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钱……别拿我的钱,我要拿这笔钱去救命!”

欧阳显听到“钱”这个字眼突然呛了一声转醒过来。

花衬衫不应声,南宛又抹了一把汗,轻拍两下他的面颊,“我知道你就是欧阳显欧阳老师,真的很巧居然在赌场里遇见你,赌博就是你失踪的原因吗?欧阳老师,你缺钱?”

南宛掏出那张被揉得皱巴巴的纸张,把那张纸放在了花衬衫的手里,“欧阳老师,你是欧阳老师吧。”

仰面躺在地上的花衬衫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南宛擦干净了他脸上的血污,露出一张瘦弱男人的枯黄面容来--虽然被揍成了猪头,但还是可以辨认的出他的五官。

她先打了个急救电话,然后一摸额上被夜风一吹干涸了的汗迹,吁出一口气。

金沙广场上,南宛将昏死过去的花衬衫放了下来。

他最担心的还是那一家突然回来了,他可没忘记七年前的深仇血恨。

“不会,沈家刚干扰了我们的那桩军火交易,不会那么愚蠢再在短时间内出手。”

“会是沈家吗?”杨卿猜测。

这是一场庞大的商政间的战争,他和杨卿是合作伙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谁都输不起。

“这个,目前还不好说。”薄黎习惯性摸了一下右眉上的伤疤,“你盯牢杨至君,无论如何,你要成为下一任杨家家主,我不管你用什么手段。”

“是谁?”

“欧阳咬死了不松口,但我认为这是有人指使的。”

“打掩护。”杨卿微笑,“关键时候,有一个未婚妻在,怎么样都要好一些。”

王经理得令去办了,薄黎又抽一口烟,问杨卿,“知道我为什么今天一定要叫来南宛?”

能让南宛感兴趣不惜得罪他救下来的人,一定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跟着。”薄黎弹开一点烟头,“事情很奇怪,盯死欧阳,再给我查清楚他的来历。”

这时候,王经理走进来,躬身询问:“少奶奶带着欧阳显往广场走了,要不要派人跟着?”

“能怎么样,让她把人杀了嫁祸给我?”薄黎吐出一口烟圈,“这个死女人,有时候看起来笨得要死,有时候又聪明得牙痒痒。”

杨卿问:“就这样让她把人带走了?还没问出具体的幕后者。”

她扶着花衬衫出去了。

“玩也玩够了,等一下我在金沙广场上等你,你妈还等着我们回去。”

薄黎脸色黑透了,“死女人……”

“人的脊椎断了不会致死,顶多高位截肢瘫痪罢了。”南宛扶着花衬衫站起身来,“我是学医的,到底比你们知道点人体常识。”

“什么?”

“骗你的。”

“呦,学了点医就当自己玛利亚了?”薄黎嘲笑,“刚自己还想要折了他的脊椎骨杀了他。”

“不认识。”南宛伸手至花衬衫前胸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再打一下,他的右肋骨会断掉一根,这边就是肺,断掉的肋骨一旦戳进肺里,他真的会死。”

她穿着他给她添置的衣裙,说实话,她穿着很漂亮,但是也很可笑--居然穿着他送的衣裙打断他的好事!

“你认识他?”薄黎仔细看着她。

“如果你们打残了这个千客,你们也打断了我的重要事。”南宛从花衬衫身上起身,翻过他的正面,从茶几上抽过好些纸巾擦拭了他脸上的血污。

杨卿挑了一下眉毛不置可否,“少奶奶,你打断了我们的重要事。”

“杨卿,她是一匹狼。”薄黎摸出火柴点了一根烟。

唯一能可圈可点的就是他长了一双很漂亮的手,左手食指上那枚蓝宝石戒指衬出了一抹神秘贵气。

那个男人长得没有什么特色,只是很典型的南方男人的模样,黑发白肤,单眼皮,高挺鼻梁,顶多五官深邃了一些,但依然算不上一个帅哥美男。

“别这么说,有名无实,还不完全是他的女人。”南宛回了一句,始终没有转眼看向那个男人。

一直坐在薄黎身旁不出一点声响的男人忽然微微一笑,“黎爷,你的女人果然不一样。”

薄黎朝王经理使了个眼色,王经理带走了两个保镖,先出去了。

“果然牙尖嘴利的,就跟你第一次跟我作对时一样,死女人!”

“谈名声?你给我冠上薄家少奶奶这个称号的时候,我名声不是已经黑了?”

薄黎怒而冷笑:“身为薄家的少奶奶,胳膊肘往外拐,你这合适吗?”

她没有吓唬他,*都说了,人民群众的力量可以推翻一切。

南宛知道他动怒了,但不会以此妥协,“你这个情况一旦发生,在传播学中将会造就一个典型的‘沉默的螺旋’案列,大众的力量是可怕的。”

天杀的!

活了二十九年,第一遭被一个女人阴了,这个女人还是他自个儿抢来的未婚妻,他甚至在李恒宜面前多次维护过她。

薄黎茶色眼眸里流转出一股漩涡般的暴风雨,冲击得眸光发寒,俊美面孔透出浓重的阴鸷。

“你他妈好样的!”

“不骗你,薄黎,一旦他死了,任何人都会觉得是你杀了他,毕竟刚才在赌厅里大家都看到是你派了王经理抓他走的。”南宛微微一笑,黑眸里藏着算计,“如果你对外说是我杀死他的,谁会信?而你,鼎鼎大名的黎爷,以前有过前科,现在被传出又杀了个人,肯定很多人会相信吧,而你的名声也会被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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