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儿有些好药,你试试看有用没?如果有用的话,我再想办法帮你找一些来し”元善嘉将一个瓷白的玉瓶放在桌子上。
红芊脸色一变,焦急地开口,“小姐!”
这可是梅先生赐的解毒丸,怎么能够随便拿出来呢?
崔涯的神色一动,似乎有些意动,但是却从红芊的动作中知道了这个药丸的宝贵之处。
他动动唇角,终究开口拒绝,“多谢客人的好意,不过这个药定然是十分珍贵,用在我这一个奴仆身上太浪费了。”
光看那个瓶子就知道这个东西的珍贵之处。那个瓶子是纯白的羊脂玉制成的,没有一丝拼接缝隙,可见是一整块雕刻而成。
能用羊脂玉装载的药丸,定然是极其珍贵的。
崔涯的拳头紧紧捏着,眼里露出渴望之色,但是后面又低下了头。
“药拿来就是来用的,我反正也没什么用处,拿出来帮一下忙也没什么。是吧,催姑娘。”元善嘉挑眉笑着,甜甜的。
崔涯动了动唇角,最后叹了一口气,“哎,你赢了。”
这种药定然是十分珍贵,即使是认识的人,并不一定会拿出来给对方用,又怎么可能随便拿出来给一个才见了几遍的人用呢。
崔涯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并不认为自己有能力让这人一见面就赐药给他。
那么这么做无外乎一个原因,试探。
一个阳谋,明明白白地摆在这儿,就看他愿不愿意吃下这个饵。
红芊错愕,小姐和崔涯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看向自家主子,发现自家主子露出果然如此的笑容,便默默地站在一旁,不在说话。
“你是怎么发现的?”崔涯站直身体,微微抬着下巴,如同美丽优雅的天鹅,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元善嘉笑着说:“一开始是没有发现的。但是你的声音太好听了,难免要注意一下。”
“就因为声音好听吗?”崔涯有些无力。她的声音的确是好听,但是却不似女孩子那般的清脆悦耳,更像是男孩变声后有些磁性、但是有带着雌雄莫辨的少年独有的清脆的声音。
这样的声音不会让人想到女子才对。
“其次……”元善嘉看她有些懊恼的神色,竟然觉得她脸上的脓疱好看了一点。
“其次什么?”崔涯有些着急,往元善嘉面前凑了凑。
红芊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跳到了两人之间,警告到:“不要靠近我家小姐!”万一传染了怎么办?
崔涯被拦住了,无奈地站在那儿,“好吧,你这丫头真不可爱。我不靠近,你可以让一让吗?让你家主子把话说完?”
红芊拧眉,心中暗忖:谁是丫头!你才是丫头!
元善嘉促狭地笑着说:“你葵水来了吧?”
“啊?”崔涯脸变得通红,脓包更加晶莹剔透了,几乎马上就要爆裂出来。
红芊闻言嗅了嗅空气中的甜腥味恍然大悟,的确是月事来的时候那种味道,还参杂了一些中药的味道。男人可不会来月事。
崔涯神色有些复杂,她的确来葵水了。竟然这么简单吗?
那是不是说如果她没有来葵水就不会被发现了?
不对,应该还是会被发现吧。只要她想要得到那个药。
她的眼神火热地看着桌子上的白玉瓶,若是真的有效,那么她的容貌就可以恢复了。
她情不自禁地摸摸自己的脸,摸到的却是坑坑洼洼的脓包以及疤痕。
她颓丧地放下手,即使这药有用,可是想必要把底下所有的疤痕去掉也是有些难的。
即使能够去掉,那需要的数量也绝对不少。这么珍贵的药物制作的价格定然不菲。
她……她能付的起吗?
崔涯有些迟疑不定。
“你把我的丫鬟弄哪儿去了?”元善嘉问到,声音像惊雷一样,惊醒了崔涯。
她有些失声,悦耳动听的声音有些暗哑,“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该知道吗?”元善嘉把玩着白玉瓶,在纤长的手指上翻来覆去,漂亮极了,灵巧极了。
可是却让崔涯的内心一惊一跳的。
她马上就反应过来,“你炸我?”
“嗯。”元善嘉大方地承认了。
她就是突发奇想地问问,没想到就问出来了。
想来是被这个药引了注意力,失了心神。
元善嘉又在手上转动着白玉瓶,嘴角带着笑容,“说吧。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她的眼角也带上了笑容,有些妩媚动人。
崔涯目光闪了闪,“目的?没什么目的。我只是一个因为毁容而隐居于此的弱女子罢了?客人何必为难我呢?”
“弱女子?”元善嘉笑笑,任谁看了都知道她是不信的。
“若是弱女子,那可就好玩了,我家丫鬟又是怎么被你关住了的?这个红楼的庄子又是怎么被你雀占鸠巢的?”元善嘉笑得灿烂,看不出生气的痕迹,和逗乐一样,没什么区别。
崔涯摸摸自己的脸,道:“客人说的什么话?那个小丫头只是在庄子上迷路了,****何事?可不要错怪我了。还有我本就是红楼的人,因为毁容了,被遣到了这个庄子上安置着,怎么算雀占鸠巢?”
红楼的人?元善嘉眉头稍稍一挑。
“客人不信吗?”崔涯笑了,忽略那丑绝人寰的脸,竟然有种绝代风华的感觉。
元善嘉心道可惜,这原本应该是个美人儿,可惜得了这种怪病。难怪看到她的药有治好她的可能性这么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