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溶都还没开口,于长飞便略显激动的打断了我:“黄鳝是发物,溶溶现在浑身都是伤,吃了黄鳝就更别想好了,你是为她好还是想害她?”
我:“……”
敢情是在报复我昨天对他的不敬?
溶溶赶紧在我开口之前说了句:“文静,不用麻烦了,于老板已经打了过来,我一个人也吃不完,你要不要一起吃一点?”
我摇头,见于长飞也没有马上要走的意思,我只得对溶溶说了句我先回去。
溶溶点头,我没多呆,打开房门便走了出去。
等电梯的时候,我无意识的最后看向溶溶的病房位置,结果刚一抬眼,却看见拐角那里,一身白色衬衫的乔江北也站在那里,几乎和医院白色的墙体融为一体。
见我看到了他,他弯了弯眼眸,内里的光芒微冷。
我有些发愣——这是怎么了?
然而乔江北却没有要过来的意思,我前面电梯门开的时候,他转身,修长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
这一件件的,都是什么事儿啊?我头都快大了,总觉得有股什么阴郁的气息一直在朝着自己靠近,可是我却又分辨不出是哪里不对。
就这么浑浑噩噩的回了顶楼,黄鳝粥差不多也好了,我打起精神装了份,带着食盒往13楼过去了。
王志浩看到我,显得特别开心,他喊了声:“姐姐,黄鳝粥好了是吗?”
我扬了扬手中的食盒,笑着道:“对啊,姐姐打了特别大的一份,保证小浩可以吃得很饱。”
王志浩大力点头,拆开食盒,一股香气就飘了出来,他拿起勺子舀了口:“好香啊,谢谢姐姐!”
“不客气。”我摸了摸他的发:“慢点吃。”
王志浩一边点头,一边却又不顾烫的往嘴里塞,直到满嘴都快塞不下了,他这才用被烫得眼泪汪汪的眼睛看着我:“姐姐,你做的黄鳝粥和我妈妈做的味道好像啊,我妈妈以前……”
话说到一半,王志浩便顿住了,我心说不好,刚想起身退后一点,王志浩却已经拿起食盒往我身上泼了过来。
我本来就和他坐得很近,这一泼,还烫人的黄鳝粥几乎全往我脖子里灌了进去,我疼得差点跳起来,而王志浩却已经站起身用双手掐着我的脖子恨声:“我叫你偷人!sāo_huò!老子叫你在外面偷人!”
小孩的力气再大也敌不过大人,我几下掰开了王志浩的手,他却边哭边发疯:“你这个不要脸的臭婊子,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要偷人!”
这就是——王志浩的父亲行凶的原因吗?
我这还是第一次从王志浩口中亲耳听到这样的言辞,掰着他手的力道不由轻了些,而已经发了狂的小男孩却趁着这样的机会越加掐紧了我的脖子。
等到我意识过来现在不是想那些的时候,王志浩的癔症已经发作了起来。
我呼吸有些紧,这当口,辅导室的门却被人撞了进来,两道人影冲到我面前,其中一个一记手刀就往王志浩颈间劈了过去。
我脖子上的力道一下就卸了下去,有些不适的捂住脖子咳嗽了声,安南将昏了过去的王志浩平放在地上之后,有些紧张的靠近我:“文静,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带你去做个检查?”
我赶紧摆手,抬起头,这才看见乔江北也在辅导室里站着,看样子,刚才劈昏王志浩的人应该就是他。
“我没事,小浩他力气没那么大。”我站了起来,示意安南不必紧张。
安南看着我一身狼狈,似乎还是不放心,他开口想说些什么,乔江北却对着我道:“回去擦药。”
“可是小浩他……”我有些迟疑。
“这边我会处理好,你赶紧先去清洗下,要是疼得厉害,我带你去看看。”安南打断了我。
我见他们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也就不再矫情,点头之后便往顶楼去了。
清洗换衣服,又给自己多灾多难的皮肤上了药,我看了看,发现被烫伤的地方都没有起泡,这才舒了口气,等收拾好自己,我再次往13楼下去。
辅导室里的狼藉已经被清理好了,王志浩也正躺在躺椅上继续昏着,他身边多了一个护士看着,而安南和乔江北则在辅导室外面的沙发里坐着。
见到我过去,安南问了声要不要去看医生,我回了句不用,安南估计是看我脸上确实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又确认了几遍,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他笑着朝我走过来:“文静,现在这个病人你都已经接手了,我估计让你放弃你也不愿意,可是我实在是良心过意不去,我跟江北介绍你的时候,是真的没想到这个病人会这么棘手。”
我刚想说没事,安南却已经接着说了下来:“这样吧,文静,中午我请你吃顿饭,就当做是赔罪,你要是真不介意,那务必得赏我这个面子。”
我还能说什么?只得应下了。
安南这才伸手摸了摸我的发,像哥哥对妹妹一样,带着几分宠溺道:“那咱们现在就走吧?也快中午了。”
“好。”我点头。
正想跟乔江北告别,一直没出声的男人却也站了起来:“一起过去。”
感觉到安南放在我发间的手似乎顿了顿,我偏过脸看他,他却是一脸的笑意,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一样:“那好,走吧。”
——
乔江北没有自己开车,而是和我一起坐上了安南的车,一行人往暮城最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