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柳虞苓显然未曾知晓那蝶王竟是能在一瞬之间便恢复伤势,甚至气息愈加攀升,此时正是愣了一霎,兼之方才消耗过甚,损了根基,此刻便是无法动弹,在原地未曾躲闪。
眼看两人便要被那吞噬蝶王的巨大躯体冲击而去,白子笙手中术诀一变,丹田之中灵塔幽暗,铺天盖地的真元化作弥天水网,将那吞噬蝶王牢牢套住。
本是极为脆弱的水浪,在此刻却犹如玄铁铸成,刚硬坚韧,使得那吞噬蝶王竟是不能在一瞬之间冲破。
趁着那吞噬蝶王正被白子笙牵制之时,俞柳虞苓两人终是回过神来,足下一踏,便是腾空而起,翻身远离了那吞噬蝶王所冲之处。
两人堪堪闪过一旁,那水网便段段崩溃,蝶王止不住行动,便是冲入了石壁之中,震得石窟摇晃了一番,石砾纷杂而下。
那吞噬蝶王嘶鸣一声,那残破的十翼扑棱几下,身躯竟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不多时便只余下一层厚厚虫甲,生机尽失。
俞柳两人惊喘一声,在空中站立不稳,便是直直落了下来。
白子笙袍袖轻挥,一层柔和水波骤现,便将两人稳稳托住,置于实地。
“多谢白师弟出手相助。”俞柳脸色泛白,眼中残存一丝惊惧,却是稳住了情绪姿态,对白子笙缓缓谢道。
虞苓惊魂未定,眼底眉间俱是后怕之色。不论她之心思如何了得,亦不过是一名养在仙宗之中,得师长宠爱的娇女罢了,便是之前有过甚么危难,亦是不如方才的惊魂,只差一瞬便是要亡于此处。
她勉强笑道:“此番……当真是多谢白师弟了。”
白子笙亦是目露后怕,面上窘迫道:“不过是顺心而为,能助师兄师姐一臂之力已是极为幸运,当不得一个谢字……”
那厢俞柳已是调息一番,虽仍是有些惊惧,却已是淡定不少:“此次魔窟之行,师弟以身犯险,将万千魔蝶牵引而去,又救下我与师妹两人一命,竟是让得我有些惭愧,面上羞窘了。师弟之功极大,那千珠果便是要予师弟六成亦是不为过。只是那主干之果……”
白子笙连连摇首:“不可,子笙不过是在那吞噬蝶王油尽灯枯只是略一出手,算不得什么。凭借师兄师姐之能,便是子笙未曾赶来,亦是有法可行,子笙不敢居功。这千珠草所在乃是师兄师姐所寻得,子笙能得师兄师姐施舍几个已是极为侥幸,哪里有脸面去取那六成之说?”
俞柳脸色一正,语气低沉道:“师弟这般推辞,莫非是觉得我兄妹二人之性命比不得这六成千珠果吗?”
白子笙脸上一怔,随即面上微白,急忙解释道:“非也!实乃是子笙自觉并无甚功劳,哪里收得这六成之多?”
俞柳脸色缓和下来,道:“莫再作推辞,此为你应得之物。”
白子笙张口欲言,又被虞苓打断:“师兄说的极是。我两人之命乃你所救,这千珠果实该全归于师弟你。我二人托大拿走主干千珠果及余下四成,已是占了极大的便宜,哪能再不知廉耻,将全部千珠果皆是占为己有?”
白子笙沉思片刻,终是缓缓一叹:“如此,子笙便愧受了。”
虞苓展颜一笑:“当是如此。”
随即她手掌轻扬,掌心有一件遍体漆黑,意蕴极为玄奥的玉石,雕琢得仿佛一头苍鹰。
她缓缓闭上双眼,脸上一阵红光掠过,猛地喷出一口心头血,直落于那苍鹰之上。
那漆黑苍鹰吸了饱含灵气的鲜血,其上闪过一丝精光,随即荧光大盛,一股无形的吸力喷薄而出,正是要把那满树的千珠果收入其中。
不过一盏茶的功法,那千珠草上已是没了千珠果的踪迹,正是被虞苓通通收入了那古怪玄奥的苍鹰玉石中。
虞苓缓缓睁开双眼,轻舒一口气:“这千珠果平常人不曾知晓,往往直以真元拿取。然而这千珠果若是以真元相触,其药性便会苏醒,少不得便会飘散开来,使其不再保有完美效力,唯有上古陨玉,方可破解。这苍鹰陨玉,便是师尊偶然得之,能够完美保留千珠果之药性,是以赐予我等,取得珠果。”
白子笙连连惊叹:“木灵老祖当真是爱惜师姐,竟是将这般宝物都是赠予师姐。”
虞苓抿嘴一笑,脸上亦是欣喜。她又取出一个精致的储物袋,那苍鹰陨玉一闪,数百枚千珠果便如洪流一般,尽入其内。
虞苓将那储物袋递与白子笙,脸上颇有几分谢意:“内中有千珠果一共六百枚,权当是对师弟的谢意,还望师弟莫怪我等吝啬。”
白子笙拿过储物袋,亦不去察看,只赧然笑道:“子笙无功,得这般重谢已是惶恐,哪里还有责怪之理?”
俞柳笑道:“师弟果真心思纯善,莫不是一直于仙宗中修行?”
白子笙一愣,随即答道:“自八岁起便随左丘师兄而来。”
俞柳缓缓颌首,又道:“既如此,那应当是未曾与他人有过盟约?”
“盟约?”白子笙眉间微拢,却是一副懵懂姿态。
倒是虞苓,脸上竟是显出一丝羞色。
她原是看中白子笙之资质,自身又需水灵根体质之人助其疏导,山门亦是想与冰凌峰更近一些,便打定主意要与白子笙结为普通道侣,只相互扶持,又互不干涉。
如今看白子笙心思纯善,日后若是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