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捉奸一事,虽说是白折腾了一通,但总算是把事情摆平。
回到自己的厢房,柳儿推开门,却发现内间的烛火亮着,明明她们出门的时候,是熄了灯的,难道,三公子醒了?
清漪倒不奇怪,反正横竖捉不到她下药的证据,就让齐连琛自己猜去。
谁想,她脱下斗篷,就见内间的帘子被从里面一揭,出来的,竟是竹儿。
竹儿此时出现,未免有些怪异,清漪记得,她已经让竹儿去自行歇息的,而且,房里熄了灯,做丫鬟的应该不至于大胆到去妨碍男女主子同**休息,除非……,竹儿根本就知道她和柳儿出了门。
换了别的少夫人,心里铁定会膈应着,清漪自然没有这份感觉,她只是不经意地问了句,“三公子醒了?”
竹儿垂着头,还是那副谦恭的模样,“又睡了,之前听见三公子叫唤了好几声,好像很痛苦地样子,奴婢问了两声,也没人应,这才知道少夫人你和柳儿出去了,奴婢这才过来看看。”
“这样啊,那三公子现在没事了吧。”清漪说着,已进了内间,一眼就瞧见齐连琛睡着的模样,和她走之前,没有半分变化,她心里冷笑了下,这个竹儿……
“奴婢喂了公子碗水,现在已又睡熟了。”
清漪回头看了看竹儿,这丫鬟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功夫,真是到家了,她到底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进来,是为了什么?
想起了那个齐府可能的不成文规定,她不由笑道,“辛苦你了,好在有你细心服侍着。——唉,今晚本打算去找大夫人说会话,不想大少夫人、二少夫人也都碰在了一起,就多聊了会。对了竹儿,我正想问你,这梅儿、菊儿,似乎都经大夫人的认可,预备过个一两年,就分别让大哥、四弟他们给收为偏房,想必,你也早晚会是三公子的妾室了吧。”
竹儿低着头,只是沉默。
可是沉默就相当于是默认了,老半响,竹儿才说,“少夫人放心,奴婢对于给三公子做妾室的事,从未想过。”
她越是这样说,清漪越能琢磨出其中的蹊跷。
虽然竹儿这个人言语少,看不透她心里到底怎么想,可她是大夫人一手**出来的,清漪心里有分肯定,在竹儿服侍三公子的年岁里,大夫人肯定有透露过,有朝一日让竹儿给三公子做妾的意思,这对于大夫人来说,百利无一害,还可以更好地让三公子开枝散叶!
如今她清漪已经嫁过来,这娶妾一事,便再无任何不方便的了。
清漪也没有说什么,她其实现在对于几女共事一夫的事,还没有多大的反感,是因为她对于三公子毫无一点感情,以后到底是在这个府里终老,还是找机会另谋他路,也不成定数,虽然,在这府里终老的可能性和安全性更高。
所以,她只是半开玩笑地说,“那你现在可要想想了,如果有这意思,我过些日子就跟大夫人和三公子他们说说,尽快促成这一桩好事。”
竹儿还是低着头,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半响,才低声道,“奴婢不敢想,奴婢只想尽心尽责地照顾好公子和少夫人。——没别的事,奴婢先下去忙了。”
清漪知道她和自己心有芥蒂,却不明白芥蒂因何而生,其实她对竹儿并不坏。如果说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仇恨来源,最多的,还是源自感情上的妒忌。
这么说,竹儿可能对于这个自己服侍了九年的男人,产生了真感情?
竹儿走了,清漪又扭头对柳儿笑笑,“嗳,看这府里的规矩,似乎少夫人的贴身侍婢,如果有了少夫人的首肯,也是有可能就直接成为公子的妾室的,柳儿,竹儿她不敢想,你可要给我想想,到时嫁给了三公子,咱们可就是真正的姐妹,而非主仆了!”
柳儿怔了怔,继而脸就红了,神情扭捏着,不停地绞着她的那方翠绿丝帕,“哎呀,夫人,你今儿是……,好端端地,学什么人家做红大夫人啊?奴婢不跟你在这扯这些有的没的,让奴婢服侍你尽快安歇吧,明儿还要回王府呢。”
柳儿嘴上这么说,眼神却躲闪着不敢与清漪对视。
清漪还真是错愕不已,这么看,难不成,柳儿真的有此想法?还是说,这只是小女儿家的羞涩?几天相处,她不觉得柳儿像是个攀龙附凤的人,如果真有此想法的话,那么,柳儿到底是相中了这个妾室的头衔,还是说,她是看上了祁连琛的本人?
呃……,这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小吧。——清漪瞅着在**上睡得像死猪一样的男人,除了皮相好点,其他的,可谓死狗扶不上墙地不成器!
不过,竹儿也是他动了心,这个男人,难不成还有她所不知的过人之处吗?
看见清漪还在自己和齐连琛的身上不停绕着,柳儿脸都快烧起来,她赶紧地试图转移清漪的注意力,“夫人还不安置?明儿一早就回王府,王妃他们一定会拉着你说一天的话。”
清漪听到这话,吓得全身冷汗直冒,明天居然要回这个女人身份的娘家,怎么办,怎么办,明天回去肯定要露馅了,她现在急的和热锅上面的蚂蚁一样,明天如果她还不闪人的话,就要死定了,搞不好小命都没有了,想到这里,她急的都快要哭了,恨不得马上插上翅膀马上飞出去!
可是现在她的空间也没有了,只有试试,一会夜深了,看能不能溜走,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如果实在走不了,明天就听天由命吧,她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