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素锦微微点头,他面前的人,立时闪开。
瑄哥儿飞快跑走。
棠溪将纸条呈给柴素锦。
柴素锦打开字条的手都微微有些抖,未知最是叫人不安。
当看到字条上的字时,她咚咚的心跳,猛的顿了一顿。
“养元丹被劫,韩元镇受伤,悦追踪养元丹而去。”
字条上的字写的十分匆忙,且暗红的颜色,似乎是匆忙之中用血书写。
柴素锦低头去嗅那字条上的味道。
淡淡的血腥味,立时叫她干呕起来。
棠溪连忙上前为她抚背,“公主,公主别急,还有伯爷,有相爷做主呢!”
柴素锦忙从袖管中抓出止吐的香囊,放在鼻端,深吸了一口气。
这才渐渐止住干呕。
“公主?”棠溪紧张看着她。
柴素锦摇摇头,“别慌,别乱,等着,等着看……”
等着看什么,她没说,她只皱眉望着门帘外尚未亮起的天。
阴沉沉的夜空上,看不见月亮星辰。
已经暖和起来的天,今夜却有些闷闷的,像是有一场雨,正在酝酿。
“既是要等着,公主还是先休息一会儿吧,毕竟您是有身子的人。”棠溪和一旁的丫鬟小声劝道。
柴素锦摇了摇头,“不,就坐这里等着。”
她命人为她洗漱梳头。
直到宫里人来请的时候,丫鬟才明白,她是在等着圣上诏她入宫。
宫人来的时候,她恰已经梳洗好,便没有耽误任何功夫的入了宫中。
殿中立了几人,瑄哥儿和纪博采都在。
柴贤沉着脸,坐在上头,紧抿的唇线显示了他现在是极度的不悦。
“路线乃是臣安排的,如今出了事情,臣难辞其咎,臣愿意去追回药来。”瑄哥儿跪地说道。
纪博采微微皱眉,“责任不全然在你。且如今也不是论责的时候,如今追回物资才是紧要。”
“既然能从他们手中将东西夺走,那梁悦手中人马定然不够,不是他们的对手。”柴贤冷声说道,“朕再调拨朕的亲兵给你,昭廉伯你可有把握将东西追回来?”
柴素锦闻言一愣,瞪眼看向柴贤。
瑄哥儿一听,身子一抖,脸面之上尽是兴奋,他叩首道:“臣定不敢辱命!”
纪博采微微皱眉,侧脸看向柴素锦。
柴素锦冲他摇头示意。
纪博采却抿住嘴唇,没有开口。
“圣上……”柴素锦开口。
柴贤抬手制止她,“昭廉伯即刻启程!”
瑄哥儿接过调令兵马的令牌,拱手退出殿外。
临走看了柴素锦一眼,冲她比口型道:“放心。”
柴素锦深吸一口气,“药没了,还能再找,再制。可若是人……”
后半句,她憋回了口中。
柴贤冲她招手,叫她走近御案。
“瑄哥儿一直想要有所作为,想来你也是知道的。你盼着朕成长,也盼着瑄哥儿成长。怎么对待朕,和对待瑄哥儿的态度却是如此的不一样呢?”柴贤问道。
柴素锦微微一愣,仰脸看向圣上。
柴贤缓缓说道:“他向朕求了多次了,是该给他一次锻炼的机会了。”
柴素锦皱眉,呼吸有些不稳。
“你放心,朕给他调用的兵马都是稳妥之人,会不遗余力保护他。”柴贤说道。
柴素锦微微咬住下唇。
“朕之所以召你来,就是想要叫你放心,若是没有当着你的面,派遣了瑄哥儿去,只怕你更是担忧,说不得还要恼了朕。”柴贤说道。
柴素锦连忙福身,“不敢。”
“嗯,这件事情你心中定然烦恼,朕更是不痛快。不管出手的是什么人,一定要将东西追回来。”柴贤忽而声音变得更为严厉,“还有,这路线及送物资之事,是何人走漏了风声,一定要严查出来,绝不姑息!”
纪博采拱手领命。
“如今,朕的身边也出现了叛徒了?外患尚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我们内部心不齐,有纷争。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才最最可悲!”柴贤说道。
纪博采连忙颔首,“圣上放心,倘若果真有人走漏消息,臣定要将那人揪出来。”
柴贤摆手,叫他们离开。
柴素锦原本走在前头,却故意放慢速度,回头看着纪博采。
纪博采发觉她在等他,快行几步,“瑄哥儿说,消息送来之前,表妹就大觉不安?”
柴素锦点了点头,“是,我原本正在睡梦之中,却忽从不安中醒来,遍想,能叫我不安的事儿,最近也只有这么一件了。”
纪博采点点头,“表妹放心,瑄哥儿前去,圣上是有考虑的,他不像我们想象中那么软弱幼小,不知不觉他都已经长大了。从这次他安排的这件事上就能看出,且他身边的人,也会保护他的。”
“圣上说走漏消息,是什么意思?”柴素锦问道。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没有几个,扮作镖师护送之人,也都是圣上的心腹之人。”纪博采微微皱眉,“可贼人却只抢了养元丹,并不在意其他的物资。下手准确,迅速,必然是一早就有谋划,而非临时起意。”
柴素锦吸了一口气,“会是什么人?”
纪博采摇了摇头,“梁悦追踪而去,一路上都会留下线索,希望瑄哥儿他们能尽快追上,答案便能揭晓了。”
柴素锦点了点头。
“表妹务必要以自己的身子为重,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