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得一郑重地点了点头,“以后就该按师哥的方法对付这种人形畜生。”小刘医官拍了拍师弟的肩膀,说道:“你记住了,不是两条腿站着,身上没多少毛的东西都能称为人。若是这么算,拔了毛的鸡也是人了。人!得干人事儿!当一个人干出畜生的事儿,他也就不能算个人了,充其量不过是个人形的畜生。”李得一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先在脑子里好好记住了这番话。留待以后慢慢琢磨。
小刘医官说完,见李得一仍然不是十分信服,便道:“你跟我来,带着师弟直往震家的大门口走去。”到了大门口一看,挂着谭氏人头的那地儿已经围起了一圈老百姓。所有百姓都在指指点点地骂着,更有的已经失声痛哭起来,还有那些个胆大的正明目张胆地指着人头破口大骂。小刘医官也不多说话,领着李得一就站在旁边看着。李得一站那儿瞧着,发现不少百姓都往那谭氏的人头上吐痰,还有拿石头砸的,光看百姓发泄,就这么看了快一个时辰都没完。往回走的路上,李得一对着小刘医官说道:“师哥,俺明白了。”小刘医官点点头:“这就是千夫所指,无疾而终。很多人把这话理解成自己会莫名其妙的死掉。此事却不是如此,就如那震半县的老娘,你也瞅见了,她不是病死的,是恶贯满盈被咱们直接砍去了脑袋。”
这会儿工夫,钱把总正在那儿审问着大管家贾有德,总算问出了震半县家秘密地窖的所在,这时节天已经黑了,钱把总带着兵士纷纷点起了火把,招呼着一干兵士亲自赶往那里。
从震半县家的地窖里又搜出不少粮食,金银,甚至还有几副上好的铠甲,几十把钢刀,弓弩。钱把总看到这些东西,整个人都乐开了花,嘴里说道:“这震半县家中私藏铠甲,兵刃,是意图谋反啊。人证物证俱在,铁证如山!来几个人把这些东西都搬到我们威北大营里去,保护起来,严密看管!”几个懂事儿的兵士立刻搬着这些铠甲钢刀先行离去,钱把总带着剩下的人搬空了整个地窖。
一直到半夜里,从震半县家里抄出的这些金银财货,粮食才都装上了板车,二十几辆板车装的满满当当,临时凑出来的几辆马车也都装满了。钱把总把人分成两拨,一拨由小刘医官带着,王大胖子一起护着这些板车先行赶回威北大营,剩下一百多号人仍然在震半县家里守着。
威北大营今晚也是灯火通明,韩把总一直在营门口来回溜达着,亲自等着人回来。看着这二十几辆板车到了营门口,韩把总兴奋地说了句,“这大户吃的,满嘴流油啊。这些东西够咱们威北营两三年嚼用了。”赶忙招呼兵士开始卸车,对小刘医官说道:“你师父在里面等着你呢,赶紧过去吧。”
师兄弟两人一进门,就看到师父正独自坐在灯下思索着,小刘医官咳嗽一声,让师父知道自己回来了。孙老医官招呼两个徒弟走到近前,问道:“事情如何了?”小刘医官到师父跟前把事情简单说了个清楚,重点提了震半县勾结突辽人意图打开城门投降,家中藏有铠甲钢刀的事儿。孙老医官点点头说道:“这下人证物证俱在,办成铁案容易的很,那震半县听着威风,实际却连个官都算不上,只不过是个县衙里的小吏。他仗着世世代代在这定北县经营,居然敢挟制县令。为师今日带了十几个人赶到县衙,已经与县令商议妥当,衙门里三班六房凡是震半县的人手,今日已经悉数被拿下。以后县衙三班衙役就由咱们威北营因伤退下来的老兵充当,衙门里跑腿的白丁也由咱威北营包了。为师这也是给那些受伤,年老的老兄弟找个差事,他们在咱威北营干了一辈子,老了伤了不能没个去处。以后在衙门里公干,好歹是个吃喝不愁的保证。虽说现在朝堂纲纪败坏,但咱们做事还是要有理有据,以防被人趁机要挟。”
李得一这时候插不上嘴,只能老实听着,用心记着。孙老医官喝了口浓茶,接着说道:“咱们抄家得的粮食也得分给县令一些,以助他完成今年的夏粮,秋粮。另外金银也要分润一些给那县令,却不需很多,金一箱,银两箱即可,免得到时候送的多了,那县令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多生些是非。曹团长那里今次也要送些金银去,好打点一番,这事儿还要老韩走一趟。明日你二人再去一趟震半县家中,把震半县的那个管家给县衙送去,那是人证。那几套上好的铠甲就不必送过去了,咱这儿有的是破旧到没法修补的烂甲,随手拿几套一并送过去就行了。”这都是些杂事,孙老医官之所以当着徒弟面说,也只是希望徒弟了解这里面的门道儿。
给两个徒弟解说了一番衙门里的勾当,孙老医官也觉得乏了,挥了挥手,让两个徒弟自己回去琢磨,孙老医官就歇息去了。
第二日李得一起了个早,做完早课,早早的找到小刘医官,师兄弟俩吃罢了早饭,一起又来到震半县那个大宅子里。宅子里钱把总正指挥着手下儿郎们拆房子,威北营的兵士干的热火朝天。钱把总高喊着,“上房拆房梁那个你小心点,别摔着。那谁!你看好了这些瓦,等会儿一并运回去。这些瓦可都是上好的黑瓦,尽量留着,以后咱们威北营有人说媳妇盖房用得上!”
这帮兵士一听给说媳妇,顿时炸了锅,有的趁机就嚷嚷上了,“把总,娶媳妇八字都没一撇那,就寻思着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