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朝扎西多吉的背影看了一眼,知道对方这一次肯定是逃不过了。不过,一旦自己平安回了大营,一定会给扎西多吉记上一功,福泽其家人!

两人走得快,没有注意到那两个城门兵相互交换了一下眼色,那个叫李大牛的更是匆匆离开了。

出了城后,朗玛心里是巴不得立刻离去,偏偏身旁还有一个叶胤铭。

叶胤铭看了看四周,只见城门外只有一长队等着排队入城的百姓,以及陆陆续续出城的人。

“郎兄,你说的那个卖笔的小贩呢?”叶胤铭迫不及待地问道。

朗玛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看了半圈,视线落在了不远处的那间竹棚上。他知道那竹棚本是镇南王世子妃开的茶铺,看来是因为戒严,今日又关了。

“叶兄,我就是在那间竹棚遇上那个小贩的。”朗玛指着竹棚道,“他说今日会在城门口卖一日的笔。没准他去里面休息去了吧。”

叶胤铭应了一声,毫不怀疑地随朗玛进了竹棚,竹棚四周垂着不少竹帘遮日,因此一进到棚中,就感觉四周暗了一暗。

叶胤铭扫了一圈,却没看到人,正要转头再问,眼角却瞟到一道银光……

朗玛的匕首已经对准了叶胤铭脖颈上的大动脉,只要一刀,叶胤铭就丧命无疑。

可是就在刀刃快要见血的那一瞬,朗玛想起了一件事,双眸一眯,突然左手一抬,一掌劈在了叶胤铭的后颈上。

“郎……”叶胤铭才发出一个音节,便觉后颈一痛,紧接着眼前一黑,意识变得迷糊,很快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叶胤铭直直地摔在了地上,朗玛站在一旁目光冰冷地俯视着叶胤铭,轻声道:“算你走运!”

朗玛本来不打算留活口,但临时想到这里毕竟不是战场,杀人容易,麻烦的是溅出来的血。一旦血迹沾上身,想要洗干净可不容易,而且身上的血腥味也不易散去。反而会给他惹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自己此刻还是要低调行事,能脱身才是最重要的。

朗玛把一张竹帘挑开了些许,往外看了看,确信没人注意这边后,就在叶胤铭身旁蹲了下来,果决地脱下了对方的外袍,把自己打扮成一个普通书生的样子,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了竹棚。

至于晕过去的叶胤铭则被布条封上嘴、捆上了手脚,狼狈地蜷缩在了竹棚的角落里。

朗玛离开竹棚后,走上了官道,不一会儿,就搭上了一个农户的牛车……再过一段路程后,牛车就换成了驴车……等到了黄昏的时候,他从一个小村子里出来时,胯下就多了一匹棕马,策马远去。

他随手一抛,一只白色的信鸽扑扇着翅膀越飞越高,惊得附近的几只麻雀叽叽喳喳地振翅而飞。

看着一人一马一鸽远去的身影,一个娃娃脸的青年从一棵大树后走了出来,手里还抓着一个馒头,咕哝道:“这个九王还真是人才……”他抓了抓后脑,自言自语地又道,“话说,刘叔怎么还不来啊!不是说和我交班吗?”不是哄我的吧?!

抱怨归抱怨,风行还是乖乖地上了自己的黑马,一夹马腹,追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和朗玛保持了一定距离,又借着树林遮掩自己的行迹。

又过了半个时辰后,他身后远远地传来了车轱辘和马蹄声,越来越近……

“驾!”

后方传来有些耳熟的声音,风行心中一喜,下一瞬,就见一个中年人驾着马车从他身旁越过。

总算可以休息了!

风行乐滋滋地放缓了马速,目送着那辆马车远去,这才拉着马绳调转了方向,心道:这次得跟公子说,让我好好休息十天才行!

踏踏踏踏……

这一次,黑马再也无需压抑自己,尽情地撒腿狂奔起来,化成一道黑色的闪电,吸引了少路过的目光。

风行心里得意不已,自家的宝贝就是这么英俊潇洒,高大健硕,灵活轻盈,日行千里,如风似电……

快马加鞭之下,风行在天色完全黑前抵达了骆越城,交上路引,通过了盘查,一进城就赶往了镇南王府。

他走的当然不是正门!

虽说这些日子他一直都在盯着那个南凉九王,可也从小四的口中得知了官语白住所的位置。以他的身手,想要偷偷潜入王府,简直太简单了!

风行翻墙而入,小心地避开守卫,不多时便到了青云坞,他飞快地走过湖上的石拱桥,然后绕到了屋子后,书房的烛火亮着,看来公子现在应该是在书房里了。

风行悄无声息地走到窗户外,一只手还没搭上窗槛,就听小四冷冰冰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走正门!”

风行摸了摸鼻子,真是没趣,又被发现了。

他可没打算讨好小四,一手在窗槛上一撑,就轻快地侧跃进了书房里,笑眯眯地喊了一声,“公子。”

官语白站在书案后执笔画画,他身穿一件深蓝湖绸儒袍,乌黑的头发以一根白玉竹节簪固定,看来儒雅俊秀。

他是那么专心致志,聚精会神,仿佛完全不知道风行的到来。

风行等了好一会儿没动静,好奇地摸了摸鼻子走到书案前,伸长脖子张望了一眼。

只见那流畅、细腻的笔触毫不迟疑地勾勒出一只停在枝头的雀儿,姿态生动,活灵活现,顺着那雀儿那对灵动的眼珠看去,枝头下,一只翠绿的螳螂跃然纸上……

风行差点没笑出来,这幅画一看就知道画的是“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公子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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