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山脚,丁渔按照霍无邪的指点,找到了一条隐秘的山路。︽,..这条小路的尽头,是一条直通光明顶的山腹通道,然而丁渔还没来得及见到山腹的入口,便被两名身着白袍的明教弟子拦住。
“来者何人?”一名头戴毡帽的弟子戒备地问道。
“明教大龙象法王,丁渔。”
“大龙象王?”另外一名面上有一道刀疤的弟子迟疑道:“我听闻大龙象王近日将回归本教,但大龙象王二十年前已名震江湖,阁下年纪却是对不上,此处往后便是明教重地,阁下不要自误!”
又是年纪惹的祸。丁渔叹道:“我正是丁渔,你若不信,回山内叫霍无邪出来便知。”
刀疤弟子犹豫片刻,道:“既是如此,阁下请在此稍候,我这就发信回山询问。”说罢朝丁渔拱了拱手,转身去了,只留下戴毡帽弟子一瞬不瞬地盯着丁渔。
丁渔见识过当年明教的消息传递,本以为很快便能确认他的身份,不料那名弟子一去一两个时辰,仍然未有任何消息传回。他心中渐渐觉得不对劲:霍无邪提前回来,应该已经将他的年龄外貌等知会了光明顶,接引弟子应该能认出他才是。如今拖延这许久,要么就是光明顶上出了什么变故,要么就是这两名弟子在捣鬼。
想到此处,丁渔不动声色地开口问道:“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那毡帽弟子答道:“我叫牛大壮。”
“牛大壮,不错,果然人如其名,很是壮实。”丁渔道:“不过,你可知道,在本教教规中。冒犯尊位者,是什么惩罚?”
牛大壮一听,梗着脖子道:“少来这套!你现在是不是本教法王还两说,这顶帽子可扣不到我头上。哪怕你真是法王,也该知道我只是在履行本职,更应配合才是。”
丁渔闻言。默不作声。牛大壮以为自己的言语将对方镇住,心中正自得意,刚想再说些什么,陡然间双眼一花,眼前的人已凭空消失了,几乎就在下一刻,他身周几处大穴同时一痛,整个人便失去了知觉。
丁渔扛着这牛大壮,飞奔至山腹通道前。按照霍无邪指点打开石门,闪身抢了进去。他记得霍无邪说过,这条甬道是近十年来厚土旗新挖的,有一里多长,出去之后就可直达光明顶。然而他才刚走了过半,甬道两边的油灯忽然同时熄灭,随之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暗器破空声!
怎会如此?难道光明顶当真被外敌攻陷了?还是……丁渔不及多想,浑身肌肉高速震荡。激起的气流让僧袍如皮球般鼓起,大部分的暗器打在僧袍上便自行弹开;剩余少部分袭向头脸的暗器。被他以铁袖功尽数拨打开。
如此再向前走了一段,突闻“刺啦”声接连响起,他那身棉布僧袍终于受力不住,爆散成无数碎片。但即便没了僧袍的阻拦,那些暗器在突破了肌肉震荡产生的气流后,也余势大衰。大多数连层油皮都未能擦破,便已被弹飞。
终于前方出口在望,通道内的人似乎已经明白这种程度的暗器对丁渔毫无作用,便索性停了机关,而通道外。却是站了一圈数十人。让丁渔蹙眉的是,这数十人中,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把半人高的硬弩对准了他——这种军队制式弩射出的弩箭,哪怕以他的肉身强度,也不能完全无视。
丁渔深吸一口气,将肩上的牛大壮挡在身前,本来想留个活口问话,现在却只能用来做个肉盾,只要能挡住一两个瞬间,他就能冲进对方的弩阵中。他大概数了一下,不过区区三四十人而已,三五个呼吸就能杀个精光!
正当丁渔的杀心急剧攀升之时,对面人群中排头走出一人,大喝道:“犯我光明顶者何人?放下我教教徒!”此人音量不高,但话音方落,便有一股恶风拔地而起,卷着他的声音冲向丁渔,震得他身后的甬道中嗡嗡作响,若是内力稍弱些的人,被这音攻一冲,恐怕立时便会脏腑震动,受创不浅。
丁渔眉头紧锁,不是因为这番音攻对他造成了半点影响,而是因为他听霍无邪说起过此人,他与丁渔同属四**王之列。
“你是啸山虎王仇暴?难道你也背叛了明教?”丁渔问道。
“放屁!”仇暴大怒道:“你是哪儿来的贼和尚,竟敢当面辱我!报上名来,仇某人手下不杀无名之士!”
丁渔觉得越发不对劲了,难道真的只是个误会?他对仇暴说道:“让你的弩手卸箭松弦,我将这名教徒还你,先把话说开了不迟。”
仇暴自恃武功了得,也不怕丁渔耍什么花招,他一挥手,那数十名弩手当即取出弩箭,松开绞弦。像这样的硬弩要重新上弦起码一分钟,对丁渔来说已是全无威胁了。
丁渔正要将牛大壮抛还给仇暴,动手前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立时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原来之前在甬道中情势紧急,他下意识地震动肌肉来对抗飞来的暗器,却忘了牛大壮一直被他扛在肩上,那震动之力何等厉害,比起普通一流高手的全力一击也差不到哪儿去,那牛大壮受了这许多下,早已五脏俱裂,死得不能再死,这叫丁渔如何交还给仇暴?
牛大壮见丁渔不动,怒道:“兀那贼秃,可是要反悔不成!”
丁渔叹了口气,将牛大壮的尸体抛还给他。事到如今,言语是解释不清了,只能先做过一场,把对方打服了再说。
果然仇暴接过人一看,只见牛大壮七孔流血气息全无,哪里还有命在,当时一道怒火直冲天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