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以我的沉默作为结束,溶溶看着我,良久也只是发出了一声叹息,而后她不再说什么,带着我一起去吃了晚饭。
我回到大庆路之后,溶溶便去盛庭上班了,临走前她告诉我,梁鹿时间不定,她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去,我要是不习惯,晚上就尽量别出来。
我点头应下了,之后一夜无话。
第二天起来,想到昨天吴达的信息,我从床上爬起来收拾了一番便往医院去了,路上给吴达打电话,他问我这段时间是不是回去大庆路住,我说是的。
而后问他入场券在哪里,吴达说是在乔江北十二楼的休息区里面的书架边上,我回了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到了医院,从休息区那边找到那张价值千金的入场券,我整个人都有些飘,珍而重之的将票放到包里面,我大松了口气,又稍微收拾了一下整个休息区,我走路都有点生风的进了电梯。
按下一楼键,电梯一路下降,到了七楼的时候,有个护工走进来按了五楼键。
护工的目的楼层到达的时候,电梯门开了,她走出去,我习惯性的跟着往外面看了一眼,结果一个熟悉的身影却闯入了视线——是莫以言?
这个名字一下子跳进了我的脑海里面,让我自己都觉得奇怪。
我怎么记得这么深刻!
我心脏一跳,在电梯门闭合的瞬间赶紧按了开门键,可是等到我出去的时候,莫以言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换做任何一个只见了一次面的人,我可能会觉得是自己看错,可是莫以言——她化成灰我都不会看错。
上一次在那条小巷里,她救了我,可是后来出租车司机的一番话却让我心底的感激瞬间变成了迟疑。
而且,就算忽略这些不说,本身莫以言带给我的感觉,也总有一股很诡异的熟悉感——作为心理学的学生,我自认为自己的记忆力不算差的。
如果在哪里见到过她,我一定不会忘记,可是偏偏她的五官给我的感觉就是相当陌生,而那股神韵,我老觉得太熟悉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一定是在什么特殊的场合见到过她的,可是怎么就想不起来了?
抱着这样的心态,我看了眼时间,现在还早,反正也没事做,在这里等等,不管怎么样,上次的事情,我终究还是欠了她一句谢谢。
随意在等待区找了个位置坐下,我看着人来人往的人潮,半个小时之后,莫以言的身影出现了,在她走出五楼导诊台的时候,我追上了她。
“莫小姐。”我喊了声。
莫以言回头,看见是我,脸上的神色是毫不掩饰的诧异,片刻的吃惊之后,她对我笑了声:“好巧,苏小姐,在这里都能遇见你,出什么事了,怎么会在医院?”
她怎么知道我姓苏?
我心头一跳——我记得上次她救了我的时候,我并没有跟她说我叫什么。
大约是智子疑邻的心态,越是这样接触,当初莫以言会出现在那里救我的经过就越发显得漏洞百出。
我笑了声,带着几分试探说道:“莫小姐太客气了,上次要不是你出现救了我,我现在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你叫我的名字就可以了。”
果然莫以言笑了笑,她那样的身份,估计也是不习惯让别人和她站在同一个高度的位置的,见我这么说,她很快点头:“那我就喊你文静了,对了,你怎么会在医院?”
她果然是知道我的名字的,全名。
而我却分明记得,那天我确实没有跟她说过我的名字——也就说,她调查过我。
那么,那天她会出现在那里,果真便不是巧合了?
心脏缓缓下沉,可是我却依然带着几分感激的笑意:“我上次吃错东西,身上起了疹子,所以过来拿点药,莫小姐,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我指了指五楼的指示牌——这里是皮肤科。
“没什么,我过来看个朋友。”莫以言摇了摇头:“文静,去外面坐一会吧,难得这么有巧碰见了,可见我们还是有缘分的。”
缘分?
我默念了一遍这两个字眼,却觉得一股难以言说的讽刺似乎就夹杂在她的言语之间——她为什么要那么设计我?我甚至都不认识她。
压下心底万千思绪,我刚想开口说话,身侧却有一个护士走过,经过我和莫以言的时候,护士脚步顿了顿,继而便带着几分惊喜的看着我:“苏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
是当初给我擦药的那个小护士,我也觉得有些意外,对着她点头打了声招呼:“我过来拿点东西。”
小护士是个乐观派,上次的阴影过去了这么些天,她似乎也有些忘记了,再次见到我,她显得很热情,都自动忽略了站在我们对面的莫以言。
我见她话题越来越偏,有些尴尬的打断她:“我朋友还在呢。”
小护士这才住了嘴,看见莫以言,她吐了吐舌头:“你好啊。”
莫以言笑了笑,打量了眼我和小护士,眼底的光有些奇异:“你们是朋友?”
正常医护人员很少会和过来医院看病的人处得这么好的,她会这么问也实属正常,我刚想说话,小护士却笑嘻嘻的开了口。
“我哪有那个本事和苏小姐做朋友啊,她是我们乔主任的女朋友,在我们医院里可是个红人呢。”
我窘迫异常,刚想解释,可是莫以言骤然阴沉下去的五官却让我止住了即将出口的那些话——莫家和乔家本来就是世交,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