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旗这话一出不光是鬼婆,连胥阑珊也愣住了,萧汝晟压根也听不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阑珊的眼神里有些惊讶。不过他对别人的事也没有兴趣,只要身边的人高兴就行。
“秀旗,你在说什么?”鬼婆由于只能听到声音看不到秀旗的具体方位,所以只能对着空气喊话。秀旗叹了口气继续说道“阿莲你听我说,我的头当初确实是被你哥哥割下来的,不过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你们那天晚上的谈话我都听到了,也是在那个时候我知道他是你的亲人。在后来跟你哥哥的谈话中我知道你们家的情况不太好,他到这来,也是想把你接回去。你知道吗阿莲,我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让你高兴。你嘴上虽然不说,但是我知道你很想家,尽管你被抛弃,但是你依然想和家人在一起。所以在我为自己卜了那凶卦之后,我就计划了那天晚上的事,让你哥哥带着我的头回家,这样我既能保护你的家,又能和你在一起。可惜偏偏弄巧成拙,让你活在仇恨里一辈子。”
“可是你为什么这么多年了都不来找我说清楚,你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次都没有,哪怕是在梦里。”听到秀旗说了这番话后,鬼婆有些泣不成声。
“这。。。。。。这也是天意啊,我没想到脑袋和身子分家竟和一般的鬼魂不一样,死后除了自己叫什么外,什么都不记得了,顺着风势飘到了燕子山,流浪了这么多年。”秀旗说这话的时候满满的无奈感,让胥阑珊哭笑不得,敢情这家伙是又记起来了。
鬼婆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个妙龄少女哭成这样也许胥阑珊还会笑着要不要怜香惜玉一把,但是对于对方是个可以作为自己奶奶的人,胥阑珊觉得自己实在是有心无力,毕竟自己还很年轻,在这样年纪的人面前说什么都有些班门弄斧。正当她想不到什么好的说辞来安慰鬼婆时,一旁的萧汝晟替她开了口。“一个人不能总活在过去,得朝前看,不过呢,像你这样的年纪活在过去也没什么,谁知道还有多久呢。反正人死了,喝碗孟婆汤就会忘记前尘,也没什么不好的。”萧汝晟说话的声音很轻,不过都能听得清,胥阑珊在一旁抹汗,心想这家伙还真是语出惊人啊,不过这样直接咒人死真的好吗?奇怪的鬼婆竟然情绪稳定了不少。
在往村子回走的路上,胥阑珊到底是问出了口,“你能听见他们的对话?”
“不能。”
“那你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
“对于一个执著于仇恨的人,你还能指望可以跟她说什么样的话?”胥阑珊一时竟无法反驳,心里直呼这就是套路。萧汝晟摸摸胥阑珊的头,继续向前走着。他没想到有一天自己竟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兰心,看来我真的可以朝前看了。你应该不会怪我的,对吧?
此时村里的那装满头发的枯井已经被完全挖开了。几乎所有的人都为之震惊。在那万千的头发下,竟是一颗人头。除了脸上一些已经完全干掉的血迹外,其他竟完好无损,半点都没有腐烂的迹象。杜奕衡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这分明像是个鲜活的人,脸上血色还很好,而且像是一位女子。就在这时不知是谁在人群里叫了一声“是秀旗,是秀旗。”村里的幸存的人只有几个老人,其他人也都是听父辈们讲过秀旗这个人。于是都围了过来,神情里没有半点害怕,个个都很激动。上去就开始跪拜,这一举动让杜奕衡有些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看这个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神仙驾临了呢。
“你们,在干什么?用不着你们在这里假好心。”村里的人见是鬼婆,纷纷上前询问情况,毕竟之前没有找到,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不过此时鬼婆根本不理会这些在她眼里都是虚情假意之人,径直走到那人头处,见果真是秀旗。才止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伸手想要抚摸他,却生生止住了伸出去的手。村长以为鬼婆是伤心过度,一时接受不了,于是上前打算劝说。谁知竟被一把推开,鬼婆盯着眼前的人,如同受伤的小兽。
“走开,你们都走开,我不会让秀旗落在你们的手里的。”
“鬼婆,我们不是。。。。。。”村长仿佛是想说什么但是话还没说完,就被鬼婆那刺耳的笑声打断了。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想想当初秀旗死后,你们见我们家没了利用价值了,你们是怎么对待我们的。现在我也不会将秀旗的头留给你们,让他死后还要去保护他的仇人们,这样对他实在是太可悲了。”
胥阑珊从村长那闪躲的眼里,就能知道当年村里的人对秀旗一家确实是做了些过份的事,人性果然是自私的,无论是古人还是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尽管心里明白这人的本性就是这个样子,胥阑珊还是忍不住心里的悲哀。白钰皱着眉问出了他内心里的疑问“就因为这样,所以你造就了这场疫病?”
白钰一句话就如同大风一般掠过原本就不怎么平静的海面,引起惊涛骇浪。众人开始议论纷纷,各种污秽的语言不停的飘进胥阑珊的耳朵里,她紧张得看向依然全神贯注盯着那人头的鬼婆,只见她像就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般。直到有一个看上去还很年轻的男子,语气十分愤慨的对鬼婆说道“神医说的都是真的吗?是你害得村子变成这样,不是闹鬼而是你?”
“这是你们应该还给秀旗一族人的。原本我只是想让人帮我找秀旗的头而已,没想到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