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北平城南门,伍秉鉴一干人等停在那里,伍秉鉴的身前站着施明志,前来送行。
“伍会长,你这才来北平城两天,究竟是什么事情啊,非要这么着急回去?多玩两天,好好看看北平城的繁华,感受一下帝都的热闹与非凡。”
此刻,伍秉鉴满脸的红光,亢奋不已,胸中满是激昂澎湃,爽朗地说道:“呵呵,施师长,就不了,得到了皇上给予肯定的答复,知道这么多的好消息,我是一刻也待不下去了,恨不得背生双耻,立即从北平飞回广州府,哪还有心情体验生活,看风景啊!”
伍秉鉴心痒难耐,好像这些话语表达不了他的心情,又说道:“施师长,你不知道,如果我的那些同行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会高兴得不了,必定会面朝北方,对着皇宫的方向,向皇上行使跪拜之礼,才能表达他们那份感情。”
施明志有些不以为然,觉得伍秉鉴有些过头了,至于吗?不过,他也能够理解。虽然在广州府当清廷水师的总兵之时,不屑于与商人为伍,但他还是知道广州十三行行商的一些遭遇,尤其是那一次,乾隆钦下谕旨,让行商们以双倍的代价尝赔债务!
满足了皇帝了虚荣心,却害惨了这些行商。
那可不是伤筋动骨那么简单,施明志可是亲眼见过,一些商人一夜之间家产败落,还不起巨额债务,被弄得卖妻卖女,依旧是还不起,直至最后被逼的自杀,何其惨哉?
仅仅是那一年,广州十三行的大部分行商消失不见,富得流油的商人一夜返贫,处境让咋舌!逆转的让人不敢相信,如梦似幻。
伍秉鉴何其精明?仅仅是一瞬间,就读懂了施明志的面部表情,感觉到对方心里的不屑。尽管心中不舒服,但伍秉鉴还是忍住了,脸上依旧挂着激动的潮红。
作为一个商人,伍秉鉴不仅将生意做得很大,眼光也是极远。虽然施明志是一个武将,管不到自己,两人之间更是没有任何利益纠葛。
但是,伍秉鉴深深地知道,施明志不仅仅是一个武将,还是一个高级武将,与杨麟的关系莫逆,非同一般,这可是一位上大天庭的猛人,能够直接向皇上进言,只此一点,就值得他伍秉鉴结交、巴结和叫好,绝对是稳赚不赔!
何况,伍秉鉴是一个商人,见惯了人情冷暖,世事沧桑,怎样的冷嘲热讽他没有见到过?还会在乎施明志的这一点不屑之意?相比于以前的种种,这点态度无关痛痒,连皮毛都不算。
这些念头在伍秉鉴的脑海里瞬间而逝,依旧是满面红光,心情不错,对着施明志一拱手,高兴地说道:“施师长,你就送到这里吧,总要有分手,秉鉴实在不能再等了,那些同行们还在等着我的好消息呢,伍某就先行一步了~!”
其实,施明志对伍秉鉴并不反感,尤其是这一刻,表现的痛快而直接,丝毫不遮遮掩掩自己的离去之意,心中还是有一丝好感。施明志没有再坚持,也是一拱手,朗声说道:“既然如此,伍会长,那咱们就在此拜会了,广州府再见!”
伍秉鉴离去了,轻车简从,除了必须的干粮,什么也没有带,一路就那么策马扬奔,赶着马车风尘仆仆而去,急匆匆的样子,看得施明志很是感慨。
“看来,我也该早点离去了,返回广州府,早作布置,确保那两条航道不出现差错,尤其是那些羁押的洋人。”
施明志如此自语了一句,似有所想,怀着心事,转身而去,走向城门处,消失在往来的行人之中。
皇宫之中,毓秀宫里。
此时,施明志就站在杨麟的书案之前,神情郑重而认真,杨麟依旧是低着头,看着文件,平静地说道:“施大哥,你非要走吗?再有两三个月,毓秀就临盆了,何必急于这一时呢?何况,广东不是还有戚志远坐镇的吗?”
施明志不为所动,依旧是坚持的说道:“皇上,戚军长是雷霆的主帅,负责着雷霆海军的整体,每天的事情根本就忙不过来。”
看到杨麟依旧是埋头批阅着文件,没有一点放自己走的样子,施明志略微思忖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像雷霆巡逻小队,负责盘查商船的事情,还有开辟的两条海上航道,这些事情一直都是由我来负责的。距离通商的时间已经没有多长时间了,如果我现在撒手不管,交给其他人,很容易出问题的。”
闻听此言,杨麟手上的动作明显一顿,眉头皱了皱,随即抬起头来,看向施明志,寻声问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强留你了,那你想什么时候离开北平城?”
施明志的心里猛地一放松,不敢多做迟疑,立即答道:“启禀皇上,如果可以的话,末将想明天一早就出发,从天津府的码头坐船,一路南下,从海上返回广州府。”
杨麟的眉头再次皱了皱,但没有反对,以商量的口吻说道:“这么着急?如果毓秀知道了,一定不愿意让你这么快离去的。”
施明志当然感受到杨麟态度上的松弛,听到这样的问题,也是有一些为难。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责任感,立即站得笔直,沉声说道:“皇上,你尽管放心,皇妃那里,末将等一会儿就去告别,将事情说清楚。皇妃是一个善解人意之人,一定会理解末将的。”
杨麟这才点了点头,眉头舒展开来,语气突然一变,转而说道:“对了,施大哥,我这有一个年轻的士兵,非常对海军着迷,既然你要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