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柳只叹自己是落魄王爷,恒苑仅是区区四十多名三流府兵,远不比隔壁泰苑三百精兵护卫。 而白晨佐也是心急了,一得知恒苑防御空虚,就趁着雪夜而来。秦柳想想也罢,该面对,总归还是要面对,男人要懂得洒脱!
只是对宁湘,秦柳的洒脱竟只剩下了苦涩。
白晨佐没有在意秦柳的黯然,伸手接过秦柳准备灌入口中的酒,一饮而尽。
“果真是好酒!”白晨佐放下酒杯,再次称赞道。
秦柳微微抬头,不露喜怒地看了一眼白晨佐,也称赞道:“好功夫。”
“哼”白晨佐吐出一声冷气,举起空酒杯,似如自言自语道:“可惜啊,酒是好酒,却是也毒,让人只懂今宵有酒醉,不知明日悲,实在是万毒之物。”
白晨佐话中藏有喻义,说得声动,秦柳却只能是稍显苦笑,看不懂这白晨佐是要唱得哪一台戏。
“直言吧,你和宁湘是有何打算?”秦柳不想猜,今日秦柳是真的累了,他愿意个傻子,不费任何脑细胞的傻子。
白晨佐放下空酒杯,不语不言,只将酒杯攥于手指间,听得“呯”一声,酒杯碎裂。
秦柳见此,再是苦笑,言道:“你们没打算杀我,是想来利用我,因为比起给我一刀痛快,你们更像榨干我的所有价值,以为你们的复仇之路,添上一块砖,就像你们榨干兰芬儿一样。”
听见秦柳提及兰芬儿,白晨佐不免动容,平静的脸上微微一紧,看得出起内心似有刺痛。
但白晨佐还是笑了,只不过是和秦柳一样的苦笑,他侧过脸对着秦柳,无奈言道:“看来宁湘公主没有说错,襄王爷确实是对我们误会很深,以为我们来到浩宁城,就是为了复仇。”
“难道不是吗?”秦柳硬起声调,他是真不愿意在听见“宁湘”名字,可事实就摆着了,秦柳不想承认,但他确实在宁湘面前输得彻底。
“襄王爷,肖侯爷遗子肖默生过得如何?”白晨佐突然转移了话题,问向了肖默生。
秦柳微微抬头,看了白晨佐一眼,思绪中有一个死结似乎有了些松动。
白晨佐不是无缘无故提起肖默生,一开始认定宁湘与白晨佐联手是为复仇,只因他们二人的家族都遭遇到了先帝的“迫害”,但还有一个人的家族也遭遇了先帝的“迫害”,那就是肖默生。
眼下白晨佐提及肖默生,无非是想说,肖侯府也糟了先帝“迫害”,可你秦柳却始终待肖默生如亲弟,又为何非要将白晨佐与宁湘假象成敌人呢。
“襄王爷,您是聪慧之人,晨佐相信您能想得明白。”白晨佐说完,脚步便已开始向后退开。
秦柳知道白晨佐这是要走的意思,他把话说得不明不白,但又十分清楚,这分明是不想用嘴去狡辩那误会,而是要秦柳自己思考分析来得出结论。
秦柳冷冷一笑,指着准备离开的白晨佐言道:“白晨佐,你老实交代,这伎俩是不是宁湘教你的?”
这可是标准的心理暗示术的手段,以白晨佐的性格和智商,秦柳不认为他能耍得起这高明的手法,背后定是宁湘捣鬼。
“这一回我可真没错乱思绪,把所有脏水都往宁湘身上扣,这一回我是肯定了,定是宁湘教了你这些。”秦柳说着话,缓缓站起身,他似乎突然来了精神,内心隐隐亢奋。
这种感觉就像第一次察觉到杨峰正式耍手段时一样,充满了挑战的**,但对着杨峰,秦柳是百分之百的恶意,而现在对着白晨佐,以及他背后的宁湘,秦柳倒有几分参加了比赛的感觉。
白晨佐嘴角微扬,心中欣慰秦柳已然分清了敌我立场,言道:“襄王殿下果然是聪慧之人,确实是宁湘公主安排了晨佐来说这些话,但这没有恶意,殿下应是明白。”
“好,你回去告诉宁湘,有什么话就当面来跟本王讲,本王智商一百八不是吹牛吹出来的。”
秦柳豪放回应,但他说得“智商一百八”这样的词汇,白晨佐可听不懂,只在秦柳此刻全然放开的肢体语言中,白晨佐明白了秦柳的意思。
转过身一步飞跃,高耸的墙壁隐过,白晨佐消失于夜空......
天明苏醒,秦柳现自己居然躺在中堂上睡了一夜,这种天气没有被冷死,实在要感谢肖福乐离开之前,多加上的貂毛披挂。
此时卢飞先生已到襄王府外,他是依宁湘的安排来探一探秦柳的思绪,秦柳见得卢飞自然是高兴,尤其今日卢飞还带来了关于杨峰的消息。
“如何?探明了吗?该是备何礼何时?”
秦柳都未邀请卢飞在中堂内坐下,已迫不及待。毕竟七日之后就是皇族年岁酒宴,秦柳想再酒宴之前将“讨好”杨峰,好让他能在酒宴上为自己说几句好话,以宽众贵族之心。
然而卢飞只是摇摇头,有些无奈言道:“杨峰竟是清淡之人,并无特别喜好,只有听清梁宫的小太监提起,杨峰公公每日要坐禅。”
“坐禅?”秦柳一听,心中不免嘀咕,这跟杨峰的气质严重不符。
“是,坐禅,所以小生又打听了一番,得知眼下浩宁城内,还真有一件稀世之物可得杨峰之心。”
卢飞算是尽职尽责,不仅帮着秦柳打听,还帮着秦柳分析。既然杨峰喜欢坐禅,那坐禅时候定要焚香,论当今世上最好之香莫过于“石参木”,而巧来这稀世石参木眼下就在浩宁城中。
“说来也是殿下的缘,石参木产自淮国,千年寒雪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