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寻找答案的话,就跟我来吧,我……会给你一个最终解释的。”
木曾始终都记得天津风当初这句话,就是因为这句话,他离开了纷乱的大沙漠,跟着天津风一混就是二十多年,如今甚至连那个年轻人的样貌都早已模糊,但是那封字字泣血的信,和青年临死时的笑容依然深刻在她的脑海之中。
这二十多年来,天津风并没有特别去做过什么,只是在宪兵队里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向上爬,从少校到中校,然后又是上校,并且出任新西兰地区宪兵事务总负责人,而木增也就跟着她来回跑,并且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疑问。
其实……就只是在逃避而已吧?
那些问题的答案是什么并不重要,木曾她……或许只是想要一个用来逃避负罪感的避风港而已。
所以这样就足够了,不需要天津风去做任何事,这样就足够了。
能让她以中二的面具掩盖自身的软弱,这样就足够了。
能让她有一个能够偶尔念想下的目标,这样就足够了。
不过现在,是时候离开幻想的世界回归现实了,那些问题,总归还是需要一个答案的罢?
“洛克昂-木曾-斯特拉托夫,锁定目标,开始狙击!”
发射药引爆化作强大的动能,推动弹头飞出枪口,直奔目标的头颅而去,螺旋膛线的切割赋予其高速旋转,使得弹道更加稳定,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强化其杀伤效能,旧人类制造武器的技术,只是看着就会让人感觉触目惊心。
新西兰总督坐在位置上动也没动,仿佛是自己将脑袋送上来似的,然而事实上,他即使躲避了也没用,在反器材步枪动辄上千米每秒的弹速下,人类的反射神经是那么的不堪一击,只要开枪前确认瞄准,目标基本就难逃一死。
然而最后还是有人反应了过来。
是长门,新西兰总督最信任的秘书舰,作为舰娘,她的反应速度达到了能够拦截子弹的基本要求,木曾这蓄谋已久直取性命的一枪,最终却是击中了这个女人的胸膛,亚空间防御力场特效全开,只听家“铛”的一声,足以在击穿数公分匀质钢后依然保证充足杀伤力的弹头,居然被一层薄薄的透明空气膜给弹飞了出去。
此时此刻,木曾耳边仿佛有一个中年老男人正在歇斯底里的你呐喊:“跳弹!我们未能穿透他们的装甲!!”
干你大爷!!!!
不过还好,天津风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给木曾预备了一发必胜切糕茶叶弹……不是,是专门针对舰娘的亚空间结合阻害弹,虽然就个人而言,木曾很不希望这颗子弹被射出枪膛,甚至有过用普通子弹结束任务后,直接将其扔到海里的打算,但现在既然出了这种情况,以任务为重,使用它也是无可奈何的了。
以长门作为高级舰娘的视力,此时已然发现隐藏在礁石丛中的木曾,亚空间波动涟涟,舰装406毫米重炮弹药装填蓄势待发,就准备将这个卑鄙的刺客轰杀成渣。此时的长门已然彻底红眼,不存在偃旗息鼓的可能性,如果木曾此时不开枪,那么接下来死的一定是她406炮别说正面命中,光是爆炸冲击波就够她喝一壶了。
“抱歉……”低声这样念叨了一句,木曾提起枪身上的辅助握把,直接大马金刀的从礁石堆里站了起来。
“什……”大概是没料到一个刺客也会有这种胆魄,长门一惊,手下便迟疑了那么零点儿几秒。
而这么一迟疑,结果是致命的。
有心算无心,木曾开火毫不迟疑,亚空间结合阻害弹脱膛而出,那白色的特制外壳在空气乱流的作用下,瞬间分裂瓦解,露出了藏在其中的神秘内部结构模样很像次口径穿甲弹,但却远没有那么简单,除了最中间粗细大约只有四毫米的实心钢针没有任何装饰外,其余部分都布满了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微缩元件。
这颗奇异的子弹准之又准的命中了长门的胸口,和之前第二颗子弹击中的位置别无二致,亚空间力场再次发生应激防御反应,但这次它的效果却只能让人扼腕。布置在弹托上的各式元件在千分之一秒内逐一启动,召唤出了神秘的力量与亚空间力场互相干涉,形成了肉眼可见的激波,而核心的钢芯则直接被送入了长门的胸膛。
这一系列微观层面上的东西自然没人能看清,围观者只看到长门的胸口爆发出了一层红色的半弧形光幕,然后这个女孩儿后心就飘出了一溜血花,而胸口也有血迹开始蔓延,让舰娘们在和传统兵器的对抗中立于不败之地的亚空间防御力场,此时却是连半分阻挡的作用都没起到,甚至连缓解一下子弹的动能都做不到。
木曾耳边,那个迷之中年男人又开始嘶吼了:“重创目标!我们穿透了他们的装甲!!!”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急,老总督随着年龄上升而日渐迟缓的反射神经根本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从察觉到第一颗子弹从耳边掠过开始,直到长门被阻害弹贯穿,他一直都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没动,唯一发生变化的可能就只有表情了。
那是什么样的一种表情呢?惊恐?慌张?绝望?三者皆而有之?或者还要增加些别的什么东西?
无论怎样,这个饱经沧桑的老人显然都意识到了自己正在迎接死亡的事实。
这是……多么的悲哀啊,任你王侯将相天下无双,取你性命也只需要小小一颗子弹一把刀而已。
“我说,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