这种事吧?”
我稍微有些尴尬,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笑着说:“是啊姚大哥,在监狱里呆久了,枪和犯人都没少见,可这种情况还是第一回见到,还真有点儿要去上战场的感觉。”
那个负责人一听又笑了起来:“哈哈,叫什么大哥呀,你就叫我老姚就行了。兄弟你不要紧张,放心,我已经往南国押过几次犯人了,从来都没出过事。你看这些押运犯人的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兵,而且全部都是出发当天才临时得知押运的时间和地点,因此消息根本不会泄露出去,就算车上有重犯,也不用担心会遇到有人劫车的情况……”
他说着点了根烟,又继续说:“另外这两节押运车厢里都有gps定位,24小时全天候安全保障,如果真有什么意外的话,警报一响,用不了几分钟就会有直升机赶过来救援,绝对安全,那些犯人的前科和背景也都被提前调查过,连座次都是详细安排好的,比如哪些人是同案犯、哪些人有亲属关系、哪些人是‘危险人物’,我们心里都有数,他们想在车上跟咱们玩什么猫腻,几乎没有可能性。”
听他说完这些,我也安心了不少,于是老姚示意我坐下好好休息休息,我落座之后,这才注意到身边坐着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老姚立刻给我介绍说这是他的副手,于是那名副手跟我握了握手,但全程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坐得笔直,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紧接着,老姚也在我对面的座位上坐了下来,列车也缓慢地又一次启动,闲来无事,于是我和老姚扯了起来eads;。
我们从东扯到西,这老姚可是个官精,跟他说话,能震掉不少东西,可坐在我旁边的那名助手却始终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认认真真的听着我们说,这一点我倒是挺好奇的,心里嘀咕说难不成老姚的助手竟然是个哑巴?
不过我也没有太在意,正跟老姚攀谈得兴高采烈时,车厢后面忽然有人嚷嚷了起来:“长官,长官,能不能问你们点事啊,你们现在待遇是不是不差,国家给你们的军饷钱,咋都没用正道啊?”
听到声音,老姚我们立刻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了过去,发现瞎嘴贫的竟然是个满脸横肉一脸坏笑的男囚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