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想说,‘对莫教授根本没有任何的了解’,可是转念一想未免觉得这样子实在是太过于生硬了,毕竟她才来这个医院不要把关系搞僵了。
可是还没有等她说话,一旁另外一个护士不由得哈哈笑起来:“我说夏夏,你要是喜欢莫教授就直说嘛,主动一点就好啊。像别人许昕一样,天天中午都给莫教授送饭呢,莫教授可是通通吃下去了哦。”
温十月拿着钢板的手顿了顿,又像是没有什么似的继续手上的动作。原来那个见人总会微笑的许昕喜欢莫归年啊,怪不得每天都抱着这个保温桶来找他呢。她还以为是医院给年轻教授的福利呢,没想到是别人姑娘的满满心意,噢,她真蠢竟然猜不出来。
默默在一旁整理手术器材的许昕终于听不下去了,连忙站着起来抗议:“你们干嘛扯到我啊,再说了,明明是你们自己都盯着莫教授好不好!”
那叫夏夏的助理明显不满意了,虽然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但是依旧表达了浓烈不满:“许昕,话可不能这么说,明明大家都在开玩笑好不好?干嘛这么激动?不就是心事被人拿在台面来说了吗,这有什么,大家又不是看不出来。”
“你……”许昕一张温软的脸涨得通红,连着说了几个你出来却硬是憋不出半个字来。
即使这样,那叫夏夏的女孩却像是没有说够一般,八卦地再一次开口:“许昕,你知不知道,我总感觉莫教授喜欢那个落魄名媛苏南浅……”
温十月的手一抖,钢板差点不能够完美贴合在患者的骨头处。她稳定心神之际,忽然听见许昕不可置信的声音:“怎么可能啊。你逗我玩儿啊。”
夏夏不可置否地一笑:“苏南浅母亲过世的时候莫教授的表情可不好看呢,你当时不也在病房之中吗?莫教授那样见惯了生死的人,这样不觉得有些反常吗?再说了,就刚刚,池公子被送来你被叫去准备急诊室了。你可不知道啊——”
她故意将尾音拖得十分长,让许昕更加好奇地瞪大了眼睛。然后她才肯继续开口:“当时莫教授和那苏南浅说话的时候,可是贴着耳边说的,那么暧昧,你见过莫教授和谁这样过?”
许昕的脸一瞬变得有些白。
“别说了好吗,患者是局部麻醉,是可以听见我们说话的。不要显得华南医院的医护人员太没敬业精神了好?”温十月几乎是有些急促的打断。
果然没有人继续说话,她也可以专心地进行手术了,作为主刀医生,她应该专心,她这样对自己说。
只是,她的心脏某处,开始微微泛着疼痛。
*
容诗涵轻轻走过去,望向坐在病房门口的南浅,她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任何表情,锦楠站在她的旁边,像是在说什么,但是很明显南浅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南浅,池公子没事?”她用一种近乎小心翼翼的语气,盯住那容颜美好的女人。
苏南浅将身子靠在椅子上,头也靠在墙上,她扭过头,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看向她:“诗涵,你让锦楠回去,我不要他陪着。”
池锦楠的眸光分分暗淡下去:“南浅,你在这里我不放心,还是……”
“你回去。”
近乎一种凉薄的语气淡淡来了口,她只是轻轻这样打断了他,却让他的表情难看之际。其实他知道,是他的话惹恼了她,因为那句是那个男人自己撞上来的那句。
但是他没有想到,在她的心中,那个男人的份量竟然重到了这种地步。
“锦楠,你还是先回去,我会陪着南浅。”
容诗涵在一旁轻轻开口,她知道南浅现在生的气,应该不止锦楠一个人,还有她。
她不该打电话给池锦楠,池慕辰现在躺在病床上,少不了她的那一份。
最终,池锦楠阴郁着脸色转身离去,背影无比地萧条落寞。
“池公子怎么样了?”
“在里面躺着。没事了,把积血吸了出来,说是要养一个月。”
容诗涵终于舒了一口气,然后原地怔忡片刻,还是上前在她的旁边坐下:“南浅,对不起。”
这种时候,她觉得自己应该要说点别的什么,只是原谅她,到了嘴边的话,也只有一句对不起而已。
“为什么呢,诗涵。”苏南浅晶晶亮如星一般的眸子望尽她的眉眼:“如果锦楠没有来,我就会一直等,他最终还是来了不是吗?可是我居然和锦楠走了,他才会追上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说到底——”
“还是我的错,我不该走,我应该等他。”
一声幽幽的长叹自她弧度完美的唇中溢出来,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南浅,这不能怪你。”容诗涵抓着她的手狠狠摇头:“怪我,通通都怪我的自作主张。因为我当时真的气急了,对不起南浅,真的……”
苏南浅只是一下子反手握住她的手,这样突然的动作让她没说完的话哽在了喉间。只听见她带着些沙哑却依旧轻柔话音:“诗涵,你别说了。我怎么会怪你呢,我怎么会怪一个全心全意对我好的人呢?”
容诗涵怔忡两秒之后用力点头,微微上扬的眼角处透出了宽心。又听见身边的南浅轻轻道:“怪我太任性了,只不过当时,我是真的需要他,真的。”
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能将需要一个人这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