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加急的信件,大战一触即发,永业帝吃了两口的饭菜就这样被扔弃了,接过信件,看了上边的内容,当即站起身,皱眉且面色凝重,“立刻宣靖王和杨阔进宫!”
不止是慕容渊和杨阔被宣进了宫中,朝中重臣都在夜幕来临本该安然的夜晚,被永业帝一声令下,齐齐宣进了宫中。
第二日一早的时候,街市上便已经不知从何时开始,纷纷传出了即将开战的言论,苏云初一夜醒来之后,听到玉竹口中的这个消息,面上并无其他的表情,只坐在床上微微怔愣了一下,便如同往日一般起来洗漱了。
慕容渊再次被任命为北伐军的主将,而副将,却是杨阔。
三日以后,靖王会带着三十万大军北上,重新与屯兵边境的北梁开战。
自从那一夜永业帝召见了慕容渊等人之后,慕容渊第二日便入了军营,三日之后就要出兵,从京城到北梁边境,大军最快的速度也需要一个月,而战争的爆发,也让永业帝短暂求和的美梦彻底破碎。
北梁这个剽悍的民族,从来不甘心于求和,这么多年打下来,打打停停,只要有短暂的修整,他便像短暂休息过后的猛兽一般,再次恢复过来。
点兵,部署,制定初步的战略计划,准备出征,这些事都需要慕容渊这个主将亲力亲为,永业帝发出的指令是只带上三十万大军,其他的留待京城郊外的军营之中,慕容渊在接到永业帝这份圣旨以及任命杨阔为副将的时候,并没有什么表示,比起颜易山的暴怒,他只沉默,并且,真真正正地带了杨阔去点兵。
苏云初却是在听闻了消息之后,便呆在水云间,闭门不出,可却是将制作药物的材料与工具搬进了药房中,一呆便是一日。
宋家别院那边,她也没有再去了,只是安安静静呆在水云间,慕容渊这一次的出征,谁也不知道需要多久,北梁是要重新继续开展,还是只是小打小闹,慕容渊这一去,也许一两年,也许四五个月,谁也不知道。
她没有别的要求,但是,慕容渊的身体,却是最为重要的。
当初从允王的札记中找到的那无可名状的隐草,在过年之后,刘沉这个医痴已经带着几个人,悄悄进入了西北的雪山群之中,他一生都想在医术上求得更高一层的领悟与所得,更是对师祖留下来的那些东西心中有放不下的探索,因此,无需慕容渊与苏云初开口,只考虑了一阵子之后,刘沉便欣然前往西北雪山群之中寻找隐草。
而这般悄然平静的日子这么过了两日之后,直到出征前的那一个晚上,慕容渊才出现在了苏云初的院子之中。
还是那般来去无影,夜色早已暗了下来,自从苏云初云涵的身份被公开之后,她倒也没有了什么避讳,只将水云间里边的一间屋子改造了一番,成为她私人的药物所,平日里,除了玉竹茯苓与应离与木韩能够进去之外,其他人不能靠近这屋子半步。
此时的天色早已暗了下来,水云间里边倒是一派静悄悄,苏云初对于下人并不苛责过多,但凡天色暗下来,便无须她们伺候,便是玉竹与茯苓,若非需要的时候,也不用时时刻刻在她身边。
慕容渊进入水云间的身影,应离与木韩自然是知道的,并且也不会阻止,恰若此时,慕容渊就站在药房的窗外,看着里边苏云初在用各种奇奇怪怪的工具在鼓捣着什么药物,她身上穿的并非是平日里的衣裙,而是一种看起来有些怪异的衣袍,慕容渊记得,那是在三县的时候,苏云初在给灾民换药和处理伤口的时候穿的,他还记得,那时候,他问她那是什么衣服,可她只是神秘一笑,并不回答他的问题。
微宽的衣袖,被她用带子绑了一圈,将她细小的手腕轮廓缠绕得更加分明了。
慕容渊知道,苏云初即便认真鼓捣药物,也一定是知道他来了。
可是,看着那个默不作声的小女人,慕容渊心中无奈叹息,想来,阿初心中必定也是不舒服的,战事突起,他一直想要晚一点发生的事情,终究还是这般,在这个时间点上发生了。
只无奈叹了一声气,慕容渊便进入了苏云初药房,“阿初……”
他声音里边复杂的情绪,不知该如何解读。
苏云初并不回头看他,“怀清来了。”
这句话说得平常而自然,就像她知道他一定会来这边一般。
“阿初在做什么?”
“配药,给你配的。”
“……”
“明日就要出征了,你每月月中都有不便,我为你配置一些药物,可以暂缓可能出现的那些头疼。”苏云初还是面上带笑,似乎这一夜并不是可能会在将来漫长的一段时间里再也不会见到慕容渊的最后一次见面。
慕容渊却是双眼盯着她面上带笑的神色,似乎他们之间,还如平日里那般相处。
不过,却是拿起了桌子上一个细长的绿色瓶子,“这是什么?”
“这是我配置的最好的止血的药物,我敢肯定,比你现在用的都还要好,不过因为时间的关系,只是配上了这么一瓶。”说着,苏云初却是抬眼看他,“所以啊,你要省着点用,别受那么多伤了,不然到时候没药了看你怎么办。”
“好。”慕容渊倒是从容应她,面上还带着属于他对她的纵容与宠溺。
不过苏云初却是定定看了他一眼,一手放在胸前,一手撑着下巴,似是打量一般,“不过,你功夫了得,想来,若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