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着大牛肚子上一看,他肚子上那道伤口足足有一个手掌的长度,伤口周围的皮肉朝着两边裂开,仔细看甚至连肠子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我心里一阵感慨,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
这道伤是刀伤,似乎还是我们刚刚冲到花乡时,那些围攻他的匪徒为他留下的,之后我们救出他时我就见他一直捂着肚子,虽然猜到他肯定伤得很严重,却没想到竟然会严重到这种地步,也许换了别人的话,受了这么重的伤早就已经一命呜呼了,可这个五大三粗的黑汉子却一直支撑到了现在,为了苗苗,为了他的族人和他的故乡……
大牛走了,走得像个英雄,我从他怀里把榴弹枪捧了出来,没说话,转身又继续朝着花乡深处冲了过去,再前面,就快到了苗苗居住的竹楼了,也就是我们成亲时的婚房。
那是一座独立出来的小竹楼,位于几排房屋的最中间,竹楼再往后面不远,就是一处低矮的峭壁,正好像一座天然形成的院墙一样,把村庄的整个背面给围了起来。
我们快冲到竹楼前面时,前面的惨叫声、呐喊声和枪声更加激烈了起来,傻子的人已经攻陷了悍匪们在前方设下的最外层包围,此刻正借助一些竹屋作为掩护和悍匪们进行着巷战,我朝着前面一望,一眼就看见竹楼的周围围着一圈的花乡女子,一个个手拉着手把苗苗居住的竹楼团团围了住,尽管周围已经完全被炮火硝烟所笼罩,但她们依旧毫无惧色地保护着新任族长的安全。
这群人的外围,还堆放着一圈阻挡子弹的铁盾牌和用麻绳捆出来的拒马刺,而除了这些人之外,似乎还有十多个花乡的守护者以及一大群花乡女子手持着长刀和弓弩在也在和几度想冲向竹楼的悍匪们殊死拼杀着,悍匪们虽然装备精良,但一次次进攻最终都被英勇的花乡男女们所击退,竹楼暂时安全。
但是即便花乡人再英勇,装备上的差距却还是无法动摇的事实,悍匪们的每一次进攻,至少都要有几名花乡人倒下,但前面的人倒下之后,后面的人立刻就又捡起他们的武器来继续战斗,甚至连十三四岁的女孩儿也都无法幸免地成为了这次战争的一份子。
竹楼前面堆尸如山,鲜血染红了整片土地,那些英勇的花乡人每一个都眼含热泪,但神情却异常的坚定,早已经视死如归。
几次冲杀都被击退的悍匪们越发地疯狂愤怒了起来,但对于花乡人的英勇抵抗,他们却就是束手无策。
经过一场场拼杀之后,傻子带来的兄弟也已经损伤惨重了,我粗略一看,还在战斗的至多还有不到十个,傻子的一条胳膊也已经挂了花,整条手臂都被伤口流出来的血染得鲜红鲜红的。
我冲到傻子身边,赶紧问他:“方瀚,你小子没事吧?”
“放心,没事!”傻子朝我点了下头,随后又端着手里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突击步枪朝着对面的悍匪们疯狂的扫射了起来,一边扫射一边怒吼着,失去倩倩的怨恨仿佛彻彻底底的在这些人面兽心的畜生身上发泄了出来。
不过,人数上面我们完全不占优势,粗略一数,对面那群悍匪至少还有三四十号人,可我们,已经就剩下这么几个了,虽说傻子我们一伙人和花乡的勇士们可以说是将那群悍匪前后夹击包围在了当中,但换句话说,这些悍匪也阻挡了我们的前路,让我们无法闯过火线去支援正在用最原始的武器浴血奋战的花乡勇士们。
竹楼已经近在眼前了,但是我们久攻之下还是无法突破敌人的防线,我更是急火攻心,可就在这时,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来,那天苗苗的招亲大会时,我们参赛的第三关比赛似乎就是在附近举行的,当时据说那几十头愤怒的公牛一直被花乡的守护者们饲养在村外不远处的一座小山坡上。
对啊!既然人突破不了对方的防线,为什么我们不用牛试试呢?
想到这里我赶紧对傻子说:“方瀚,我还得离开一趟,这儿全交给你们了,顶得住吗?”
“能!”回答我的是斩钉截铁的一个字。
我在傻子肩膀上狠狠拍了一下,二话没说抱着榴弹枪转身就跑,正好看见路旁一个花乡男人的尸体旁边扔着一个铁铸的四角盾牌,我随后就拎了起来,快步朝着村外跑去。
跑了没多远,我就看见了之前招亲大会第三关斗牛比赛的那个大栅栏,比赛结束之后,栅栏就算是彻底荒废了,里面的那些牛也都被花乡守护者们牵到了别的地方去,按理说那些公牛野性十足,甚至就连饲养它们的守护者都无法完全驾驭它们,那么,想必他们养牛的地方距离第三关斗牛比赛的地方肯定不会太远,以免把牛牵来牵去的会发生什么意外。
我绕过大栅栏又继续往山里跑,随后不久就发现了一座山坡,赶紧顺着山坡爬了上去,爬了一阵子之后再往前一看,果然,前方似乎有一个类似于放养牧场的建筑,牧场周围用木桩钉着一圈栅栏,之前比赛时那些斗志昂扬的公牛就被关在栅栏里面。
得来全不费工夫,老子可算是找到你们了!
我心里一阵惊喜,赶紧朝着牧场冲了过去,没等冲到牧场门口呢,端起手里的榴弹枪来就扣动了扳机,“嘭”地一声,牧场的大木门顷刻间被炸得粉碎,里面的牛群立刻被吓得都沸腾了起来。
为了吸引牛群的注意力,我故意把插在牧场门口的一杆旗子拔了下来,立在破碎的门口就开始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