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哥你再说什么糊涂话,国公爷征战塞外二千里,北元的林丹汗被他阵斩,建奴的贝勒豪格都被他杀的望风而逃,论用兵作战,斩将杀敌,我们这些人加起来连国公爷一只手都比不上呢。”
吴思明微笑道,眼睛似乎不经意地朝常威腰间瞄了一眼,见他腰上挂着并不是以往的神兵剑,却是一把普通的斩马刀,不由微微一怔。
胡正等人俱是肃容,曾亮更是惊呼一声,“差点忘记这一茬了,不过耳听为虚,末将倒想跟国公爷试试手。”
说话间,瞥了常威一眼,见常威没有任何表示,突然抡起斗大的拳头,呼地一声砸来,虽没什么章法,却是力道十足。
常威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下手的颜如玉和对面的傅舟子齐齐出手了,在傅舟子牢牢握住他拳头的同时,颜如玉轻飘飘一指将他点的飞了出去。
傅舟子在军中颇有威名,但他不是江南军中老人,众将并不太了解他的底细,眼下见有杭州卫第一力士之称的曾亮手上的力量都有所不如,一时间众人再惊,才知道这个白面书生似的上司其实有着过人的用力,就连吴思明脸上都露出了一丝讶色。
至于颜如玉这个一脸寒霜的美人儿,给他们的就是震撼性的压力了,只一指就将曾亮点飞,若是真正的对敌,他磁卡怕已是个死人了。
傅舟子转头道:“无畏,可是江湖上第一高手,有天下第一的名号,颜夫人也是女中豪杰。单打独斗我们都不是对手,不过,此番征剿冲田,我挑得可俱是精兵强将,论弓箭无畏赶不上你吴老弟,你可是军中小李广,箭法通神;论水性无畏赶不上你曾大头,你那黑泥鳅的名头也不是白给的,大家不必妄自菲薄。再说两军交战,江湖功夫有多少施展的机会?”
以傅舟子的智慧也想到了乐茂盛计策的阴险之处:“吴老弟此计甚佳,只是人选有些问题。秦国公钱权不缺,镇江机器局是朝廷的重要合作伙伴,犯不着走私,国公缺乏走私的理由,反倒容易引起冲田怀疑,打草惊蛇。”
“不错不错,国公爷是财神爷戴着乌纱帽,奶奶的又有钱,又有权的,犯不着走私嘛!”曾亮附和道,话里却透着艳羡。
吴思明呵呵笑了两声,说自己考虑欠周了,只是眼珠一转,又道:“国公爷与商贾联系紧密,像松江沈家家主沈匡就是国公的同窗好友,沈家也做着海上贸易,不如请他出面,引诱冲田如何?”
曾亮、张禄顿时就有些不快,两人是金山卫的,吴思明的话几乎是等于指责金山卫失职一般,而他和曾张二人又是分属两省,当官的最忌讳越界指手画脚。而常威心中却是暗暗吃惊,吴思明这家伙不仅心思歹毒,而且脑筋也够灵活,倒是个难缠的对手。
吴思明见曾张两人脸上不豫,似乎知道自己一时心急,口不择言,让两人起了芥蒂之心,连忙道歉,又道:“末将也是想一举剿灭冲田这群倭寇,大家挣了军功,封妻荫子的岂不快哉!”
一句话便让众人脸色都开朗起来,曾亮笑道:“妈个巴子的,这话老子爱听。没军功,老子怕永远就是个六品百户,可是武职六品他妈巴子的算个屁呀!”
张禄和鲁中也点点头,其实傅舟子就是最好的榜样,若不是他在辽东战功卓着,岂能年纪轻轻地就做到了二品的南京中军都督府佥事高位上!
而常威也明白军功对大帐里这些人的吸引力,沉吟了一下道:“不瞒诸位同僚,沈匡的确是我的好友,为了剿灭冲田,我就走一趟松江,他沈家若是以前做过什么违法乱纪的勾当,那就给他一次带罪图功的机会,由他负责引诱冲田上岸;若人家是个正经买卖人,我们再另想办法。”
“没想到吴思明对你怨恨竟是如此之深!”送走了诸将,傅舟子颇有些感慨地道:“两位弟妹的行踪你千万掩饰好,不然真可能让他掀起风浪来,此人相当阴险歹毒。”
又叹了口气道:“奶奶的,我在杭州卫的时候怎么就没看出他的心性来呢?!”
“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常威笑道:“希爵,有你在这儿,谅他闹不出什么花样来。”心中铲除他的心已然更盛。
“那你真要去松江沈家?”
常威点点头,道:“众将都想跟着你立一场大功,我不去试一试,他们恐生埋怨之心,于士气大是不利,吴思明也正是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我非但要去,而且要尽力把这事做成,只是日后水师、松江府和南京对沈家可要多关照一些了。”
傅舟子爽快的点头同意,并立刻手书一封给徐老公爷的信让亲随小校八百里加急送往南京,之后,和常威论起如何操练部队来。
这次为征剿冲田而组建的剿倭营将士共一千二百余人,战马六百匹、马车一百辆、鸟铳五十枝、虎蹲炮两门、苍山铁六艘。
傅舟子是主将,胡正辅之,常威则为督军;全营下设五把总,吴思明、张禄、曾亮、陆川、鲁中分领弓骑手、马军、鸟铳刀斧手、水军、藤牌手各二百人,常威名下领一百辎兵兼炮兵,余下则为傅舟子的亲卫。
按照傅舟子原先的计划,在侦知冲田行踪的同时,剿倭营开始在佘山练兵半个月,一来这些兵丁是从南京、浙江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