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已到冬末,秋景轩早就关门歇业,本该无人的地方却飘出了淡淡茶香,甚至二楼拐角的包厢里还能看到人影浮动,不过在这种偏僻的地方,又正是冷的时候,倒是没人会发现这一异状。
不一会儿,便看到一匹马出现在了官道上,马上的人,正是舒恒,很快他就到了秋景轩门口,他飞速下马在门口敲了三下,马上有人为他开了门,来开门的人正是秋景轩的掌柜,见到舒恒立刻恭敬的将其迎了进去,舒恒一进去,掌柜又迅速关上了门。
“侯爷,世子已经等候多时了。”
闻言,舒恒点了点,上了楼梯,掌柜则自觉的留在了楼下。
舒恒推开门就看到许逸凡正百般无奈的坐在桌前把玩着茶杯,看见舒恒进来,一脸不满地说道:“舒恒,怎么说我也是在帮你做事,你就不能早点来吗!”
舒恒随意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上去,根本不理会许逸凡的抱怨,直接问道:“找到人了吗?”
许逸凡愤愤地耸了耸鼻,才道:“找到了吗?瞧瞧你说的什么话!这么着小爷我也是在衙门里办事,找两个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舒恒眉一挑:“那人呢?”
许逸凡眼睛转了转,摸了摸鼻梁:“那个,在衙门的停尸房里。”刚说完,许逸凡连忙补充道,“可不是我办事不利,是你给我的线索太少了,我找到那人的时候,仵作说都死了两三天了。”
舒恒垂下眼眸,三天前,不就是陈御史参他的后一天吗,他明明用最快的方法撬开了陈御史的嘴,没想到还是晚了,果然,对方办事够狠,一利用完就杀人灭口,还好陈御史是朝廷命官,他们暂时还不敢动。
“我想去看看。”深思了片刻,舒恒如是说道。
许逸凡敛了笑容,正色道:“我已经替你检查过了,那两个人身上什么都没有,而且都是一刀封喉。”说到这儿,许逸凡眼中带着从未有过的认真看向舒恒,“你这次的对手不简单,你万不能大意。”
舒恒点了点头,心里思索着之后要怎么做。
许逸凡见状,突然拿出两张画卷来:“别苦着张脸了,我叫仵作把两人的样貌描了下来,拿着这两张画卷,你应该有用。”
舒恒接过画卷,谢了一声便转身出了屋子,许逸凡见状,喊道:“诶,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连份谢礼都不送我吗?我可是垂涎你那壶二十年的女儿红好久了。”
“想都别想。”冷冷的声音从楼道传了进来。
许逸凡后来离开的时候,还忍不住向掌柜的抱怨:“你家主子也忒无情了点,过河就拆桥,他也不想想我可是在这大冷天放弃了暖被窝帮他四处找人,最后连份谢礼都没有。”
许逸凡也不是第一次来这儿了,掌柜也了解他的脾气,知道他只是口头上说说,不是真的怨舒恒,扶许逸凡上了马车后,掌柜才慢悠悠的拿出了一坛子酒来,递给了许逸凡的马夫,道:“这是主子命我交给世子的美酒,正是二十年的女儿红。”
许逸凡一听这话,忙让马夫递给他,一打开,酒香就溢了出来,许逸凡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看来舒恒还是很够意思的嘛。
舒恒回到忠毅侯府后,没有回常青堂,而是直接去了书房,叫来了舒青。
“拿着那两人的画像,去查查他们最近可有出入赌坊勾栏等地方。”舒青一到,舒恒就如此吩咐道。
舒青接过画卷,有些踌躇,问道:“为何只调查这些地方,其他地方不用查吗?”
“不必了。”舒恒肯定地答道,“能被轻易收买而且出事也不容易被发现的人,除了地痞流氓,我想不到其他可能,要查地痞流氓的线索,自然去这种地方查,线索来的最快。”
舒青认可地点了点头,便退了出去。
等舒青走后,舒恒也回了常青堂,却被宁汐留在院子中的翠螺晒青二人告知,宁汐被太后请进了宫,舒恒皱了皱眉,不放心,转身出了常青堂。
而此刻所谓被太后传召入宫的宁汐正跟在领路宫女身后,越走心里越奇怪,最后忍不住问道:“你走错路了吧,这可不是去延寿宫的路。”
宫女回头微微一笑,解释道:“这是一条近道,太后急着见您,奴婢才带您走这条路。”
宁汐闻言,笑着点了点头,似乎是相信了宫女的话,宫女转回身后,微不可闻地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还没走几步,就听到身后宁汐叫了一声,宫女忙转过去看,却见宁汐正一脸愁容的望着自己的脚。
“郡主这是怎么了?”宫女忙问道。
宁汐有些不好意思地答道:“刚刚你说太后急着见我,我便想走快点,却不小心扭伤了脚,似乎走不了了。”
宫女咬了咬唇,似乎很心急:“那这该怎么办。”然后又略带试探地问道,“郡主,您真的不能走了吗,奴婢的意思是,您还能坚持一下吗?”
宁汐摇了摇头,道:“你别怕,我让峨蕊去和太后解释我这边的情况,不会让太后责罚你的。”
“不用了,不用了。”宁汐话音刚落,宫女就急忙拒绝,说完后,见宁汐满眼奇怪地盯着她,她忙解释道:“奴婢的意思是,这种小事就不用麻烦姐姐们了,奴婢去向太后汇报就好了。”
宁汐这才收回目光,笑着道:“辛苦你了,快去吧。”
宫女勉强一笑,有些不甘愿地离开了。
等宫女一走远,舒青便道:“这宫女果然很奇怪。”峨蕊也认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