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明雪在办公室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止都止不住,刚想着是不是有人在她背后戳脊梁骨,王总的电话就到了。
“喂,是阮副总吗?”语气很是客气。
“我是,”阮明雪也委婉地笑了笑,“王总,您不必客气,叫我小阮即可。”
“刚刚我在忙,没有接你电话,你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这份合同您其实不必亲力亲为。”
王总边叹边笑:“哎呀呀,哪里哪里,陆总特意关照的事,我怎么能不处理好。”
提到陆禀今,阮明雪知道这个王总一定想多了,但也不好急着撇清,“那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别再出现之前的误会。”
“是是是,”王总有些尴尬,咳了咳说,“小阮啊,对不住了,我也是有苦衷的,希望陆总和你能理解啊。”
他当然有苦衷,刚刚钟家大小姐还到他办公室闹了一场呢,可这话摆不上台面,也不能真的在外人面前抱怨,只有硬生生忍住。
阮明雪在商言商,“王总为难之处不必细说,只要合作继续,其实无伤大雅。”
王总心里暗暗赞赏,这个姓阮的女人难怪会让钟茜嫉妒发狂,除了外表漂亮大方,行事还很精明得宜,连他要是再年轻个十来岁,只怕也会被吸引住。
两人又公式化地聊了几句,之后挂断电话。
阮明雪冷哼,墙头草,见风倒,真是十足十的圆滑。
她打开电脑,开始分析市场数据,陆禀今的内线切了进来。
“明雪,”男人的声音淡淡的,沉沉的,带着磁性般传入耳中。
“嗯。”
“刚刚和谁通电话,怎么一直占线?”他问。
阮明雪盯着电脑屏幕,一心二用:“太丰的王总。”
“他?他找你干什么。”
“合同的事。”
“动作倒是快。”听到话筒里敲击键盘的声音,陆禀今心里有一丝不悦,这个女人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这么波澜不惊,难道自己就这么没有吸引力。
阮明雪不知道他的想法,轻笑了笑:“陆总亲自出面,又用sk施压,有几个公司不忌惮?”
总算说了一句听着顺耳的话。
“好了,不谈公事,”陆禀今说明意图,“明雪,你昨天说今天请我吃饭,我说过,我一个中午的午休时间都是你的。”
阮明雪莫名地轻颤了下,这话似乎有些暧昧,但昨天她确实主动约过他,“陆总,你今天有时间了?”
陆禀今点头:“今天没有时间,也会让给你,谁叫我答应了你,总不能叫你失望。”
“那好,就去那家意大利披萨店?”这次是有求于他,这个男人又一向对吃穿用度颇为考究,阮明雪最后征询,“如果不喜欢,可以换一家。”
“不用,我相信你的眼光。”
男人笑着挂断电话,阮明雪觉得脸上一热,最近他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时不时地暧昧一下,如果不是见过他之前沉郁冷淡的模样,她真的觉得他其实就是一个得意情场的上流社会公子哥,只是言行举止比薄辛稳重一些而已。
“准备好了吗,我下电梯了。”中午十一点半,员工午休时间,陆禀今给阮明雪发了一条信息。
阮明雪回了一个ok,然后去卫生间补妆。
期间,夏丽迎面走了过来,一边拧开水龙头洗手,一边冷笑道,“阮副总监打扮的这么漂亮,是要出去见什么重要客户吗?”
她话里讽刺的意味再明显不过,阮明雪懒得理睬。
夏丽见被无视,也不生气,只关上水龙头,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一番,“哎呦,我都忘了,最近阮副总常常要去陆总办公室汇报工作,怕是忙得连客户也见不了几个吧。”
真是给脸不要脸,得寸又进尺,阮明雪收起眉笔和唇膏往化妆包里一扔,嘴角冷冷一撇,不再避让客气,“夏总,我确实很忙,不像你,严总一走,你就寂寞空闲地很。”
面对阮明雪的机敏犀利,夏丽在言语上一向占不到上风,气得横眉怒目,美态全无,“阮明雪,你,你说什么?”
“我说了什么,你不是一直在听吗?”见她生气,阮明雪心里痛快,走之前在镜子里照了照,觉得没什么不妥,便“嘭”地甩上卫生间大门。
夏丽咽不下这口气,也顾不上其他部门的同事进来,只咬牙切齿地把手上的面纸揉做一团,狠狠扔了出去,“阮明雪,你别得意,迟早叫你好看!”
意大利披萨店。
陆禀今找了一处靠窗的两人座,已经先点了两杯招牌风味蔬菜汤,和一份大份的培根海鲜披萨,虽然周边写字楼来吃便餐的上班族很多,店里很拥挤,可几个年轻的女店员还是很主动很热心地走到他面前询问需要什么。
这种搭讪,在国外生活的时候,他就常常遇到,早就习以为常。
可是,他一贯不会给不熟悉的人好脸色。
阮明雪刚走到店中,就看到男人沉静淡漠地坐在一处靠窗的,视野不错的位置,见到她来,他伸手打招呼。
阮明雪不喜欢吃西式浓汤,重又点了一杯香芒汁。
“陆总,今天说好,是我请客。”她开门见山的说,“因为有事拜托你,所以你尽管点,不用替我省钱。”
陆禀今眉毛微挑,颇为意外地叹了口气:“你突然主动邀约,原来是有求于我?”
“嗯。”阮明雪点了点头,“确实是有一件挺棘手的事,需要拜托你。”
陆禀今喝一口现端上的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