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寻曜,你尽快通知太子殿下和凌殇,让他们派人去堵截,一定要赶在幕后主使的前面劫下冉姑娘。”芊凰缓缓的勾起笑容,眼神清淡凉薄,仿佛刚才的羞辱都不曾发生过一般,一双美眸缱绻荡漾,“不用担心我,不会再有人来找麻烦了。”
“可是……”话虽如此,可经历了方才的事,让他怎么还放心得下?东方曜薄唇紧抿,敛了敛两排纤长的睫毛,漂亮的凤眸里流光潋滟,一脸关切的看着芊凰,在对方执着的逼视下,还是妥协了,“你照顾好自己。”不得已慢慢退后几步,他明白此刻要以大局为重,那冉清风一日找不到,芊凰就多一日的风险,伴君如伴虎,谁知这月皇会不会出尔反尔。
那些情绪最终化为一句话,从男子的薄唇中吐了出来,芊凰莞尔一笑,故作轻松地用受伤的手拍了拍他的肩:“放心,告诉他们,不用记挂我的情况,我多少还是能自保的。”
她苍白如纸的脸上挂着淡雅恬静的笑容,如一朵雪莲傲视独立绽放在雪山之巅,哪怕是身在牢狱,也是独有一番风华。
东方曜本就自责不已,如今这么一听,心中是想训斥几句又舍不得开口,索性伸出纤白玉指在她额头上轻轻点了点,略显无奈:“怎么还没有长教训,别人这是在关心你,你要是能自保,刚才还会发生那档子事吗?也学会适当依赖下别人吧,别什么事都自己扛着。”
看着她微微垂下头若有所思的模样,东方曜猛地一顿,觉得是不是自己话说太重了,忙急着改了改口,“不过,有些事还是要靠你自己的,说不定这次是因祸得福,让你看清了一些人的面目呢?”
“噗嗤——”芊凰终于还是忍俊不禁,一双朱唇含着轻笑,那双清澈透亮的水眸望着东方曜,柔声道,“寻曜何时也学会敷衍了?”
这玩笑似的打趣,让死牢这种阴森的地方也平白添了几分轻缓,定国公府的人纷纷感激的看着东方曜,心想着若不是他的出现,晚晚说不定就糟了秧了,那里还顾及两人是不是合礼数,能活下来就好了。
东方曜自知说不过她,干脆话锋一转,说上了另一件事:“就在昨天,瑞皇和柔皇后离开了月国。”
“回国了?”也太快了些。一提到司徒瑞的名字,芊凰嘴角的笑容就慢慢地敛了起来,美眸中的笑意一点点退去,剩下一片清冷的平静,不夹杂一丝情绪。
“兴许是,除了他,飞羽国的皇子和隐家少爷也均已回国。”东方曜说笑的表情慢慢严肃起来,这里还有国公府女眷,朝廷的事不好在这里说,好在两人相处已久,早已培养出了默契,他这么稍微一点,芊凰就明白了其中的利害。
飞羽国与月国交好,不会做出不利的举动,可云国就不同了,若说司徒瑞回国后只会静观其变,只怕连她都不信,月国的边关,势必不会安宁,战乱祸及的只会是无辜百姓,她必须尽快洗脱冤屈,去打乱司徒瑞的计划,岂能坐等着看他春风得意!
待众人回过神来,东方曜已经大手一挥,身后的几十名侍卫瞬时上前,将牢房紧紧围住,那跟进来的柳凌已是满头大汗,一边是三皇子,一边是东方少爷,他在中间两面夹击,当真不好过,哪一个是他得罪的起的?
“柳大人,如果明曦郡主有了任何的闪失,你就等着摘掉你的项上人头吧。”东方曜冷然说完,将身上的狐裘披风解下来,亲手披到芊凰肩上,看她的眼神充满担心和关切,“披好,别受了风寒。”见她点了点头后,这俊美的男子才不得已的走出牢门。
柳凌这才伸手擦了擦额头密密麻麻的汗珠,赶紧派狱卒守在边上,这下子,他可是谁也不敢放进来了,而且有东方少爷带来太子的人守着,除非对方是皇上或军队,否则根本就不可能闯进来。
太子殿下的侍卫,可不是吃干饭的。
老夫人见东方曜走后,立即走到芊凰面前,满目欣喜道:“晚晚,你不用担心,说不定那冒牌货很快就会被抓住了,咱们很快就有救了,一定要放宽心,啊。”
说到这里,二姨娘听了已经泣不成声,对面的定国公则是心如刀割的大声嚷道:“那可恨的冒牌货,要不是她在背后使绊子,怎么会连累晚晚,还有兰儿……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她会如此歹毒。”
芊凰冷沉着眸不说话,眼底却是夹杂了几分愧色,若不是受她牵连,祖母一把老骨头,怎么会尝这一次牢狱之苦?雨儿璟儿都还小,也不知道这寒气会不会侵体,还有二姨娘腹中的孩儿,若是因她有了什么闪失,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那背后的人实力实在太强劲,她是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这个冉清风怎么有那么大的本事,还有这一连串的阴谋,好像早就设计好似的。
楚芊兰……会有这么大的能力吗?还是说……有轩辕玦在暗中支持着?
而这边的东方曜,在策马踏出死牢不远的时候,突然前方同样策马来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清冷的笑意,血红的凤眸,玉净的脸颊带着几分急切和微怒,想必他得了消息,也是急急的赶过来了吧。
“殇。”
月凌殇见了他,也急忙俯身下马:“东方兄,可是来看望晚晚的?”
“正是。”东方曜微微颔首,打量了片刻月凌殇略显疲惫的脸庞,一抹幽光在眼底闪过。
月凌殇薄唇紧抿,这才放下心来,紧跟着问了一句:“她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