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长乐被人推下水是事实,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找出幕后的凶手吗?就凭你这么咒我们长乐早点死,我们长乐日后若真发生了意外,就是你干的!”
“我什么时候咒她了,大家都听听,我不过是就事论事,哪句话是诅咒了?长乐自己也说了只有她们两个人,不是宜安,只能说是她自己落水的,至于她为什么落水,不中听我的话,可以问问长乐自己!”
丁夫人连珠炮轰,不甘示弱。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老夫人才淡淡地开口:“长乐先去换身衣裳。”
朱璧又羞又气地应着。
可是郭氏不想,必须证明此事与中山王府没有半点关系。
郭氏道:“这件事长乐受了很大的委屈,我的意思还是查清楚好,毕竟发生在中山王府,老夫人,不查清了,孙媳妇怕日夜难安,担心外人会说是中山王府里有人陷害了长乐。”
“是啊,”丁夫人附和,“中山王夫人的心情我很理解。如果不问清楚,这样不明不白的,日后难保长乐和嫂嫂想起来,还责怪到中山王夫人的头上,认为是招待不周,让长乐差点淹死呢。那时,中山王夫人可是有理说不清,落得个坏名声。还是查清楚好。”
郭夫人脸色一变,朱璧也不由得打个寒颤。
先前她巴不得说清楚,只要一口咬定是朱璺所为,没有人能拿她怎么样。
可是现在昭将军偏要替小庶女作证,让她打破牙齿往肚里吞,不敢置疑昭将军的半分。
想着她又偷偷地瞄了一眼南宫昭。
南宫昭的目光竟然还在她身上,她吓了一个哆嗦。
埋下头去!
朱璧脸色惨白,她紧紧地揪着母亲的衣角,等着郭夫人替她出头。
郭氏道:“长乐,你是被人推的还是自己落水的?”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朱璧也想不到南宫昭会作伪证,她不敢反驳南宫昭,又不敢承认是自己落水的。
“长乐似乎有难言之隐,就让京兆尹过来察清真相吧。”郭氏道。
丁夫人此刻隔岸观火。
郭夫人抱着侥幸的心态道:“那就,报案吧,”
她的话说完,所有人都诧异地望着她。
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就在这时,南宫昭也道:“那就叫京兆尹过来吧。”
朱璺错愕地望着南宫昭。
南宫昭好像看到她望着自己,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望向郭夫人母女,语气极为薄凉:“不是要调查个水落水石吗?怎么没有人动?”
郭夫人回过神来,望向郭氏,忙要吩咐郭氏。
正要说话,身子忽被南宫昭接下来的话雷劈了般。
“不过,京兆尹来之前,丑话说在前面,京兆尹来查的不是宜安谋害长乐,而是长乐污蔑宜安。”
所有的人听了,心猛地一震。
南宫昭已经是彻底地偏向朱璺。
郭夫人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南宫昭,她硬生生地把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耳边又听见南宫昭淡淡的话语:“所以要找京兆尹吗?”
郭夫人睁大眸子看着他,敢怒不敢言。
朱璧身子微颤,紧紧地盯着地。只不敢看任何人的目光。
南宫昭分明没有看见,可是他却为了庶妹而作伪证,纵然生气,也只能缩回脖子,心惊胆颤。
听了这话的朱璺也是措手不及,她以为自己听错了,静静地看着侧前面的南宫昭宽大的背影。
他的的鬓角如刀刻一般,面庞映在暗淡的光中,更显得轮廓深邃。
南宫昭的这句话显然让所有人都不敢冒然接话。
过了一会,老夫人才开口道:“昭将军,你是说我的六孙女陷害七孙女吗?”
老夫人的话让郭夫人母女都打了个激灵。
“这么说,昭将军知道长乐是怎么落水的。”
南宫昭话语不多,但是让人猜测,大家都觉得他太深沉了,刚才众人都在猜测时,他明知道实情却一句话也不说,叫大家都猜得差不多了,他才开口。
郭夫人忍不住道:“昭将军,你真得见到了当时的情形吗?”
她其实心里早已不信,但是却又不敢当着他的面置疑南宫昭作伪证。
他是英勇无敌的征蜀大将军。
即便是老夫人都非常慎重地对待南宫昭所说的话,更不用提沛王爷和朱纬,还有她的胞兄郭志达了。
郭夫人只好含蓄地旁敲侧击。
南宫昭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只是反问一句:“郭夫人不信?”
郭夫人心开始猛跳一下。
她看看怀里的亲生女儿朱璧,只见朱璧的神色带着点慌张,脸色愈发苍白,而且身子颤抖得更厉害。
郭夫人其实很早就明白真相。
但是她不惜一切代价抓住机会去污蔑朱璺。
现在南宫昭替朱璺出头,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又再次失去。
有南宫昭袒护朱璺,即便长乐真得是宜安所推,郭夫人也不敢当着南宫昭的面反驳。
从某方面来说,南宫府的两个兄弟,一个也得罪不得。
就算得罪皇叔朱爽,也不能得罪南宫昭。
南宫昭属于深藏不露型。
朱璧看起来很心虚,郭夫人看着想着,就迟疑地道:“也许,是个误会。”
虽然郭夫人只是这么说,但是她的神色与语气都不禁让人怀疑,这件事不是误会。
朱璧明知道不是朱璺推她落水的,还在心知肚明的情况下,故意栽赃陷害朱璺。
郭夫人说完这句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