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月浅宁不想再继续假装自己对这些事一无所知。既然龙飒竔将自己软禁,那么这个非常手段,必然得使出来了。
皇后娘娘被软禁的消息,一时之间在后宫前朝传的沸沸扬扬。甚至就连什邡街头,都已经传了开来,成了百姓口中的“趣事”。
倒也不是北坤国的百姓们乐于说长道短,只是月浅宁从一开始,就不是一个什么好名声的皇后。她的事迹,向来都是人尽皆知的。
尽管如此,当事人对这些事情倒是毫不在意。反正月浅宁被困在泰安阁,一时半会儿出不来,身边的两个宫女也被贬到了辛者库,索性便一直把自己关在炼药房中,很少出来。
众人也只当月浅宁实在是百无聊赖,只好用炼药和医术来打发日子,所以也就无人有何不满,由着月浅宁去了。
除了每日按时有龙飒竔派去的人给月浅宁送去膳食之外,泰安阁俨然成了这北坤国后宫的又一处“冷宫”。
养心殿,月黑风高之时。
除了况世良还在外殿等着候着之外,整个大殿连一个看守的侍卫都没有。自然是龙飒竔的命令,让他们今日不必当值,都分散到别的宫殿去守着了。
按理说,皇上所在之处的宫殿绝对不能无人看守,可龙飒竔毕竟是皇帝,他动了怒,发了话,谁还敢有所忤逆不成?
内殿之中,除了龙飒竔一身明黄之外,竟然跪了一地的黑衣人。各个身形矫健,只是都戴着面具,无法看清究竟是男是女,或是神色表情。
“你们可都听清楚了?”龙飒竔开口,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黑衣人们。
只是一群黑衣人,竟然无人回答龙飒竔的话,除了沉默之外,还是无言的沉默。
“怎么,这才多久不见,莫非你们一个个都聋了不成?!”龙飒竔有些动怒,声音中夹杂了不少冰寒之气。
依旧无人回应。
若非还有呼吸声渐次响起,龙飒竔甚至觉得这些人都被点了哑穴不能开口。
“也罢,既然你们翅膀都硬了,靠不住了。朕自己行动便是。”龙飒竔说着,便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子来,对着底下跪着的人说道:“谁敢拦着朕,自己去楼中领罚。”
“主子,不可!”底下忽然传出一声叫喊,“您万万不可以身试险啊!”
龙飒竔一脚将那阻止自己的黑衣人踢开,厉声说道:“朕使唤不了你们,难不成你们还要造反不成?!都给朕让开!”
谁知龙飒竔这话说出口,却没有丝毫作用。
不仅那个出声劝阻龙飒竔的人没有撒手,几乎所有的黑衣人都围了上来,将龙飒竔包围的严严实实,彻底堵死了他的去路。
“怎么,你们是真的要造反吗?!”龙飒竔双拳背后,目光冷峻如同能穿透人的身体一般,“不仅不听命令,还妄图阻止主子的行动,你们该当何罪?”
“主子,无论您如何说,属下们都不能让您去冒这个险。”像是领头人一般的人说道,“如果此事非做不可的话,那属下去替主子完成便是。”
听到自己属下松口,龙飒竔紧绷的身子也松懈了下来。随后安排好一切事宜,便让这些黑衣人退下了。
养心殿,又恢复了一如往常的沉寂。
只是月浅宁这边,却并没有传出任何消息来。
“况世良,你是说皇后这两日一直把自己关在炼药房,无论用膳沐浴,甚至是如厕……也不肯出来一步?”龙飒竔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回禀皇上,正是如此。不过您的圣旨有命,老奴也只是听泰安阁的奴才们这么说,具体情况如何,谁也不清楚。”况世良给龙飒竔呈上一杯参茶,让他醒醒脑。
龙飒竔眉头紧蹙,手里的参茶也忘了喝。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好像慢了一步,月浅宁——她绝不会是这般偃旗息鼓之人。好在自己方才已经安排了下去,就算月浅宁要行动,也该是在自己的掌握之内。
思及此,龙飒竔便放下了心,让况世良去给自己准备沐浴的水了。
第二日一早,泰安阁。
整个泰安阁的人都目瞪口呆,面面相觑,仿佛自己眼前所见如幻如梦一般,没有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们几个,还不快去向皇上禀报!”原本看守泰安阁的侍卫,听见嘈杂之声,便进了来。见此状况,急忙地说道。
可眼前的状况,谁敢去碰这个钉子!
原本的炼药房,此刻房门大开——里面赫然有一个大坑,就连此时也冒着黑烟阵阵,像是月浅宁凭空消失的事情就在上一刻般。
只是遍寻屋中,也不见有任何月浅宁的踪迹存在。众人都慌了神,若是岚儿或者百合还在泰安阁当差,此刻这群奴才们也倒是不会群龙无首。
场面正是一片混乱之时,况世良突然到了泰安阁来。
“怎么了?皇后娘娘人呢,你们怎么都愣着?”况世良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的状况,只觉得天灵盖一片冰凉,发麻。
这么大一个黑洞,还冒着滚滚浓烟……
且不说月浅宁身在何处,就连现在她的死活都难以预料。即便老练如况世良,此刻也忍不住地慌了起来。
“快……快去找人拦住皇上,千万别让皇上看见这儿的情况!”况世良颤抖着,就连手中的拂尘也拿不稳了。
只可惜,话音刚落,便有一抹明黄从自己身边闪过。
“皇上!”况世良神一看,龙飒竔不知何时已经到了泰安阁。
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