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韵诗?”陈媚想了想,随即瞪大了眼,“那你不就是荀天意的妹妹?怎么,你是来为你姐姐讨回公道的吗?我在这里可以跟你明确地将,就算是你父亲来了,也没用!”陈媚冷哼道。
荀韵诗一点也没有因为陈媚的不客气而恼怒,她抬了抬手示意陈媚不要激动,“陈小姐,你这个性子我喜欢,不过我可以实话告诉你,虽然天意是我大姐,但是我们却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所以我想,陈小姐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同父异母?”陈媚看了眼荀韵诗,想起自己府中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庶妹,她看荀韵诗的眼神突然带了点轻蔑。
荀韵诗自小在皇城长大,又受绍平公主的有意调教,察言观色的功力也不浅,此时见陈媚流露出来的看不起,顿时一股无名火在心里“兹兹”燃烧,但是她想起方才来之前三妹说的话,不由强压住怒火,她强扯出一抹笑容道,“陈小姐,我大姐的母亲早逝,所以我父亲迎娶了我母亲,也就是当今陛下的妹妹,绍平公主。虽然我们同时嫡女,但是怎么说呢?你也要看看如今府中是谁在掌权?”
陈媚远在宜州,对这些事当然是不知道,听闻眼前女子的母亲竟然是贵为公主,不由撤去了眼神中的看轻,随即她又不解道,“那不知荀二小姐此番寻本小姐可是有什么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荀韵诗上前走了两步,靠近了陈媚,脸上突然露出一抹遗憾可惜的神色,“陈小姐,我知道你倾慕我大姐夫”
荀韵诗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陈媚打断,“胡说,你从哪里听来的,莫要在这里胡言乱语,坏我清誉,不管你是谁,我都不会放过的。”
面对陈媚像被踩到痛脚似的面目惊慌又愤怒的模样,荀韵诗脸色突然转为庆幸,“陈小姐,恕我无状,如果这是我猜错了,那就好!”
“你什么意思?”情窦初开的少女不管外人怎么说,都会一味的否决,但是一旦别人否决了,心里又不是滋味,于是她不满地问道。
荀韵诗神神秘秘又嫌弃地道,“陈小姐,你可知道,当初我大姐被陛下许配给季氏大公子的时候,我父亲是不同意的。”
“为什么?”陈媚不由感到惊讶,若是这件事搁在她身上,她父亲肯定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就冲季初色这容貌,这家世,有什么可挑剔的,简直是人中龙凤。
荀韵诗见陈媚已经慢慢被引进她的话语中,不着痕迹地轻笑,然后她长叹了一口气,陈媚被她这一叹气给弄得心里焦急,“荀二小姐,你莫要再吊人胃口了,赶紧说呀!”
只见荀韵诗点了点头,才惋惜道,“陈小姐,你可知,五年前的季初色是皇城上下,里里外外,公认的绝世翩翩公子,是众多女子心中的意中人。”
陈媚与有荣焉地笑着,那是,她挑中的人哪里不出挑的,但是她隐隐约约又觉得不对,“为什么是五年前,那现在呢?”
“唉,现在啊,季初色傻了,空有一副皮囊,能有什么用!”
傻了。
傻了。
季初色傻了。
季初色空有一副皮囊,能有什么用?
陈媚此时天旋地转,唯有这几句话一直在她的脑子里盘旋环绕不断。
荀韵诗见到陈媚呆若木鸡的模样,不由嗤笑一声,然后撩开藤蔓,袅袅地离开。
要不是三妹说这个方法可以激怒陈媚,到时候借她的手整治大姐,她说什么也不愿意跟这种乡下丫头说话,真是掉了她的身价。
虽然她看不出陈媚会有什么能力或者苗头可以去对付大姐,但是三妹的话总是没错的。
荀韵诗最后看了一眼仍没有回过神的陈媚,冷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