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其实并不刺眼,武比场地选址在城郊一处大型校场,演武台和观武台都建得十分气派,御马房里养着上千匹品种上佳的好马,还建有专供人休息的宫殿群。
校场临着一座皇家猎苑,来此狩猎的也大部分都是皇亲国戚。
当然,此处校场并非御城军所有,而是归属于南朝唯一装配齐全的正统军——皇家御林军。
平日里这里是不会对外界开放的,也只有每隔三年的武比时期才会开放两日,是以虽然参加武举考试的人并不多,但是来观看的人却不少,没一会儿考场两边的观台就已经挤满了人。
此时正值春猎时期,尽管这边正在进行着武比考试,猎苑之中仍有不少皇亲国戚达官贵人在狩猎。
所以监考们也不得不顾念着贵人们的兴致,麻利地安排着这边的比试,尽早比完尽早散。
比试是按照抽签决定先后顺序的,李不凡抽得还挺靠前,一共也就三百多号人,他抽的四十七,不出意外的话当天上午就能比完了。
拿到签子之后他也没再去找方才那小少年,那种熊孩子得慢慢收拾。
演武场上正在进行的是射箭,每回有五名应试者一同上前,每人放射十支箭,按环数计分。
测力,按照应试者能将石墩举起的高度,以及将铁球抛远的距离,还有一刻钟时间负重跑的路程等多项计分。
马场被分成两个部分,左边比试的是马射,规则同步射雷同,右边进行的是马枪,这个属于对抗比试,每次十人同上,分为两组,每组五人,按小组成绩计分。
至于应答这一项,成绩高低就全掌握在评审们手里了。
很快就叫到了李不凡的号,他从步射开始一项项走过来,立即便吸引了大量的目光。
高台上,年过六旬胡子花花的主考官一手端着清茶,眯着眼朝演武台上看了看,头也没转地问道:“敬之啊,那小子是你家的吧?都长这么大啦?不错不错,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李敬之闻言,面色抽了抽,语气郑重地回道:“方大人,此乃家弟,李不凡”
尼玛他才二十八岁啊喂!!!他儿子李成轩才十一岁啊喂!!!
老子长得真的有这么显老吗?李敬之瞬间感觉他受到的伤害过万吨。
被他称之为“方大人”的老者愣了下,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放下了手里茶盏捋着胡子说道:“老夫说的就是他嘛,这一手箭术颇有乃父之风啊,哈哈”
“方大人过奖了”,李敬之谦逊地语气回道。
李不凡比过了步射测力马射之后,接下来要进行的比试是马枪,而他的另外四名队友……正在抱团取暖。
“我等都是参加过这么多年科举的,如今武举能聚在一队也是缘分,只要我等齐心协力,定能赢得比试”
“正是,一会儿比试的时候,咱们这样……先这样……再这样……最后这样……”
“黄兄高才,此招甚妙啊!”
“不敢当,不敢当啊,哈哈哈”
这四人聊得火热,全然忘记了他们还有一个落单的队友——李不凡。
事实上真相是这样的,李不凡一身“我很高冷,很不要靠近”的气息独自站在马场入口处,远远地望着正牵着马匹往这边来的马夫们。
待战鼓声一响起,他便率先提了枪,翻身上马。
等他的队友们爬上马的时候,李不凡早已行至场中,嘴角带笑地看着对面策马持枪的五人。
很巧的是,其中之一便是方才那名小少年。
“真是可惜,看来今天这头名你是拿不走了”,李不凡将长.枪夹在腋下,双手抱胸笑对着少年说道。
到目前为止,两人都是以绝优的成绩通过了前面的比试,所以此时少年也并未再口出狂言,看向李不凡的眼神也多了多了几分认真和审视。
“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大叔您还是别急着说大话,小心风太大闪了舌头”,小少年淡淡地回道。
“呵”,李不凡轻笑一声,垂首叹息道:“吵架我果然不行,早知道带着左妃一起来了”
少年轻皱着眉,显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场上其他八人已经打了起来,挤作一团吵闹地不行,少年渐渐不悦,长.枪指着李不凡喝问道:“你到底还打不打了?”
李不凡抬头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自然是要打的”
拿不了头名他也没脸回家见媳妇儿啊。
那边八人八马乱得不成样子,没一会儿就有四五人被拽下马,这边少年一夹马肚,提枪便朝李不凡冲了过来。
这第一枪力道稍逊,大约是来试探他的,不过李不凡却没有陪他慢慢玩的心思,这个熊孩子你得一拳打得他起不来他才能长点记性。
于是就在锃亮的枪头直直朝他面门而来,只差一指距离就要戳中他眉心的时候,李不凡很是淡定地单手握上枪头后的木柄,手臂轻轻一绞。
“噼啪”一声脆响,箭头直接被他绞下,接着他反手一抛射向对方握着缰绳的手臂,趁他躲避的空档,李不凡一枪扫向马前蹄,骏马顿时失了平衡,身子一歪,连人带马一起倒下。
李不凡勒了马缰绳,调转方向看向那边挤作一团的众人众马,唯剩下敌对组还有一体型敦实的青年男子骑在马上,此时正是一比一的关键时刻。
那人不顾衣衫凌乱,单手提了枪策马朝李不凡奔了过来,扬起一路的灰尘,好似他对面的不是对手,而是仇人一般。
李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