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张残断然道:“我要先和雨儿见一面!”
慕容鹰也不意外,点了点头:“明日午后,恭候张兄大驾。”
翌日一早,张残便来到了上官艾的家里,等候消息。
不一会儿,裴元和端木拜月便从早朝上返回,两人一见张残和上官艾,裴元便先笑了出声:“上官兄恐怕要加官进爵了!”
上官艾登时脸色一变,苦笑道:“两位老兄是要把在下往风口浪尖上推啊!”
简简单单的两句对话,其实已经透露出了很多消息。
裴元说上官艾要加官进爵,就是代表了有人提议上官艾去坐禁军副统领这个位置。
而上官艾的苦笑,则是代表他没有多少的信心。毕竟这个位置,慕容家和皇甫家哪怕冒着不惜去开罪“金剑先生高徒的性命”这样的口实,都要强抢到手。那么纵然上官艾真的坐实了这个位置,在他未来的一段时间里,也肯定困难重重,艰苦万分。
甚至,一不留神,就会落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端木拜月则是笑着鼓励说:“上官兄何必如此?首先来说,皇上对于上官家的忠心耿耿,心如明镜。再者,皇上对于那两家子的结合也是心知肚明,就算上官兄被人陷害有什么重大的失职,皇上也不可能会对上官兄有任何的责罚。”
上官艾苦笑了一声:“这个位置眼下肯定是众所之矢,端木兄不是更有能力和智谋,去处理这种险境么?”
端木拜月摇头道:“在下之前虽是太子殿下的食客,实则却是平头百姓一个。突然有如此重要的职位加身,根本不可能会得到任何人的支持。”
“放心吧!皇上和我们,都会帮助上官兄的!”
上官艾大好男儿一个,如今金国又处在动荡的边缘,正是为国效力为民请命的关键时刻,于是他也再不推辞,郑重地说:“在下肝脑涂地,绝不有负皇恩!”
张残见这边的事情告一段落,便急急问道:“那完颜兄呢,什么时候能出来?”
端木拜月微笑道:“张兄切莫心急,既然注意力已经被强行转移,这两天皇上随便下个口谕,根本都不用在朝上商议,便能轻描淡写般将完颜兄释放。”
张残这才把一颗心放了下来,挠了挠头,又说道:“其实,张某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几位老兄帮忙参考一下。”
言罢之后,便将完颜伤需要河图去救索琳,而张残也需要河图去换萧雨儿的事情道了出来。
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老久老久都没人说一句话。
张残不由急了:“咋滴,都哑巴了?上官兄?”
上官艾被张残点到名,挠了挠头,干笑了两声:“这也真奇怪哈,张兄总是能遇上这种左右不是的难堪事情。”
“是啊是啊!”裴元也应和着说。
张残更急了:“现在是说这些的时候么?张某现在只需要诸位帮张某出谋划策一番,别来感慨张某悲催的人生!”
还是端木拜月靠谱,先是问道:“慕容家要河图,肯定是为了帮助那个宠妃的儿子登上高丽王的位置,张兄何不先试着问问明白。果真如此的话,我们只要能够保证金轩麟必死,说不定这个局就能迎刃而解。”
张残先是点了点头,转而又有些迷茫地说:“但是,贵国的皇上,不是已经选择了和金轩麟合作么?若是被他知道我们反而去对付金轩麟……”
“政治上的结合,比起人与人之间这一回事,更显的直白了许多。只要利益足够,朋友化敌人,敌人变朋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不管怎么说,张兄不要那么快的下决定,等个两三天,待完颜兄出来之后,再敲定解决事情的办法不迟。”
张残沉默了一下,其实“等待”,并不是张残理想的方式。不用想,完颜伤在知道现在的去情况后,肯定会推让张残去救萧雨儿。
要巧不巧的是,张残却和完颜伤一样,更愿意忍受自己的痛苦,而去成全不似亲兄弟却更甚亲兄弟的完颜伤。
总之,不论谁成全了谁,两个人心中都不会好受。
因为那种圆满,是建立在另一个人绝望般的痛苦之上。
在座的都不是什么傻子,自然都对张残的纠结了然于心,但是却都感到无奈和无力,因为谁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午后马上就要到了。
张残第一次觉得今天的午后尤其重要,甚至郑重到令他换上了崭新的衣帽,更是大白天都彻彻底底的冲洗了一番。这种感觉,好像是初次去会面心仪的女孩那样,神圣而庄严。
看来慕容鹰早就交待过了下人,张残只是报上了自己的名号,就有一个衣着得体的小厮为张残引路,直接将张残带到了后院之中。
不得不说,慕容府真大。至于装潢和环境,张残又哪有心情去注意。
走了足足一盏茶的时间,那小厮并不进去,只是恭敬的推开后院的门,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张大爷里面请!小的就先行告退了!”
张残想了想,从怀中摸出了一锭银子:“多谢小哥引路。”
那小厮却是连连摆手:“张大爷客气了,这是小的应该做的。”
张残微笑道:“没有人规定,做好本职的份内之事,就必须是正常的应该的理所当然的,并且是不该去得到什么回报的。”
趁那小厮呆了一呆,张残将银子拍到了他的手上,转而一脚踏进了内院之中。
这只是张残人生道路上的一小步,却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