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过,人生最可悲的事情,就是在逆境中绝望或者自暴自弃。那么在完全的逆境中,如何能够用自己的血与肉,筑起一道坚固的长城,为后人留下更多的火种,却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勇气去做的极其伟大的事情。
老鼠走出鄯城的时候,看着虽然高大却显得有些陈旧的鄯城,极目望去,没有看到秋老虎他们的身影,于是便对着他们的方向跪了下来,拜三拜,然后猛地起身,带着鄯城三百多人趁着四周还没有吐谷浑军队的拦截,静悄悄地认准了方向离开。
“将军,南门发现几百人的鄯城队伍,判断应该是撤出鄯城的百姓!”有斥候迅速地把相关的情况上报给萧信天知道。
“将军,不如让属下去将那群人捉了?”旁边一保偏将闻言凑了过来,小声地问道。
萧信天沉吟了一下,摇摇手,把目光盯着眼前已经摇摇欲坠的鄯城,不屑地说道:“不用管那些人,我们的目标是攻下鄯城。全部人再休息半个时辰,日落之后对鄯城发动全面的进攻,这次一定要一举拿下鄯城!”
“是,将军!”在一旁的副将领命下去布置任务。
萧信天抬起头望向不远处的鄯城,只见夕阳的余晖洒在城墙上,落下一片淡淡的橘红色,像缓缓流动的血液一样,在破旧的城墙上静静地掀起层层的波浪。鄯城与自己营地中间开阔的地面上,还未来得及收拾的尸体就这么暴露在天空底下,断臂残腿像被人生生从身上撕开,然后被随手抛弃似的,遍布在战场上面。
几面破烂的旗帜上面,无数的小孔已经将原来的“萧”字弄得难以看得清楚,斜斜地插在地面上,被落日一晒,背后拖出长长的影子。
想到自己出来时候的两万人的队伍,如今只剩下一万人不到,萧信天心里就非常的恼火。自己一直以不温不火的态度与鄯城的战斗,一方面是想借对方练兵,另一方面何尝不是在削减对方的兵力。因为鄯城与大唐的腹地相距太过遥远,而且附近没有足够的支援力量与其形成犄角,补充兵力的方式和渠道太少。只要能够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慢慢地把鄯城的兵力磨掉一部分,那么在真正攻打鄯城的时候,自己这方遇到的阻力将会有所减少。
萧信天原来的想法是很美好的,真正在做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扔了一半的人进去,只是逼迫对方的把城里的老百姓送起,自己现在却连鄯城的城门都还没破!
“秋老虎,看来你是想要决一死战了!”萧信天眯着眼睛望向鄯城那边,想着对方将城里的百姓转移走,自言自语地说道。
秋老虎站在城头上,任由晚风吹拂着自己的身上破烂的铠甲,看着不远处正在密锣紧鼓地准备着的敌人,搭在城墙上的双手更加用力地抓着粗糙的墙体,手上条条青筋爆出。
“萧信天,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吧!”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当天边出现第一颗星星的时候,夕阳下山了。
萧信天一挥手,身后一万多士兵嘶吼着向鄯城的方向攻去。
“弓箭手准备!”秋老虎拄着老鼠给他做的拐仗,怒吼着,看着敌人进入进攻范围:“放箭!”
天边的火烧云把城门前面开阔的地面烧成一片鲜红色,两支强悍的军队做出最后一击的姿势,黑色的洪流骑着马匹飞快地攻了上来,守城的唐军则稳定地把敌人稳稳地拦在了自己防范圈外。
顿时间,撕喊声如同阵阵乱石穿空,惊涛拍打着岸边的岩石,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老鼠转身看向鄯城的方向,只见那边的天空上有火光映红了夜色,风中似乎传来那边的愤怒的撕杀声和悲惨的呼叫声。
星辰如昨,前路漫漫,老鼠他们只能认着天上的不多的星星,带着一群人,认准了大概是长安的方向,踏步离去。
同一片茫茫的夜空下,有些冷的夜风吹开了地面上薄薄的一层沙子,露出几棵绿色的青草,青草下面露出一块黑色的土地。
“还有多久才能到达鄯城?”程处默坐在马上,看成着白棋问道。
“快了!”白棋眼睛就像鹰一样,警惕着夜幕下的苍凉大地,随意回答了一句。
自从安排老鼠来鄯城后,白棋的心里就一直不安稳,特别是在看到吐谷浑的使者在凉州城众人的注目下,像一只胜利的公鸡一样跑去长安议和后,白棋整个人就更不好了,他开始担心鄯城那边的形势,一旦那边形势对于自己这边不利,那么将有可能将老鼠他们置于险地。于是他就开始与张大亮磨,最后从他那边借了两千的凉州守兵,破云军方面除了还在吐谷浑境内忽悠天柱王的那批人外,所有人都跟着他,在老鼠离开后的第三天早上天尚未亮的时候就向着鄯城赶过来。
苍茫的夜色下,高高在上的碧蓝色天穹,荒凉的辽阔原野,远处黑暗中连绵起伏的高大山脉的影子镶嵌在夜幕的边缘上,阵阵的凉意从远处吹来,把正在在急行中的白棋忍不住打了个咳嗽。
“嗯?”白棋把头抬起来,只见远方的黑暗中一支队伍正在向他们这边走来,白棋立即派了一个人摸过去:“去看看那边的人是谁?”
一名破云军士兵从队伍中出来,向白棋点点头,然后骑着马迅速地迎了上去。
“来者何人,下马?”黑暗中的队伍中传一声低声的吼声,然后就见到黑暗的队伍停了下来,有人摸出武器,紧张地看着黑暗中的众人。
前去的破云军士兵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