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接我电话?”
阮明雪刚一进驻店总经理办公室,陆禀今就把头从一堆文件中抬起来望着她。
“陆总,同样的事,似乎不是我一个人在做,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面对男人微露不悦的脸色,阮明雪冷冷笑道。
“哦?”陆禀今也笑,只不过笑意比她更冷,“明雪,你这么记仇?”
“记仇?”阮明雪眉毛一挑,淡淡地说,“我跟陆总能有什么仇?”
“你……”男人一时拿她没办法,话音突然婉转了下来,“你昨天有打我电话?”
他一边说,一边拿出手机翻看通讯记录,果然见到有未接提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被消除痕迹,“抱歉,我刚刚看到,或许是我不小心点错。”
见男人态度稍软,阮明雪也不好再咄咄逼人,反而显得自己莫名其妙,于是她在他面前的会客椅上坐下来。
“昨天你找我有什么事吗?”男人望着她问。
“没有什么,我也是按错了,后来想顺便跟你说声谢谢,但是你正在通话中。”
“哦。”
“……”
“明雪,你不用有负担,太丰王总那个案子,其实并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他公司的规模虽然不大,但一直与我们合作,如果随便丢掉,也不是什么有利的事,要知道,松原的市场就那么大,竞争却十分激烈,我们轻易放弃的客户很可能会被别的酒店竭力争取,比如凯诺,长此以往,我们的市场份额就会被竞争对手一点点蚕食。”陆禀今停下手中的文件,缓缓分析着自己的观点。
阮明雪轻轻点头,“凯诺最近确实业绩耀眼。”
心里却有些微微失落,果然,这个男人并不是一味出于偏私,才那么费心地把王总约出来谈合同续约的事。
其实,这个人的心胸不止于此。
“嗯,”陆禀今把一份资料放在她面前,“你看看这个。”
阮明雪接过,翻开前几页,大致一读,不禁惊叫出声,“严开辞职,跳槽凯诺?”
男人像往常很多次一样,指节依次敲击桌面。
“什么时候的事?”她问。
“就是我们把王总约出来的前一天。”陆禀今面无表情地淡淡说。
“他怎么能这样?周总一向对他优待,而您费尽心思帮他遮掩骚扰杜小姐的那桩丑闻。”阮明雪确实感到意外,严开虽然有些好色,可是从事市场销售总监一职多年,并不是一个只知道泡下属的无能之辈,很多时候,他面对大场面大客户,还是很浮滑圆熟,机敏果敢的。
这样的人不会不知道自己的把柄被人捏着,是什么样的一种制掣,又怎么会糊涂到帮助对手打击陆禀今呢?
这里面的关节她一时想不明白,甚至感到非常诧异不解。
陆禀今从抽屉里拿出一包进口香烟来,点燃,吸气,吐出,整个动作连贯而优雅,可是阮明雪却急着知道里面的玄机和原委,“陆总,严总背后……”
“他敢这样做,当然有原因,而且也有底气。”
“是?”
“有人找到他,许诺给他更优厚的报酬,并且保他不会受到杜小姐事件的影响。”
“这个人是谁?”
“你可以猜猜看。”陆禀今把烟架在手中,微微旋转座椅,眉目间一派嘲笑。
猜?那么这个人她一定知道或认识,阮明雪望着男人深不可测的表情,一时觉得清明,一时又觉得糊涂,到底这个怂恿严开和陆禀今作对的背后人物会是谁呢?
阮明雪就这样带着疑问和不解在脑海中联想了一轮,也没有十分确定的对象,周白有可能,但几率不大,他不会这么不知死活地得罪收购了他百分之八十股权的业主方,而钟氏电子的钟茜也没有这么大的实力和影响力,至于杜美茵倒是有兴风作浪的背景和能力,但是又没有目的和动机,其一,她自己就是被骚扰者,其二,她本人貌似对陆禀今颇为看重。
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女人会真的愿意和自己心属的男人作对,当然也不排除,她想要引起那个男人的重视。
但,这样会不会适得其反?
分析来分析去,阮明雪还是不能确定严开背后的那个人是谁。
谁都像,但是又都不像。
陆禀今望着她锁眉思索的模样,突然轻笑起来:“明雪,你这样,也挺可爱的,没想到也有让你为难的问题。”
“……”
“呵呵,不要猜了,那个人你认识,而且他那天还来酒店找过你。”
阮明雪明眸一嗔,有些不敢相信,“什么,你是说薄辛?”
陆禀今微一点头,“怎么,你没考虑过会是他?”
“他为什么……”
“你想问他为什么要花大力气怂恿严开和自己家族企业旗下的酒店方作对?”陆禀今毫不保留地说出她的疑问。
确实,这不像是一个商人的常规做派。
看着她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的样子,男人继续抽一口烟:“原因很多,有一些我能确定,有一些也只是猜测,但是这其中说不定也有你的因素。”
“什么意思?”阮明雪坐不住了,拿起那些资料又再翻了翻,还是不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严开跳槽到凯诺,将来就有好日子过?”陆禀今抖了抖烟灰,笑得更深更浓,“只怕将来比呆在sk的那家四星级酒店更糟糕。”
阮明雪越来越不明白。
可男人却轻叹一声:“将来严开也只怕是个人人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