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人死不能复生,大娘不在了,我会陪着你的,不会让你受人欺负的。”
大山用手拍了拍林清言的肩膀劝慰,大娘离世了,清言心里一定很难过,他父母去世时,自己抱着父母的坟头不肯撒手,哭了一个晚上,看林清身为女子,却比身为男儿的自己要坚强的多。
对于林清言身为女儿身,大山是在两天前得知的,林清言看上去比较瘦弱,但他从来没有怀疑过,当听到林母对他说明真相,他震惊的不敢相信,失眠思考一个晚上的他接受了这个事实。
注定的事情逃也逃不掉,林清言在听到林母那些话的一刻,明白了尹伯所说的心痨,原来病情的根源来自一个男子。或许对于林母来说,带着美好的回忆离去才是解脱。林母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露出了微笑,林清言尊重她的选择,对于自己来说,没有泪水留给短暂时日的娘亲,只能为林母做好身后事。
大山提出要帮忙,被林清言推到一旁,这是她作为子女唯一能做的事情,她不想借助他人之手。
林母的坟墓是林清言一人完成的,看上去像个小土坡,在山野之间极其不起眼,可这个安身之处,林清言挖了整整两个时辰,双手、脸上被灰黑的泥土覆盖,更挖出不少的虫子和石块。
林清言跪在林母的坟墓前,右手紧握着林母留给她作念想之物的发簪,望着坟头前薄木板弄成的墓碑,内心微微酸楚,她不知道林母的名字,更不想让那个男人的名字出现在墓碑之上,最终用尖锐的石头在上面划刻出一行字:林清言其母之灵。
大山站在林清言的身旁未曾离去,他从林清言的脸上看不出悲喜,嘴拙的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直到太阳被山体挡住,四周散发着柔和的橙红色。
“清言,太阳下山了,我们回去吧,我给你做好吃的。”
林清言释怀的嗯了一声。
双腿长时间的跪地已无酸麻的知觉,林清言尝试的想要站起来,没有意外的趴回在地上,双手抓满了泥土捶地,她怎么会变得如此无用,这副身体薄弱的令人失望。
大山了解林清言的心情,对于林清言的行为没有出手阻止,静静等待她发泄完后伸出手,“清言,快,抓住我的手,我拉你起来。”
大山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话会出自己的口中,然而他真的是把林清言当做亲人。
林清言抬头看了看大山,指甲里满是泥土的左手抬起搭了上去,由着大山把自己从地上拉拽起来并扶着往回走去,要是不接受大山的好意,她怕是要爬一段路程。
“大山,你不必如此对我,我娘不在了,我与你之间没有什么关系。”
林清言的双腿恢复些知觉,可这知觉不是她想要,每次踩在地上,像碰到无数根针上的麻意,基本走路全要依靠大山的搀扶。
“清言,我这人是笨,可肯定会做个好哥哥,努力打猎赚钱给你弄嫁妆,以后给你找个好人家。”
大山自言自语的规划着林清言的将来,令林清言十分的厌恶。
“你何时知我是...”
“大娘告诉我的,让我好好照顾你,大娘是多虑了,她不说,我也会这么做的。”
大山隐瞒了一些事情,其实林母想让林清言嫁给他,他虽然表面上点头同意,但是他心里并没有打算这么做,林清言不喜欢他看得出来,所以他选择,等林清言有了心上人,会把林清言风光的嫁出去。
“傻头傻脑的,你以后不会有好结果的。”
大山憨笑着,“小时候,我娘也常常指着我的脑门,揪着我的耳朵,念叨着我笨。”
林清言下半身恢复了正常的知觉,走动没有了酸痛感,距离茅屋几步远时,掰开了大山的手,径自往茅屋走去。
大山脾气格外的好,从小到大,他没有对别人真正动怒过,身为哥哥的他更不可能对林清言发火。大山瞧见林清言进了屋,没有进去,转身进入林清言茅屋旁的小庖屋,蹲着身体在土堆砌成的锅台下面烧起火来。
大山忙碌的在为他与林清言准备饭菜,还特地从家里拿来腌制晒干好的鱼,要给妹子好好补补身子。
这时的林清言在屋内的竹凳上坐着,计划着明日便启程离开,这里没有值得自己留下来的事物,况且她在这逗留的时间过长了些。
“清言,饭菜做好了。”
大山左手端着一盘清蒸鱼,右手拿着盛满白米饭的碗和木筷。那盘清蒸鱼被放在桌子靠近林清言的中央,米饭放在林清言的双手中间的位置,筷子在碗的右边,一切摆放后,拉了拉竹凳坐下来。
“你尝尝如何,我手艺不好,你别嫌弃。”
林清言尝了一口鱼肉,算不上多好吃,可也没有难吃到无法下咽,平平常常的感觉。
大山看着林清言品尝,自己身前桌上什么都没有,他未来得及给自己准备碗筷。他不是第一次下厨做饭,却有着第一次的紧张和成功的兴奋。
林清言吃了几口米饭,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大山,你怎么不吃?”
“我不急,等你吃完我回家再去吃,家中有剩下的饭菜,不能浪费的。”
又强迫自己吃了几口,林清言实在是没有胃口继续吃下去。
大山瞧见林清言不再动筷,“清言,是不好吃吗?”
林清言摇了摇头,“大山,我明日会离开这里。”
林清言选择了告诉大山,一切说清楚,省得纠缠不清。
“离开?你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