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原市,十五公里外,陆禀今把车停在一处陌生的民宅前。
熄灭引擎后,他从车上走了下去,“明雪,你在车上等我,我去去就来。”
阮明雪点了点头:“嗯,你去吧,我等你。”
陆禀今关上车门,径直朝正前方的低矮平房走去,他在略显老旧的朱红木门上敲了敲,门内没有人回应,连番敲了两次,都是没有动静。
男人皱眉从休闲裤的口袋中掏出手机,然后和电话那头说了一会儿话,便又返回车上,“明雪,恐怕还要等一会儿,穆婶去田里干活了。”
本来陆禀今这样的男人,把车开到这样一个稍显落后和贫困的郊区就已经够让她奇怪,现在似乎还和这里的什么人有联系,就更让她费解,“穆婶?”她忍不住问。
“嗯。”陆禀今把手机往车前一放,“我给她儿子打的电话,说她到中午才会回来。”
他朝四周看了看,这里除了几幢零星散落的低矮民宅,几亩绿油油,长满杂草的田地,几块用栅栏围起来的花圃,并没有什么可以消闲的地方。
“明雪,恐怕要委屈你。”陆禀今嫌车内闷燥,把两边的车窗摇开,让挟着青草气息的新鲜空气流入,“如果累了,就靠在我肩膀上休息。”
一直在钢筋水泥浇筑,拥挤喧闹的城市里呆着,忽然到这样宁静缓慢,安逸平和的地方来,精神放松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感到累,阮明雪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正好出来透透气。”
她推开车门,径自下车,望着一片绿意舒展胳膊,放松身体。
陆禀今却靠在车座上半睡半闭目养神,昨天晚上,他很早就上床,却一直没有真正的进入睡眠,酒店的大床其实用的都是最好的一系床上用品,一向得到客人的好评,可是他总是会失眠,一旦决定带阮明雪来这个地方,就更辗转反侧。
穆婶是谁,他没有向阮明雪解释,她也没有问,他怎么会看不到她脸上的好奇,可是呆一会儿她就会见到,他又何须解释。
他就是喜欢这个女人的精明和沉稳。
如果,是其他的女人,或许早就在他耳边打听这,打听那,问东问西,说个不停了,可是她没有,反而按捺住内心的好奇和疑问,表现出一副恬淡自然,享受田园风光的样子。
陆禀今半闭着眼,感受着车内,她余留下来的气息,不禁深深吸气,这才是他需要的女人,这才是能令他灵魂放松的女人。
所以他带她来,甚至冒着打乱计划和安排的风险,这不像他做事干净利落,不留漏洞的风格,可是,他还是要带她来。
在车外舒展了一下筋骨,阮明雪重新上车,陆禀今已然趴在方向盘上阖眼小憩,浅浅的呼吸声传入耳中,她放轻了手上关车门的动作。
车窗外有微风吹进车内,空旷平地上的风,带着些许凉意,阮明雪鼻子一阵痒,差点打了一个喷嚏,她用手捂住鼻子,忽然看见男人挂在驾驶座上的浅灰薄款外套。
人在睡眠状态吹风最容易着凉,阮明雪想也不想,轻轻取下男人外套,小心展开罩在他的后背之上,刚收回手,陆禀今忽然伸出大掌来,一把把她扯入怀中。
阮明雪脸红地朝车窗外看去,见那几幢低矮民宅前并没有人经过,便微微挣扎起来,陆禀今的胳膊却有力地圈住她,不让她脱离。
“别动,让我闻一闻你身上的香味,”男人低沉的声音传入耳中,“闻一闻就好。”
“可是,我什么香水都没有抹,”阮明雪的半边身体伏在男人胸前,不再挣扎,“你是不是闻错。”
“我没有说是香水味,”陆禀今睁开眼睛,脸孔几乎贴近她的脸颊,“你也不需要抹任何香水。”
阮明雪觉得他根本是故意的,冷冷睨他一眼。
陆禀今笑,笑得胸腔震动,“在我看来,只有不自信的女人才会拼命用化妆品伪装自己,真正有魅力的女人,比一切化妆品有说服力。”
“切,”阮明雪听了这话,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陆总这样说,恐怕会把身边的女人都得罪光。”
“那样最好,我讨厌被不喜欢的女人看猴戏似的盯着,得罪光了,正好落个清静。”他顿了顿,望着她的眼睛说,“女人不在多,而在于精。”
阮明雪看着男人英俊认真的脸庞,心里微微触动,可是又不愿自作多情的认为,他说的就是她。
tina张和杜美茵都是女人中的佼佼者,都属于他说的那个“精”的范畴,她不能被他深情望了一眼就冲昏头脑,“女人是不在于多,有tina张和杜美茵足矣。”
一个才华横溢,一个富可敌国,怎么看都比她来的“精”吧。
“呵,”陆禀今看着她难得一见的小女人模样,忍不住用手摩挲着覆在他手背上的浓密发丝,“明雪,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像什么吗?”
“嗯?”
“像……”他故意昂头搜索词汇,“像一个左顾右盼,生怕自己东西被别人抢走的醋坛子。”
“你……”阮明雪气得拿手捶他。
男人却一掌把她的手包裹其中,用一种不经意,却很笃定的语气说,“你说,你是不是爱上我了?”
一股温热且带着湿气的气流喷在阮明雪的脸上,她惊地内心直跳,无法回答,因为就连她自己的内心,也没有那么坚定,她想说不爱,可是嘴张了张,又抿住。
男人看着她那殷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忽然不再克制,不再犹豫,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