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
迈入他的怀里,瞬间,那些惨白的光亮和莫名的疼痛瞬间都消失干净,只有一种异样的温暖钻入灵魂。
像是从很久很久之前,就贪恋的怀抱和感觉。
曦辞安稳的闭上眼。
外面风也急,雨也急,闪电和惊雷一声声的砸下来,船跟着晃荡,颠簸的厉害。
外面似乎传来惊叫声,然后有什么撞击而来,“砰”的一声,整艘船似乎都在颤抖!
“快!快快!”
“朝生君!朝生君!”
“二少爷!”
……
到处都在喊。
白朝生不得不坐起来,然后看着曦辞,伸手捂住她的眼,道:“你是跟我一起到外面还是在这里等着?”
即便害怕,但是曦辞仍然理智的松开了自己的手:“我在这里等着便是。”
她现在出去,根本帮不了什么忙。
白朝生看了她一眼,便站了起来,接着,套上了自己的衣服,但是他穿好了自己的衣服之后,却从旁边拿上她的外袍给她套上,然后一伸手,又扯来旁边厚实的大氅将她笼住,道:“走吧。”
外面闪电交错,但是跟在他的后面,却莫名的有一种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
温二少爷被风浪袭了一身,到处都是**的,他站在那里,皱着眉头正在指挥,今晚的海浪十年来都没有遇到过。
而这艘船和黑袍所在的那艘船都挤在了一起,温二少爷大声喝道:“朝着那边转!快点!”
舵手们使劲的掉在那里,努力掌着船舵将两艘大船错开。
海浪掀起滔天的波浪,大船也在瑟缩着,舵手们在大雨中高声大喊着,卯足了劲,但是随着波浪,两艘船仍然在不可避免的相互撞击!
“二爷!人不够!”大副大喊着,雨水冲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温二少爷目光一扫,大喊道:“人都上!都上!否则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是!”
听到这句话,整艘大船上,不管是仆人也罢,侍女也罢,便是柔弱的舞姬也上前,捞起袖子。
舵手们将巨大的绳索盘在那船舵上,一遍遍的绞住,拖拉往后,让所有人都跟着用力。
那艘船上,便是黑袍也跟着去拉扯绳索了。
白朝生自然也不能在这里看着,虽然没有人敢喊他,他伸手将曦辞的大氅理了理,接着便朝着那边走去。
曦辞呆在那里,等到白朝生离开,仿佛猛地往后一退,靠在那晃荡的船舱上,喘息。
热!
后背太热了!
热的人发慌!
以前她也有胎记,但是那胎记在那里,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反应,但是现在这具身子再次出现胎记,那份灼热的力度却让人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心慌。
哪怕她的身子很虚弱,但是她仍然觉得有一股力量在四处的逃窜。
她反抬起自己的手,然后落在自己的胎记上。
“是不是觉得热?”一个阴冷的声音陡然在旁边响了起来。
曦辞心里一咯噔,一转眼,却看见黑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的旁边。
曦辞瞬间又抬眼看了对面的船,那边,也有一个“黑袍”,但是转念之间,便知道那个黑袍是假扮的,要假扮这个人实在是太容易了,隔得远,只需要将自己全身笼罩,找个身材差不多的人谁都不会看出异样。
即便知道这个人现在是为了自己而来,但是她仍然带笑:“国师大人有何指教?”
黑袍道:“你说,当白朝生知道你就是曦辞帝姬了之后,他会是什么表情?”
曦辞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大氅,身上仍然有那个男子的气息,她笑了笑:“他会有什么表情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黑袍笑道:“是呀,天下的人都知道朝生君不喜欢曦辞帝姬,甚至是讨厌。因为,朝生君一生下便是整个秦国最大的希望,谁都知道,整个秦国,或者整个三国,都不会再次出现像朝生君那样的人物。只是,要知道,朝生君喜欢的是顾西辞,而不是曦辞帝姬。”
曦辞抬起眼,笑了笑,道:“你想说什么?你以为我害怕白朝生知道我的身份?我曦辞便是曦辞,不管被喜欢或者是被讨厌的,都只是我。所以,哪怕他知道了又如何?不喜欢就不喜欢。”
她的眼底隐约的露出一丝锋利和决绝。
固然,在顾西辞身体里的这段时间,和白朝生的相处是以前的自己所难以想象的,但是又能如何呢?过去的那几年她从来不曾后悔,至少争取过,所以哪怕最后的结果不尽如人意,她也不会勉强。
其实,早在自己醒来之前,她便已经决定放下了,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到了这个地步。
黑袍倒是没想到眼前的少女到了此刻能如此洒脱,不过,他也不过眼底一转,接着道:“你转头看一看海面,你能看到什么?”
黑夜里,船上挂着的灯笼早就被风浪熄灭了大半,只有一辆盏玻璃风灯还在负隅顽抗。
曦辞顺着那细微的灯光往海面上一看:“海面上有什么……”
话还没说完,她的目光却突然一压,只见整个海面上,有无数黑色的东西在急速的涌来,那是大海之外的力量,逼向这两艘船。
“看到了吗?今晚的船祸,都是因为这个东西而起来的。”
“而这些东西,都是因为你来的。”
曦辞只觉得后背那阵灼热更加厉害,黑暗中的那些东西拥挤而来,曦辞再看,目光放远,顿时,那股异样的黑暗从海水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