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之后,楼下跑上来了两个人,一男一女。
女的二十三四岁的样子,浓妆艳抹,衣着暴露。
男的黑不溜秋的,身高不过一米六,像只猴子。
男的看了一眼桌面,语调怪异的道:“我的术法被人破掉了。”
他说话声音很细,中文说的很不纯熟,句头和句尾都上扬了几个调,听起来很娘。
“比查,你不是说你的术法没人能破的吗?废物!那郑毅教出的徒弟学艺不精,治坏了我的小侄女,活该他死,我不管,你快给我想办法!”那女的厉声道,很是泼辣。
“上次弄到的头发用完了...”比查指了指桌面解释道。
“呵呵,要是没办法你就给老娘滚回泰国去吧,还跟我吹嘘你有多厉害,这么一个正常人都弄不死,我还指望你说的挣大钱养我?!”女的踩着恨天高,吧嗒吧嗒的走下了楼。
比查面色一冷,黑不黑就看不出来了,他语气怨毒的嚷道:“我这两天再去找他,一定杀了他给你个交代。”
******
郑毅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地的玻璃碴子,一时跟秦天相望无言。
“咳咳,叔叔,我起针了啊。”秦天讪笑了一下,拔下了插在郑毅肩上的两根地针。
郑毅抖了抖肩头,晃了晃脖颈,沉声道:“还真是,好了很多呢,我现在,说话也不咳嗽了,你扶我起来试试~”
秦天扶起他,搀着他在房子里走了两圈。
房门被推开,郑立国等三人提着几个装着吃食的口袋走了进来。
见得父亲下了床,郑立国前蹿了两步,埋怨道:“爸,您好好休息,别老起来动弹乱了生气。”
“我又不是孕妇,还怕动了胎气啊?臭小子书没读进去几本,这满口胡诌的本事倒是比我这个做老子的强不少。”郑毅心情很好的回了一句。
“老爸,你脸色好了很多啊。”郑立国说。
郑毅看了秦天一眼,“你这个同学很了不得啊,我好像,好了。”
“叔叔本就养生有道,就算没有我,过不了几天您也会好的。”秦天说。
“爸,你确定吗?要不咱再住两天,检查几道?”郑立国担心道。
郑毅摆了摆手,“我自己就能查。”
只见他两脚外撇与肩同宽,两膝微屈角度接近九十,臀部内缩上翘,背拱如鱼含胸收腹,两手缓缓上抬至与胸垂直,双手相距三十厘米,两臂虚握中似中间多了个椭圆的球体。
下颌收后颈放,双眼微闭露丝缕之光,头顶半绷似一线空悬。
而后他深吸了一口气,屏息、精神,过了三五分钟,他面色微红,两股轻颤,出了口热气。
秦天好奇的看他动作,只觉得面前的郑毅多了几分沉稳,也多了几分炽烈,他全身的气血都像被调动,整个人的活性康健不比青年人差。
“呼~~~”郑毅收势起身,一口长气吹出几如大坝开闸、钢炉卸盖,既悠长有力又雄浑敦厚。
“嗯,确实是好了。”郑毅抖了抖身子,轻快道。
“爸,您这自查的行不行阿?浑元桩您站了二十多年,说实话我是没觉得有什么用处。”郑立国撇嘴道。
“去去去,站桩养气养血,你看我这些年生过病吗?倒是你个年轻人,懒惰肥胖,让你练你还不肯,真是白瞎了我的基因。”
看不出来郑毅还挺毒蛇,秦天忍住笑意问道:“郑叔叔这桩站的有什么讲究吗?感觉确实很有效。”
郑毅脸上一喜,有一种遇见了知音的兴奋感,“我们先回家,你们在这里多住几天,我好教教你们。”
秦天看他确实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陪着一起去办了出院手续。
药钱没话多少,玻璃倒是赔了好几百。
好在身子养好了,大家也便没在意,搭了辆面包车,五个人回到了窝驼卫生室。
刚走到朱红大门前,门内响起了郑立国母亲高亢的声音,只是声音里多了几分讨好与歉意。
“实在是不好意思,给您家孩子造成了那么大的困恼,您看我们赔多少钱合适?”
郑毅立即一脸紧张的冲了进去,秦天四人也是紧随其后跟上。
前院右侧杏树下的石凳上坐着一个黑不溜秋的外国人,郑立国的母亲陪着笑站在旁边说着话。
那外国人并不理会,只是一脸无所谓的四下瞅着,少顷他身子一紧,慢慢探下了身子,抓住了地上的什么东西,嘴里还应和道:“这就不是钱的事嘛,你要知道,我侄女可是我们家的心头宝。”
郑毅走上前先是儒雅的长笑了几声,“先生您好,你就是孩子的家长吧?我是郑毅,那件事实在是对不住。”
外国人目光凝重的盯住了郑毅,“我认得你,郑毅是吧?我叫比查帕翁,是蔓蔓的叔叔。”
他上下扫了郑毅一圈,又看了一眼跟着郑毅进来的秦天四人,眼中一时很是困惑。
郑毅被他阴冷的阳光看得心里发毛,他暗自思忖着这外国人到底就是蛮夷之地出来的,看人和说话,太不合礼数了,长得还这么丑小,真搞不懂我堂堂华夏的姑娘怎么会想嫁给他。
虽然这么想,他仍是含笑道:“不知道比查先生来我们这儿想得一个什么说法?”
比查站起身子,在相貌堂堂骨架高大的郑毅面前更显出了七分佝偻三分猥琐,他背着手道:“就是来看看,看看。”
说完他直往门外走,走到一半,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掌横在了他的面前。
“比查先生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