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嚣张的态度,真是让人忍无可忍。
安小柠重申,“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也是,一口气打了十几年,看她年纪也没多大,这样一个孩子能犯什么错误呢,应该是没有缘由的发泄吧?”
中年女人不再听她说,手上的棍子朝着她就给抡了过来,安小柠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中年女人果真敢突袭她。
她伸出手一把握住棍子的另一头,轻而易举的就将棍子给拽过来直接丢进了树后面的沟子里。
“你……”
安小柠走到女孩面前,伸出手把她的头发拨到脸颊一侧,她没觉得女孩是昏迷了,因为刚才清楚的看见她抬头看自己了。
“你还好吗?”
当女孩抬头的时候,安小柠微微一怔,女孩有一双极其漂亮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都挺小巧的,属于那种看一眼就觉得惊艳到的模样,纵然她现在面色带血,整个人看上去都很狼狈,但安小柠感觉,她骨血里就不是出生在这里的人,整个人贵气浑然天成。
浑身的伤痕无一例外在昭示着她的处境十分的不好。
原本冷到极致的眼神在跟她对视后有了一些缓和,她开口,嘴唇动了动,没发出声音来,只有两个字:救我。
安小柠望着她,却什么也没说就转身走了。
女孩的眼神瞬间露出了绝望,她的双脚早已不能行走,从小到大,她试图跑过几百次了,都未能跑出这里。
中年妇女见安小柠回去了,并且关上了家门,冷哼了一声,将女孩身上的绳子解开,唯独绑她双手的绳子未解,如此强行拉着,如同拖一条死狗一样拖进了院子里。
女孩的身上火/辣/辣的生疼,疼的她脑子眼冒火,疼的她无数次想死。
被扔进羊圈里,她趴在一堆羊屎上,动弹不得。
每天都是这样,甚至从小到大,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过。
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如此对待自己,连原因都不知道。
雨越下越大,不知道过了多久。
女孩听到了响动。
她艰难的坐起,仅仅一个坐起的动作,已使出她全部的力气。
漆黑的夜色中,从房顶上缓缓下来一道身影,她定晴查看,正是之前帮自己说话的那个人。
还以为她不会救自己,毕竟她直接就回院子了。
没想到。
女孩轻声出音,“我在这儿。”
安小柠刚一落地,羊圈里的羊羔叫了起来,刚将狗弄晕,还有一群这东西。
不过,女孩不知道低声说了一些什么,羊羔瞬间不叫了,只听到雨声了。
带走一个不能动的人,对安小柠来说完全不在话下,唯独羊圈的味道,实在是有些受不了。
安小柠是开了门光明正大的走的,甚至她将羊圈的门也给弄开了,造成了一种女孩自己爬走的假象。
安小柠将女孩直接带到了下屋,给她把浑身上下的衣服脱了,然后把这身脏衣服用黑色塑料袋装着,等会她亲自去处理掉。
女孩浑身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仿佛从来都没有洗过澡一般,混杂着血腥味,真的不清洗很难跟她相处一分钟,安小柠让范世辛从自来水那里接水给她烧水洗澡。
毕竟这水不是用来喝的,所以洗澡肯定没问题。
女孩从记事起到现在,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有人给她洗澡,有人给她洗头,有人给她穿衣服,还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女人,这种有人对自己好的感觉,真的很好。
安小柠把自己的衣服拿出来一套给她穿上,又拿毛巾把她的长发给擦的半干,这才用皮筋给她扎起来。
“你听我说,你不能继续待在这里了,所以现在我们得把你送出去,等上了集镇上,让这个哥哥带你去安全的地方,好吗?”
女孩眼眶微红,点了点头,“谢谢你,姐姐。”
“没什么,来,我背着你。”
“我来吧?”范世辛问。
“我来,我力气大。”安小柠坐在床边,对身后的女孩说,“来,趴我背上。”
女孩伸出手靠在她的背上,胳膊搂着她的脖子。
安小柠动用了内力,背起她就走,女孩的一只手打着伞,范世辛打着伞还打着灯。
尽管范世辛一个人,没背着人,但还是险些有些追不上她的步伐。
女孩趴在背上,低声说了一句,“姐姐,我叫净初。”
“你妈对你不好,起的名字还不错。”
“不是她起的。”
“啊……那是谁起的?”
“胳膊上有纹身,从记事起就有了,被纹上的,后来知道是净初俩字,说是我的名字。”
安小柠询问,“我去救你的时候,你说了什么,那些羊怎么突然不叫了?”
“我能跟动物交流,我让它们安静,不要叫,它们就乖乖的不叫了。”
这一点,倒是让安小柠没想到。
能跟动物交流?
这女孩果然不是一般人。
“原来是这样,那动物跟动物交流你也能听得懂吗?”
“对的。”
“那个女人……”安小柠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是你的后妈还是养母?”
“都不是。”净初回答,“我从来没喊过她一声妈,她也从来没让我喊过,也不给我说我是从哪儿来的,就知道打我骂我。”
“从来没说过为什么要这么对你吗?”
“没有。”
安小柠又问,“你今年多大了?”
“我也不知道我今年多大了,生日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