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监牢分为外监和内监,外监关押轻刑犯,内监位于监牢里侧,关押重刑犯。
穿过外监没多久,便到了内监,光线愈加暗沉,骚尿味更浓,空气里似是透着一种让人窒息的氛围,这里的犯人都是单独关押,望着过道上一行人丝毫不惧,眼眸里满是探究。
叶如陌低着头,一言不发紧跟奚辰逸,这里的气氛真让人不好受,简直不是人呆的地方,不过对于这种穷凶极恶的罪犯也只能如此。
终于到了内监最里侧,牢头打开牢门,几个人走了进去,透过阴暗的光线向里望去,稻草堆里,犯人向下趴着,衣着褴褛,看样子已经被打得不成人形,裸露的皮肤上血迹斑斑,远远望去如同死去一般。
心里怒道,这副模样自己来干什么?
昨日押下去的时候,可不是这样,难道这厮又先走一步棋,提前审了犯人。这会,只是要自己前来救人?
眸光斜斜地往一旁的奚辰逸瞥了过去,这厮依旧高冷淡定。
叶如陌终于忍不住开口,“这模样,怎么问?”
奚辰逸嘴角微勾带起一抹笑意,“你说呢?”
叶如陌翻了个白眼,我靠!当本姑娘是华佗么?
像这种经过特殊训练的死士,又怎会害怕酷刑?当然,这种道理是从电视上学来的。
牢头和衙役向前,把犯人翻了过身,面前出现了一张年轻男子的面容,年纪不超过二十,面色苍白,双眸紧闭,明显晕厥过去。
这么简单的情况不会处理,难道是因为犯人身份特殊,所以才叫自己前来?
叶如陌低叹了声,俯下头去,半晌嘀咕了声,“幸好,只是昏死过去。”说罢,用力死掐犯人人中,没过一会,一声低吟传来,犯人缓缓睁开了眼眸。
望向面前给自己诊病的叶如陌,脸上闪过一丝慌乱,转眼间淡定如常闭上眼眸假寐。
身为杀手,一旦被俘最好的结果便是死,如今对方找了大夫来,显然不想自己就这么死了。
门派里规矩森严,任务失败,就算不死在对手手里,也会死在自己人手里,这是门派规矩,任何人不得例外。
就算试图逃脱,门派也会下达追杀令,天涯海角无处可逃,死状更惨。因此,接到命令时,杀手们为了完成任务都会拼尽全力,不行便当场自刎。
这也是多年来,门派一直不为人知的原因。
阴暗的牢房里,叶如陌面色沉沉,望向始终闭目不语的犯人,“说吧,是谁派你来的。”声音轻柔,仿若一丝春风吹入这不见天日的监牢里,拂去人心头的阴霾。
杀手面色如常,不为所动。
“你真的想死?这世上就没有让你牵挂的人了?”叶如陌疑道。
草堆里,孱弱的身子似是微微一颤,转眼又恢复正常。
“如果这样,那我便成全你。”说罢,望向一旁的衙役,吩咐道,“把他抬到刑房去,另外准备一碗蜂蜜和一只毛刷子,顺便牵只山羊过来。”
身后,云鹤瞪圆了眼,望向叶如陌,不明所以。
难道叶姑娘善心大发,想给犯人喂食蜂蜜,为何又要牵头羊过来?不会在牢房里烤全羊吧。
想着她先前掘坟焚尸,行为胆大,最终圆满收场,到嘴边的话语生生咽了回去。
奚辰逸未曾出声,望着面前的叶如陌,想起她昨晚所说,走到奈何桥,忘了喝孟婆汤的话。
行刑房在“狱厅”一侧,衙役们手脚麻利,转眼间已把犯人抬了过去,叶如陌等人过去的时候,一切已经就绪。
“把犯人綁稳了。”叶如陌一声低喝,言语里透着一丝不可抗拒的威严。
这货正经起来,真像那么回事。
一旁的云鹤疑道,平时看不出来,这做法和主子有得一拼,难怪主子对她不一样,惺惺相惜?
犯人微眯着眼,任凭衙役如何动作,眼眸暗沉,面色决绝,赴死之心跃然纸上。
准备就绪后,叶如陌拿毛刷从碗里沾了点蜂蜜,蹲下去对着五花大绑的犯人脚底抹去,低声说道,“知道你不怕痛,这是从洋人那里学来的最新酷刑,笑刑,希望你能挨过,三个时辰后,你便可安乐死去。唯一的好处,便是尸身完整,要是心爱之人见了定会认出来,不至于无人送终。”
犯人面部微扯闪过一丝惊恐,满是血污的身子似是一颤,眼眸里有了一丝思量。
叶如陌动作轻柔,软软的刷子沾着蜂蜜不断轻挠着犯人的脚底心,犯人苍白的面容上,抑制不住地呈现出一丝愉悦的神情。
刚开始,便这么兴奋,才刚开始呢。
这种“笑刑”是欧洲发明的一种酷刑,山羊大舔脚底上的美味蜂蜜时,受刑者奇痒难忍,无法克制,终因狂笑只肺部缺氧,窒息而死。自己是学医的,自然是有所耳闻。
一旁的云鹤眉头轻拧似是不信,就这样,安乐死?
跟随王爷多年,什么酷刑没见过,往脚底抹蜂蜜也算?
须臾,叶如陌起身把手中毛刷放入碗内,轻声说道,“好了,把羊牵过去吧。”语气轻柔动作优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叶如陌在服侍病人呢。
“记得,忍不住就求饶,王爷在此,只要你愿意弃暗投明,小命还是可以保住的。”
云鹤心底冷哼,就这点蜂蜜?
还有脸叫一个经过严酷训练的杀手招供,自己可是亲眼见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