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钟,口哨声消失在小区的街道上,我猛的从余江旁边冲出来。他吓了一跳,愣在原地半天,等反应过来时我刀子已经落在他身上。
“噗噗。”
砍下去软绵绵的,鲜血溅在了我的脸上,我没有感受到那滚烫的鲜血,因为我脑子一片空白。第一次动手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只听见夏成安大声喊着救命。砍人的感觉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爽,反而是惶恐和不安,好像我才是被砍的人一样。
手电筒的光开始在周围乱晃,小区里面的保安听到声响后跑了过来,我一看保安来了,赶紧拔腿就跑,要是被追到事情就大条了。跑的时候腿轻飘飘的,不是很快,不过后面那两个保安似乎更着急夏成安的情况,没有立马追上来。
我一直狂奔,逃跑的路线选择偏僻的地方,早上有些做生意的人起得很早,走大街上难免会被人看见。
小道上空荡荡的,只有路两旁新长起来的枫叶被风吹得沙沙响,这条街道的尽头有一座公园,里面有人工湖。一边跑,我一边将面罩脱下来裹在西瓜刀上,这刀不能留着,必须销毁,留着犯罪工具可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到了公园旁边,我心里算放松了一点,有些庆幸那些跳广场舞的大妈们还没起来。将面罩裹好之后,西瓜刀被我用力朝着人工湖中间扔过去,“扑通”一声沉入湖底。我走到湖边上,用手舀起一些水使劲**着脸,将脸上的血迹洗净。
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了一下衣服,上面也沾了不少血迹,现在才六点十一分,时间还够,我想了想回家换一套衣服。进家的时候我尽量放轻脚步,以免吵醒还在睡觉中的小姨。进了房间我赶紧将衣服脱下来,换上一身新衣服,换好出来的时候小姨正好从楼上下来,看到问了一声:“就醒了,怎么不多睡一会?”
我勉强笑了笑,装出一阵困倦的样子:“已经不早了,早点去学校多看会儿书。”
小姨嗯了一声,进厨房烤了两份片面包拿出来:“将就着吃面包,我上去再睡会儿,牛奶冰箱里面有,你自己拿。”
说着,她打了一个哈欠又上楼去。我拿起面包难以下咽,心思全部在余江身上,他这会已经今医院了,千万别出人命。此时我真有点后悔,这是砍人,犯法的事,想想要是就这样进去坐几年牢多不划算。
吃完后,我上洗漱间彻底将身上清洗一遍,去学校,刚到学校边上便听见了警车的鸣笛声。我停下脚步,心在颤抖着,这警车肯定是因为余江的事来的,不知被抓到会是什么后果,我不敢想象,有种想逃跑的冲动。
可是,万一只是调查一下呢,我要是就这么消失了岂不是会怀疑到我头上。想了想,我还是没有逃走,这些警察也不一定会调查出什么。定了定神,我昂首挺胸走进学校,避免别人看出我的异状。
路过警车的时候,我下意识地走快一点,突然有个人叫住我:“喂,前面的哪个学生,你等一下。”
我立马站住,冷汗开始冒了出来,“不能慌张,不能慌张。”我心里不断这样告诉自己,然后转身很奇怪地问:“有什么事吗?”
叫住我的是一位警察,手里正拿着一个笔记本在记录着什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说道:“没什么,去上课。”
听到这句话,我松了一口气,然后不紧不慢地往教学楼走去。进了教室,班上已经有不少人抱着书本,还有几个女生在惶恐地议论,说学校好像死了人了。我一听只能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上完课后,那些警察还没来找上我,我心想应该没事了,谁知才没多久,就有个警察走进教室里面来,朝着里面大声喊:“哪个是程楠?出来有事找你。”
我的心咯噔一下,从头冰到脚,仿佛坠入万丈深渊。这一刻无论我怎么保持平静,难免会露出害怕的表情。
“哪个是程楠,程楠在没在?”警察又问了一声。
这时候我才站起来,举着手说道:“我,我是程楠。”
“跟我来一趟。”说着警察转身出教室,我忐忑不安地在后面跟着。他把我带到了一间空着的教室,里面居然还站着几个人,还有两个警察。其实一个凶神恶煞的,来回在几个同学间看来看去,过了许久,他停下来说道:“说,到底是你们谁干的?”
“什么是谁干的?”有人问道,完全摸不明白这位警官说的是什么,其实在场的人中估计只有我一个人能明白。不过为了不被怀疑,我也是装出一副迷惑的样子。
“你们当中自有人心里清楚,这件事说小不不大,只要坦白了,可以从轻处理,如果不坦白,我们肯定会查出来的,那就......”说到这里就停了,又看着我们,看得我打冷颤。
还是没人承认,我死咬住舌头,心知这只是他们忽悠人的词,我想他们是找不到什么证据的。余江伤得又不是很重,估计过了一段时间就会忘了这个案子。见没人承认,警官又让我们出去,一个人一个人地审,不管怎么样我就是一口死咬着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审了半天都没有什么结果,哪个警官有点头痛地拍拍头,让我们先回去上课。听到说可以走了,我如实重负,暗道好险,赶紧回教室。
惶恐来的快,去的也快,那些警察走后我放下心来,规规矩矩地听课不去想其他是。中午放学吃过饭后,我又去一趟312,胡家健几个人依旧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