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
武赢天因为挂念卫皇后的安危,干脆大大方方地走出暗角,寻人而去。凭着过人的听觉,“她”越墙直取近道,来到了小皇子所在别苑的房阁。
柯木泽轻唤:“皇后姐姐。”
卫子夫异常惊讶地回过头。
但见这位冉駹国的使者已在身后,正对自己行礼,而那些负责客人的侍女全都没了踪影。
太子所在的别苑和房阁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不是谁都可以随便进入的,就算是宫内的嫔妃想看看太子,也要经过皇后的允许,并且要有椒房殿的数人时刻陪护着才行。
意在取近道的武赢天无意中绕过了在外院看守的侍女。
柯木泽的突然出现让卫子夫很是纳闷!不过她并非表现出明显的不悦。
“柯木泽妹妹怎地来此?花园无趣乎?”
“不是的,皇后姐姐,我就是想来看看小皇子而已,呵呵……”
柯木泽故伎重演地迅速用昆明方言回话,卫子夫又是一头雾水,她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然后苦笑着微微摇了摇头。
孩子如此可爱,谁人不喜?
武赢天依照常理本性,过去就准备抱起太子逗玩。
奶娘见状大惊!
她一个横身便拦住了此位不懂规矩的陌生人。
奶娘怒目道:“大胆女子,不得对太子无礼!”
柯木泽惊得把手一缩,偏头看了看卫子夫。
谁知……
本是讨宽慰的人却见皇后也透出不满的神色!
于是……
柯木泽赶紧施礼道歉!
因为是要让人听懂的道歉,“她”将语言稍作演变:“还请皇后姐姐见谅,柯木泽确不知大汉皇宫的诸般规矩。”
这句与汉语无异的话卫子夫全文听懂了。
她回容抬手道:“无事无事,无知者无罪,妹妹且随本宫回花园。”
原谅归原谅,不代表许可。
卫子夫仍然没有让柯木泽去碰孩子,而是带着她离开了太子的别苑。
走出别苑时武赢天难过了一下,因为皇后的眼神明显是在责怪看门的侍女。
“她”暗暗自责:此地原来竟是有看守的,不能随随便便就进入!越墙之举实在是冒失,这下可害着无关的人了!
刚走出不远,尚未回到花园,就见一位侍女快步来禀:“皇后娘娘,岷山吾将军前来探望其良人柯木泽。”
卫子夫笑看柯木泽。
她道:“既是良人来访,外人不便打搅。妹歇息,本宫命侍女去引岷山吾将军。”
于是……
武赢天又回到了后花园。
仍然在假山附近汗颜地寻找客人的侍女们则被卫皇后呵退下去,诺大的花园中只留下“她”一人孤芳自赏。
“良人!”
岷山吾一踏入花园便对着远处的身影呼喊,所有林木花草和涟漪水色美景皆都视而不见。
武赢天回眸一笑,“她”心暖暖地候着神色匆匆的岷山吾迎着自己奔跑而来。谁知……眼前这看似平凡的一景竟然让鲜有人挂念的人起了触动。
小腹瞬间剧烈疼痛!
“她”强忍痛,笑颜回道:“良人何须如此慌张?”
脸色灰暗的岷山吾一到人前便顺势扑通跪下,他磕头抱拳道:“赢溪姐姐,为弟作孽害惨姐姐了!”
“岷弟快快起身!”
震惊之余,武赢天赶紧将人扶起,“她”紧心问:“发生何事?且慢慢道来。”
岷山吾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武赢天听完莺声巧笑,“仅为此事?”
他愧色,“即为此事。”
“她”温色宽慰道:“姐助弟乃人之常情,赢溪既假作柯木泽,也属机缘。岷弟大可安心回冉駹国,余下之事柯木泽自能应付。”
伸手轻轻拍人,“其实,为姐本有于宫中多逗留几日之愿,如此这般正好,应归喜事,何来忧虑?”
武赢天的话大大宽慰了岷山吾,令其容颜顿展。
他道:“为弟一旦离开长安,姐姐随时可远行,冉駹国虽弱,岷山吾虽不济,但也无惧大汉兵马。”
听得有人来,“她”笑道:“良人多虑了,皇宫虽易进易出,却难恣意留赏……柯木泽确要多留几日。”
宦臣苏文还隔着老远,他的声音就招呼而至:“将军阁下,当赴宴了。”
这柯木泽还有些许话未说完,但碍于宦臣苏文已快步而来只得作罢。
武赢天知道岷山吾该走了,于是将后话改为了告别。
“良人多加保重,未尽之缘,来日再续。”
岷山吾眼眶一湿,别道:“柯木泽乃岷山吾内心毕生之良人!岷山吾去了,良人且保重……保重!”
对方的真情流露深深感染并憾动了武赢天,虽然这只是一场严重的误会,但不管“她”怎么压制也不能平息!
岷山吾和宦臣苏文才走到拐角的花木遮荫处,“她”内体的热流就涌了上来。
“呃……”
鲜血染红了亭边的一弘碧水。
呕血呕出眼泪的柯木泽静心伤感道:“要死了!要死了……我的内伤怎么如此不堪起波动?想我这心里只是为兄弟般的情谊感动就已经伤不起。唉,这‘逆血经’什么都厉害,就连祸害也不小!”
没多久,池中的血水在鱼和水波的搅动下渐渐淡去。
待岷山吾一走,卫子夫和侍女们便姗姗过来。
“皇后姐姐。”
“唉……柯木泽妹妹受苦了。”
卫子夫见“她”眼角挂泪,莫不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