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霍靳墨看着南宫藤过着行尸走肉一般的生活,如今逢此奇迹,他感同身受。
慕凝蓝之死,不仅是南宫藤心口一道无法缝合的伤,也是霍靳墨这辈子难以磨平的印记。
人非草木,他时常会想起当年那个在刑警大学门口唯唯诺诺又极其怕生的小丫头,也会想起慕凝蓝嫣嫣一笑甜甜地唤他一声,“漂亮叔叔。”
纯纯净净又讨人怜惜的女孩,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却葬埋大海…绂…
南宫藤将g城遇见慕凝蓝前前后后的一切经历与霍靳墨说了一遍。
最后,霍靳墨沉默了良久,开口,“宫藤,你为什么那么确定莺莺就是蓝儿?”
南宫藤依窗玉立,斑驳夕阳映在他一双漂亮的墨瞳,像一杯妖冶的红酒。
夕阳醉红,他醉殇于她,嗓音孤寂又沧桑,“有些人,即便穷其一生也无法忘掉,何况仅过四年?逼”
霍靳墨唯有伤感。
突然,他想起什么,急忙道,“宫藤,还记得当年陌灵是怎么被抓的吗?”
南宫藤气的咬牙切齿,“你确定要在这个时候跟我说这个?”
“给我冷静点!我看是你智商欠费!”霍靳墨毫不客气地骂道,“那夜,我们在石子码头附近搜寻逃跑的漏网之鱼,却发现了陌灵,奇怪的是,她被人全身捆绑扔在码头草丛,你不觉得奇怪?而且,她对码头那夜发生了什么,始终缄口。”
南宫藤愣住数秒,恍然,“赫连城本答应助慕振涛一臂之力,后来他临阵倒戈,并未参与行动,我知道,他会在那天夜里带走蓝儿,所以命秦淮留守老宅布控并守住蓝儿,可那夜,蓝儿突然跑到石子码头,可见中间出了纰漏,赫连城并未顺利带她走,那么......”他顿了下,握着手机的手不由地紧了紧,“那夜,赫连城跟着蓝儿也来了!”
霍靳墨顺着他的思路分析,“是!绝对有这个可能!如果不是他救了丫头……莺莺又是谁?”
南宫藤目光一瞬寒冷,“是他!一定是他动了什么手脚!让我一直认为蓝儿已死!”
“现在还无法确定!如你所说,莺莺对你毫无一丝情绪反应,不是很奇怪?也许莺莺真的只是长得和丫头很像?还是……她又失忆了?”
“不!不是!”南宫藤言语十分肯定,“只是,蓝儿现在完全变了一个人!而且......”
他脑子里不禁地闪过昨天早上冲进她房间看到的一幕。
她真的像变了一个人......
霍靳墨叹了口气,“时隔多年,肯本无从查证,如果你非要一个准确答案的话,找她,拿到她的dna,与丫头对比即知。”
“多此一举,她就是蓝儿无疑!”
霍靳墨语重心长地说,“宫藤,不管莺莺是谁?弄个水落石出吧!如果她是莺莺,你该放下一切,不要再折磨自己了,如果她是丫头,你更该好好想想以后怎么办?如果有机会抓住她,是你一生之幸,做兄弟的为你高兴,如果丫头铁了心不愿与你再作纠缠,你......”
霍靳墨后半句没有说出来,不忍……
但他知道南宫藤懂.......
南宫藤没再说什么,挂了电话。
?
霍靳墨挂完电话,转身,却见安洛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
“安洛?”
安洛疯了似的冲上前,一把抓住霍靳墨的胳膊,“你刚刚在说什么?我听到你提到蓝蓝,是不是?”
“洛洛,那个.......”霍靳墨欲言又止,事情还未清楚,他不想让安洛燃起希望,最后再破灭。
“你到是说啊!”安洛急的抓心挠肝。
想起昔日闺蜜,心里一疼,眼睛含泪。
霍靳墨一阵心疼,将安洛搂进怀里,拍着她后背安抚,婉转地说,“宫藤说……在g城遇到一个长得与丫头相像的人……”
安洛一听,立即他怀里抬起头来,看着霍靳墨激动地说,“真的?”
“嗯……”
安洛抓住霍靳墨的胳膊,兴奋的又蹦又跳,眼泪流了下来,“一定是蓝蓝!是蓝蓝!她一定没死!”
霍靳墨见安洛太过激动,急了,“洛洛,你冷静点!只是长得相像而已。”
“什么相像而已?一定是蓝蓝没错!你当初要是让我见蓝蓝最后一面,说不定我就能辨别出来那具尸体是不是蓝蓝!”
“尸检报告是最有力的事实凭证!”霍靳墨一边说一边擦掉她脸上的泪珠,放轻语气,继续道,“当初那具尸体高度腐烂,根本无法辨认,你身体虚弱,妊娠反应严重,几近晕倒,我怎么让你进去认尸?你看了不是更加难过?况且,宫藤进去仔细看了,根本无法辨认,只能从衣服和手上的戒指上辨别。”
“说到底都是你们害的!”安洛气的一把推开霍靳墨,看着霍靳墨的眼神充满愤懑,“如果不是你们一
tang开始对慕家对慕爷爷对蓝蓝早有预谋,蓝蓝最后会崩溃跳海?那么可怜的蓝蓝,她怎么活的下去?你和南宫藤都是蛇鼠一窝的混蛋!”
“洛洛!”霍靳墨上前想去抱激动不已的安洛。
安洛后退躲开。
霍靳墨无奈又无力。
不禁地想起打捞出慕凝蓝尸体那天,消失近一个月的安洛突然哭着出现在警局时的悲愤模样。
那时候,安洛怀着孕,对坐在停尸间不死不活守着慕凝蓝遗体的南宫藤又踢又打。
如果,那时候安洛手里有一把刀的话,她一定捅他几刀,最后,她悲伤过度晕倒,差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