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为家中大狗、二狗尸体头疼不已的赵政无意间看到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朝自己走来,似乎在队伍的中间,还掺杂着几十名步履蹒跚的犯人。赵政定睛一看,发现带队的不是别人正是冯盛。
随着冯盛朝自己一步步逼近,赵政也随之紧张了起来。赵政没有选择避开冯盛,因为他明白,在他发现冯盛的同时,冯盛肯定也看到了他。此时选择躲避,反倒让自己落了下乘。
赵政目不转睛地盯着队伍里的犯人,通过仔细观察,他发现被押人员都很年轻。由此,赵政判断这些人极有可能就是老贺的人。
“嘶……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出现,难不成是碰巧路过?但愿这小子能识相点,别给我找麻烦,否则……”赵政看着越发逼近的冯盛喃喃道。
眨眼间,羁押犯人的队伍便来到了赵政面前。冯盛微微咧了咧嘴,意味深长地打量了赵政一番,然后朝刘老医师拱了拱手笑道:“哈哈……冯盛见过刘老爷子,张帅让小子问您安康呢!”
尽管冯盛只是个两司马,但是由于经常伴随于张满仓左右,所以对于刘老医师冯盛还是比较熟络的。因此当他看到刘老医师的时候,则有了一丝故交重逢的感觉。
刘老医师闻言同样拱手笑道:“哈哈……多谢冯司马关爱,劳烦冯司马转告那老货,老头子如今硬朗着呐!”
“哈哈……”
刘老医师说完后,二人随即相视仰头大笑了起来。
赵政在二人大笑之时,将冯盛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随即心中暗道:“原来这个家伙叫冯盛,身体蛮壮的,看来上次的一顿军棍对他来说没什么影响啊!”
刘、冯二人一阵笑声过后,冯盛对刘老医师轻声说道:“刘老爷子可上前一步说话?张帅有要事让小子给您传达!”
“哦?”
闻言冯盛有要事要告诉自己,刘老医师的神情瞬间严肃了起来,随即转过身来对赵政说道:“老夫与冯将军有事商议,赵政小友就在此等候一会儿便是。”说着,便和冯盛朝赵政家房子废墟里走去。
赵政此时正不想让人踏足家中,更何况是冯盛这样的军中人士。当刘、冯二人先后踏入废墟之中后,赵政的心开始“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赵政不住地用余光往废墟中瞟着,当他发现这种行为纯属就是徒劳之举后,便在心中嘀咕道:“埋人的地方已经被一堆浮土掩盖住了,那家伙应该不会发现什么异常吧?”
在此之前,赵政对于刘老医师则是一百个放心。因为自从赵政穿越至此并杀死大狗、二狗兄弟二人至今,刘老医师走进这个草房少说也有几十次,然而种种迹象表明刘老医师并未发觉赵政家中有什么异象。
“嘶……除非……除非这药老头儿其实早就发现了屋中异常,只不过碍于某种顾虑而将这件事刻意隐瞒了下来。”赵政心中暗暗念道。
若放在以前,赵政打死都不认为这种极为狗血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然而现在,在这件事上赵政则不得不重新审视刘老医师了。因此对于屋内死尸之事,赵政不敢麻痹大意。
不知不觉已值上午,街巷之中人来人往。但凡过往行人除了对两侧走水的房屋倍感诧异之外,还饶有兴趣地对站在街旁的一众犯人围观了起来。在此期间,赵政曾试图偷听二人谈话内容,怎奈二人说话声音极小且废墟外又有兵丁把守,赵政只能无果而终。赵政自知再在这方面浪费精力也是枉然,也就将注意力转向了眼前这群被羁押的犯人身上。
有了夜里冯盛之事的前车之鉴,赵政观察这些羁押犯人异常的认真仔细。观察了片刻,赵政可以基本断定这些人的确都是奴隶。然而至于这些奴隶的来路,赵政并不敢像方才一般随意武断猜测了。
赵政还发现,这群奴隶会时不时地拿眼偷偷瞟自己。那种眼神并非哀求、并非求救,而是一种让人难以用语言描述的诡异眼神,而这种眼神则让赵政顿觉惶恐与不安。
看着这些举止诡异的奴隶,赵政心中很是纳闷儿地盘算道:“嘶……这些奴隶老是拿这种眼神瞟我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们都见过我不成?这……这不可能啊!若真是老贺的人……那也不对啊,老贺和我正式结交也不过是几小时之前的事情,更何况在此之前他的人大部分都已经被抓……”
正当赵政为这队奴隶的身世大伤脑筋的时候,刘、冯二人忽然相继慢慢地从废墟之中走了出来。
率先走出来的冯盛用极为诡异的眼神看了看赵政,随即转身对紧随其后的刘老医师笑道:“呵呵……方才小子所言之事还望老爷子能铭记在心啊!”
刘老医师回道:“这是自然!”
赵政被二人这没头没脑两句话弄得一头雾水,他不明白二人为什么要在出来后才说这两句话。“是什么事儿啊,还得铭记在心?这个冯盛出来后干嘛要那样看着我,难不成他二人所谈之事和我有关?”赵政思忖道。
正当赵政在心中犯嘀咕之时,冯盛忽然用手指了指赵政明知故问道:“这个小娃娃是……”
刘老医师回道:“这是赵姬的孩子赵政,呵呵……”
“哦,就是那个秦国异人的孩子吧?他不跟着自己的爹娘,怎么和您在一块儿啊?”冯盛疑惑道。
刘老医师闻言苦笑着指了指身后已成废墟的房屋感叹道:“说来这孩子也是命苦,他爹在他出生没多久就消踪匿迹了。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