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平日里做事沉稳的州四竟然露出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样,这更引起了天意的疑惑。
“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亦或者你不想让我知道?”天意故意皱起了眉头,有些受伤,好像自己被美人的暗卫不信任,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
“不不不,大少奶奶,您别误会,州四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州四头皮紧绷,连连否定,如果给主子和大少奶奶只见造成什么误会,那他的罪过可就大了。
天意才缓和了下神情,然后她接着问道,“那你是几个意思?”
州四有些被大少奶奶逼问得手足无措了,最后他只得举手投降,他的脸皱成一朵花了,神情十足委屈,“大少奶奶,我老实招供,您有什么话都可以问。”
天意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她老神在在地坐在位子上,然后瞥了他一眼,才问道,“荀府最近出的事是不是你们做的?”
州四的肩膀顿时耷拉下来,原来大少奶奶已经猜出来了,早知道他方才就不做垂死挣扎了,他老实地点点头。
“是夫君的意思?”天意挑起眉角,眸中水光潋滟,每次提起美人,她的心里总是不由自主浮起欢喜。
州四再次点点头,他解释道,“之前荀三小姐设计陷害大少奶奶的事,让主子很生气,所以主子传信给属下,让属下务必给她一个教训,计谋是主子出的,属下想不出这么好的点子。”
对于自家主子,无论主子做了什么事,在他们眼里都是值得尊崇的,当提起自家主子的时候,他们不会像大少奶奶一般不由自已的欣喜,但是却也会不由自已地肃然起敬,因为主子是他们这一辈子誓死追随的信念。
天意瘪了瘪嘴,这么无赖的点子也就美人能想得出来,难怪一听这件事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些手段给予她的感觉是那么的熟悉,不过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天意的心里像是装满了蜜汁一样甜。
虽然美人在千里之外,还担负着国家的安危,每一时刻都是格外重要,但是他却分神为她设下这样周密的复仇计划,不得不说这成功融化了天意的心。
虽然她对美人的心意还仍当初一般不含杂质,但是她不能确保神智复苏的美人,是否还会如当初痴傻时那般对待她,她的心里始终有一个解不开的心结,虽然她刻意将它丢在心里看不见的角落,但是这个心结依然存在。
而这次美人的举动无意间将她的心结打开,让她再一次确定,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美人于她,或她于美人,都如同当初一般,不曾改变过。
想到这里,天意的脸上,重新挂起了笑颜,一直观察着大少奶奶的州四见此,才重重舒了一口气,幸好大少奶奶没有生主子的气!
不对,州四猛地一回想,他们又不是做坏事,为什么要瞒着大少奶奶?州四琢磨着凤老大特意留给他的书信,上面写着要瞒着大少奶奶,现在他终于想明白了,感情凤老大这是在陷害他啊,让大少奶奶以为他做了什么亏心事,好惩罚他!凤老大太小人了!花花四心中忿忿不平!
天意看着花花四眼底淡淡的青色,知道这几****为了这件事,肯定好几天没有睡过好觉,真是难为他了。
所以天意问完花花四,便让他先去歇息,而自己则是立即去了书房给美人回信,自从有了第一次家书,她和美人便经常通过书信来让彼此的生活在字里行间中融合。一般是三五天一封,谈的永远都是一些细碎的事情,比如吃了多少,有没有照顾好自己,受欺负了吗?还比如打了多少次仗了,可有受伤?会不会很辛苦?之类的话,内容虽然琐屑,但是传递的情意,却是日渐浓厚。
天意提起笔,先是埋怨他不告诉自己,接着说他这次给她出气,她感觉很过瘾,从来没有见过三妹这么吃瘪过,顿时出了一口恶气,写着写着,最后天意像是突然幡然醒悟,笔锋一转,开始讨伐他居然让花花四每日将自己的情况汇报给他了,这种行为太不可去取了,她还用了现代一个专有名词,隐私权,哼哼说了他几句,但是在结尾的时候还是顿了顿,说了着谢意。
谢谢你每次在我最难过的时候,义无反顾地站出来,谢谢你每次在我受到伤害的时候,以着无言的温暖拥抱着我,天意在心里默念着,眼底已经是湿润一片。
被人打从心里去维护,天意觉得这是她来到这个世间最大的幸运。
当季初色展开来自皇城的书信时,他的嘴角的笑意就从来没有断过,轻薄的纸张,隽秀的字体,字里行间中还带着属于娘子特有的淡淡馨香,他闭上眼睛,可以想象到娘子伏案提笔回信时的模样,烛火摇曳,投注在娘子脸颊上的剪影,明明灭灭,却让他感觉到无比的暖心。
他知道娘子对他存在着怎样的心结,当时他就算有着数十种理由,却也说不出口。
噬心蛊,就像是一颗随时会引燃的炸药,逼迫着他,让他无法亲口告诉娘子真相,此时千里之遥,他应敌作战,战火连天,而娘子替他对付着宅门硝烟,宫廷内乱,他已经愧对娘子,身为自己的女人,他却不能护在羽翼,任她自由。
所以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在他还能有这个能力的时候,尽他所能,护她平安。尽他所能,达她所愿。
他知道娘子在困惑,在矛盾,也在挣扎,要如何与他相处,要如何区分痴傻的他和苏醒后的他,两个不一样的他,孰轻孰重?
当初在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