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怎么办?”,李不凡剑眉轻挑,随口问道。
怀中人诧异地扭回头,葱白的手指指着自己鼻子惊问道:“我没听错吧?你现在是在和我说话吗?”
李不凡漫不经心地扫视了一眼四周,又一本正经的语气问:“这院子里还有其他人吗?”
说着他伸出手,将左妃的手指从鼻尖拿了下来,安分地握在手心里。
这种程度的亲密左妃早就习以为常了,她此刻并未觉得有何不妥,而是蹙眉轻思了起来,“你扮作轿夫是想要去给什么人抬轿啊?”
去给隔壁宗正少卿家的小娘子抬轿。
如果他这么说了,今晚还能进屋睡觉吗?
想着李不凡的面色便不觉尴尬了起来,轻咳两声便移开了视线,“时候不早了,你先进屋歇着吧,我也该走了”
左妃不为所动,两眼像激光扫射一样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板起一张小脸道:“你的神情正在告诉我,你马上就要去做对不起我的事了”
看着李不凡难得一见的心虚表情,左妃更是确定,双手捧住他的脸转向自己,严肃道:“你老实交代,我还可以考虑对你宽大处理”
她尚带着稚嫩的脸庞,努力装出威严的表情,若是放在平时李不凡一定是要笑出来的,然而此刻,贴在他两颊上的手有多凉,李不凡的心就有多凉。
他将自己的双手也覆盖上去包裹住她的手,几不可察地叹息了一声,轻语道:“回屋去吧”
左妃眨眨眼,双手用力地揉他的脸,边揉边说道:“你还没交代罪行呢,你要去给谁抬轿?男的女的?”
“哦,看你这脸,肯定是女的了”
“成亲了的还是没成亲的?”
“哦,看你这脸,肯定是成了亲的”
“你不要告诉我,你就打算用这法子去查那些官家女眷?”
“哦,看你这脸,还真打算这么干了”
左妃最后揉了一圈李不凡的脸,然后慢腾腾地从他身上爬下来,又慢条斯理地抚平衣衫上的褶皱,之后才仰起头神色淡若地摆摆手:“那你去吧”
说完她转身就要回屋,却被李不凡从身后一把拉住了手腕,温柔的声音响起:“此举可是有何不妥?”
背对着他的左妃憋着嘴偷笑,李不凡假装看不见,语气诚恳地说道:“为夫愚钝,还请夫人明下”
左妃再也绷不住,一脸得意地转回身,微扬着下巴:“其实很简单”
李不凡当即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半弯了身子附耳于前,左妃看他这么识相也不再卖关子,只笑着说道:“你需要一个搭档”
“搭档?”,李不凡疑惑地看向她,对方冲他连连点头,满脸的期待溢于言表。
李不凡更加不解:“那是什么东西?”
左妃的脸色霎时好看,笑容都僵硬在脸上,看得李不凡更加郁闷,大脑飞速转动,他试探着问道:“可是指帮手的意思?”
还不算全傻,左妃收了笑淡定地点头。
李不凡也是悄悄松口气,转而继续说道:“此事我一人足矣,为何还要找帮手?”
以他的实力,是绝对不可能将人跟丢的,有些地方他虽然进不去,但是以他的耳力,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左妃不赞同地看了看他,手腕轻轻一拧李不凡便知趣地松开了她,左妃语重心长地说道:“男女有别啊你懂不懂?”
“你……唉……算了”,左妃几番欲言又止,最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壮士断腕般的言道:“今天本夫人就给你好好上一课!”
接着小手一挥拍在了李不凡背上:“回去把衣服换了去,怎么烧包怎么来!”
其实左妃只是想出去逛街而已。
李不凡心里透亮,有太久没有见过这样的左妃,所以他不忍心拆穿,总之有他护着,她想出府也就由她去了。
半个时辰之后,李不凡换上一身华服,携着同样一身富贵的左妃出了李府大门,他骑马在右,左妃乘轿在左,同行在大道上。
左妃挑开窗帘,还不忘再三叮嘱:“一会儿到了胭脂铺,你只要当个钱包就可以了”
骏马之上的李不凡点头,看着左妃的脸愣了一下,“你抹了胭脂?”
“嗯”,左妃嘴角轻扬给了他一个暖阳般的微笑,一只手伸出朝他晃了晃手里的小方盒,“左妃牌自创无添加零激素孕妇专用胭脂膏,这名字炫不炫?”
李不凡默默地撇开了脸,只当是风太大,他什么都没听见。
到达胭脂铺的时候,太阳已经从云层里露了出来,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涂过淡淡胭脂的左妃看起来也不再面色苍白,出了软轿便由李不凡牵着进了胭脂铺。
百年老字号的刘家胭脂铺,也正是那些京官女眷们每隔五天都要来一趟,呆上小半个时辰的地方。
里面暂时没什么顾客,两人刚进门便有一名徐娘半老的妇人迎了上来,只是对方目光落在李不凡身上的时候明显一滞,妇人很快便恢复过来,热情地招呼左妃:“这位夫人面生的很,奴家是这间铺子的管事,姓刘,不知夫人怎么称呼?”
左妃朝她浅浅一笑,略有些害羞地半垂着首:“我哪是什么夫人啊,你唤我左娘子便是了”
害羞,还带着一股喜悦,得意。
妇人瞬间就悟了,看了眼左妃的肚子,赔笑着回道:“瞧夫人这话说的,自来母凭子贵,您这小少爷都有了,奴家唤您夫人不是早晚的事嘛”
就是现在,左妃将方才垂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