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斯卡是流入赛斯湖的大河的,主要是河口附近部分的名称。
这条河在稍微往上游的地方称作梅赛,再往上游以古埃拉等名字称之。河口附近有四个名为埃梅拉,缪泽,泰文,奈奇的沙洲,它们各自以吊桥连接。在浅滩上,圆木深深打入河底搭成木栅,形成阻碍水陆两方进入的水上城塞。
不过,虽称作城塞,但位于此处的并不是帝国通常建设的那种把石材堆积起来的东西。这是一座虽然主要的支柱部分还是堆积石块牢固地砌成,但墙面却使用木材的不规范的建筑物。
在帝国的常识中,这不称为城塞。因为可称为城塞的构造物必须是全部以石材打造的永久性建筑。
木材是在以宿营地等短期使用为前提的时候使用。那种情况下的建筑不叫城塞,一般称作城寨。
尽管如此,这坦斯卡却例外地被称作城塞。
其理由是,因为在计划当初,它原定是石筑的坚固城塞。实际上也有着手施工,石工们和大量石材一起被送往此地,进行堆积石块的作业。
然而在某天,建筑因自重开始陷入地面。并无夸张,也并无文学修辞,地面如文字所述把建筑吞没了。
形成沙洲的地基很松散这一点,他们当然从一开始就知道,所以汇聚了当时帝国土木技术精华的最高水平的基础工程正在进行。不,是“本应”进行了。
然而,建造中的建筑仿佛像船下沉一般陷入地面,仅数天时间,原来的二楼部分就变成了一楼。
而且连残留在地上的二楼部分也快要沉了下去。
慌张的石工和帝国军的将士们匆忙地拆除墙壁和楼梯等的建材,尝试减轻建筑的重量。接着在下沉终于停止之时,建筑陷入了只有房顶和支柱的状态。
理所当然,这样不要说作为兵营,连作为城塞的作用也难以实现。
为此他们在柱与柱之间的广阔空间内搭上圆木填成墙壁,作为兵营不得不弄成这种木结构建筑并存的半吊子结构。
此事意味着坦斯卡作为防御设施存在重大缺陷。当然人们一般会想,事态难道不会朝负责人的责任问题发展吗。然而“这座要塞所要求的机能在于,其位于坦斯卡河的沙洲之中,是为掌握赛斯湖的水上交通而设置的据点。需要靠城墙来防御敌人进攻的这种可能性很低,所以没必要把其作为防御设施的缺陷视为问题”这一主张,被参加修建的部分贵族强有力地宣传开来。
在那一主张里,如果不使用投入巨额资金建成的建筑,直接将其废弃的话会很可惜这种判断或许也存在。但是大部分都是在逃避责任这一点大家是一致同意的。曲学阿世,牵强附会大行其道在帝国并非什么稀罕事,那些贵族声称的“即便如此,坦斯卡在机能上也没有任何问题”这一借口就这样通过,官方上便用城塞来称呼它。
“戈达森阁下。这是皇太子殿下的训令。”
被委任统治以坦斯卡为中心的赛斯湖周边地域属州的戈达森,收下由刚从特尔塔过来的帝权拥护委员交出来的信,迅速地扫了眼内容。
“你是?”
“是,属下是受皇太子殿下之命跟随阁下的帝权拥护委员达雷斯。”
达雷斯带着两名戴有相同地精面具的手下。二人朝着戈达森以拳对着自己的胸做出敬礼。
“这信上说,要我从你那里听取详细的说明?”
达雷斯将地精头盔夹在腋下,向戈达森开始说明。
此次作战是利用诱饵捕获日本人的敌后作战负责人,或是歼灭敌军,谋求削减敌军战力。此外也想弄清敌军组织的真实情况。
“这话我以前就听过了。但老夫是反对的。”
“属下知道。但这是命令。”
“老夫知道。老夫也知道殿下为此将十分宝贵的一支军团分派给我。但老夫强行火中取栗的意义何在?”
“为了揭露负责敌军敌后作战的执行组织的真实情况,请您理解。”
“敌后作战吗……老夫可不喜欢。”
“以好恶来评论并不是什么好事吧?为使表面的作战变得有利,底下便展开激烈的敌后作战。事到如今也是一样。”
“那种事老夫知道。但总得让老夫说说感想。”
戈达森在和达雷斯委员一同离开执务室后抱怨道,“说起来你们太小看敌人了。”
“这也是感想吗?”
这是在暗中询问他是否在批判皇太子,也包含“再说下去你可要成为肃清的对象了”这层警告的意思。
“那当然。你还能听出别的什么意思?”
一离开建筑,便看到关押日本人的牢笼。戈达森探头看了看牢笼,以似觉厌恶的表情哼道。
“……你们可真是给老夫弄来个不得了的瘟神。若被人知道这个男的在这里,日本人就会跟着了火一样勃然大怒,直接杀过来。”
“属下希望他们务必攻打过来。我们正等着这一刻。”
“结果如何老夫可不知道。”
戈达森说完,便命令把日本人运到缪泽的地下仓库里。木制牢笼被士兵们搬走。
“阁下。属下反对把诱饵藏于地下。如果不知道他藏于何处,那敌人说不定就不会过来了。”
“那么不如放在中央广场的正中间,让他街头示众如何?”
“那样便好。然后再严加看守。”
“那就这么干吧。”
兴致索然的戈达森变更命令,指示将放有诱饵的牢笼置于缪泽中央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