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刚本想拒绝行政长官的送别宴,但转念想到对方已经抵达蓝市,这么做未免不近人情,只好改口道:“也好。不过刚才有人破解了我设的棋局,我要先去见见那孩子。这边完事了我再联系你。”
“什么?真有人破了您的局?”
听到这个消息,行政长官顿时兴奋起来,以市长刘文为首的一众蓝市官员更是笑得合不拢嘴。
他们都知道,涂上校虽然双腿废了,但精神力还在,并不影响教课。他不但在军中的人脉极广,两个儿子也都很有出息。自己辖区内的学生能够拜他为师,不但意味着人才凋蔽的蓝星会出一名少见的高手,政治方面的种种无形好处也将唾手可得。
而且,单是这一条政绩,也足以抵消对战堂事件的不良影响了。
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刘文兴奋地说道:“上校收新弟子可是大事,不如我们一起去观礼?”
涂刚不便拒绝,掩下苦笑微微颔首:“那孩子就在我城郊的宅子附近,我在那里等候各位。”
说完他就下了线,一干官员也赶紧随之离开。刘文上线前就待在专用飞行器里,下线之后立即吩咐司机掉头,反倒最先赶到城郊。
涂刚的宅邸紧挨着山脚的大片树林,旁边则是城郊公园。刘文抵达时,恰好看到一大群学生正将两个灰头土脸的人驱赶出公园。
他以为又出了什么安全事故,正想让秘书过去问问,结果一抬眼,发现被赶逐的其中一人竟是自己的侄儿刘易斯。只见他被拉扯得头发蓬乱,校服钮扣都崩掉了大半,正一脸讨好地向揪住他衣领的大块头男生说着什么。
“怎么回事,竟然有人敢欺负我侄子!”刘文极度不悦。如果不是因为动手的都是学生,他一定会让保镖狠狠教训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
推开想要叫保镖救人的秘书,刘文亲自过去怒气冲冲地喝道:“住手!”
虽然不知道这人是什么来头,但看到他身后那几名身材魁梧的保镖,学生们都惊疑不定地依言收手。
“叔叔!”
被左亭坑成考生公敌的刘易斯原本正畏畏缩缩地和人解释自己压根没能耐作弊,见靠山来了,立即又重新神气活现地抖擞起来。
一把推开拽住他的男生,顺便又用力踢了对方一脚,末了他扭头告状:“叔叔,他们听信谣言说你滥用职权触犯法律,我想要解释,他们却不肯听。”
刘易斯刚才丢尽了面子,现在只想趁叔叔出现,找个借口让他大发雷霆顺便帮自己把场子找回来,所以故意说谎扭曲事实,试图激怒刘文。
他原以为这话一定会让叔叔勃然大怒。但听罢之后,刘文面上却掠过几分尴尬,旋即挥了挥手:“小孩子胡说八道什么,赶紧散了。”
刘易斯不解地张了张嘴巴,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深知上司底细的秘书迅速拖到一边:“少爷,我帮您整理外表。”
学生们看不懂个中暗涌,见市长似乎没有追究他们推搡刘易斯的意思,纷纷松了口气,但却没人愿意离开。有人小声说道:“我们还要破解涂上校的棋局。”
“已经有人解开了。”刘文怕他们留下来继续胡说八道,潦草地解释了一句,再度强调:“都散了吧。”
这时,甩开秘书的刘易斯却用力抓住了他的胳膊,惊讶又急切地确认:“叔叔,真有人破局了?那人现在在哪里?”
“等上校来了才知道他的确切位置。”刘文目光阴鸷地盯着在保镖驱逐下唉声叹气离开的学生们,压低声音问道:“刚才是谁先说我——犯法?”
“喏,就是那小子。”刘易斯向不远处的长椅一指,不怀好意地说道:“他刚才说得可大声了,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
顺着侄儿的手臂一看,刘文发现那是一对看似普通的母子,除了容貌出众之外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他们是从哪里知道他隐私的?那些事他可是连妻子都彻底瞒过了。
看了看时间,估计其他人还得过一会儿才能赶到,刘文索性向那对母子走去。不敲打敲打问个明白,他总是不放心。
没走几步,他便发现了端倪:那小崽子竟是个瞎子。
以现在的医疗水平,未治愈的残疾者要么是家境窘迫无力支付治疗费用,要么是像涂刚那样身携基因缺陷,对□□器官或人造器官均有致命排斥反应。但无论这小崽子属于哪种情况,都只意味着一件事:他只是个蝼蚁般的弱者,根本无需忌惮。
所谓滥用职权,大概只是和侄儿斗气随口乱说,无意巧合说中了吧。胡言乱语,加上害得侄儿白挨一顿推搡,恰好两罪并罚!
自以为是地转着念头,刘文向秘书使了个眼色。
秘书立即领会了上峰的意思,走到左家母子面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这位女士,给你一句忠告:教子当严,否则会给整个家庭带来灾难。”
罗曼先是不解,等看到随这西装革履的陌生男子一起围过来的几名壮汉后,似乎明白了什么,微微眯起眼睛:“你刚才是在威胁我?”
秘书&保镖:“……”
不论男女,这种情况下第一反应都该是不安地询问原因吧?这女人是不是拿错台词了?
不屑地冷笑一声,秘书傲慢地说道:“随你怎么理解。总之,你儿子刚才得罪了我家少爷,必须立即道歉!然后再老实交待,是从哪儿听到那些流言的。”
即使是和左家冲突最激烈的那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