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似乎甄宓比曹植更为冷静。
她在马背上施礼道:“谢女侠仗义解围,搭救之恩永不相忘。敢问女侠芳名,好叫甄宓刻骨铭记。”
虽然寻师之举因时空的错失而已无缘无望,但武赢天早已经习惯了冒名顶替。
她道:“吾乃赢溪。”
曹植缓过神来,施礼道:“赢溪女侠,大恩不言谢,后会有期。”
他深凝地转向甄宓,“甄宓,曹植将取道绕行,吾等就此别过。”
“驾……”
暗下不安的曹植立刻调头,快马加鞭而去。
甄宓再次礼谢过恩人,她也策马奔腾离行。
“真希望他们都能顺利地回去,也不知道甄宓现在是不是已经嫁给了曹丕,但愿一切平安。”
“唉……这个曹植的聪明劲哪去了?喜欢甄宓就早早和他爹说,娶媳妇的事,明争总比暗斗好。”
小小牢***之后,武赢天因为此前的特殊经历而突发奇想:“既然马匹都能增加功力,那么这些树木是不是也有此功效?”
“她”对着树运功,行出了【逆血吸】!
“咯……喀啦!”
树皮被拽了脱落,但功力没有变化。
“唉……不行,看来得是动物才可以。”
“不过,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至少我能换一种方式来获取功力,杀畜生比杀人好过一万倍。”
“嗯,人已救下,是时候该回去看看貂禅了。”
武赢天转眼间就飘上树梢,极速飞扬。
[悦岭奄……]
运功托出老态的武赢天高兴地踏进这个尼姑庵,“她”没有见到貂禅,却看到了先前招呼自己的那位比丘尼,于是迎了上去。
武赢天学着貂禅的路数礼话道:“薰女仙临,吾来寻孙女。”
老薰女歉意道:“老施主,尊上孙女已先行离去,老身也不知其向往何方。”
“啊……离去了?”
这个消息令人很疑惑:按理说貂禅不是这么不懂礼数的人,就算要走,她也必定与自己这个老祖母知会一声,怎么可能不声不响地就离开?
心凉一阵后,武赢天转身离开悦岭奄。
“老施主请慢行。”
比丘尼一直将人送出了悦岭奄,驻足观望少许后才慢吞吞地回去。
武赢天是假离,因为比丘尼说话的时候心跳很快,有说谎的迹象。
“老祖母”绕了小半圈,折回了尼姑庵,“她”从后墙进入,悄悄去查看。
窥视的结果竟令人无比震惊!
许多比丘尼盘腿而列坐,她们齐齐在向一人念诵。那女子跪着,身下铺满了大把的青丝,她是貂禅!她正在剃发,皈依佛门……做一位不问世事的人!
武赢天大为伤心!
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以这样!
刚刚还好好的,除了唆使救人,离开之时没有任何反常。
只是出去救人的这么一个来回,美女貂禅就变成了尼姑!
被拒之门外的人很想冲进去!
然后亲自向貂蝉问个明白:为什么要当尼姑也不与还算亲近的老祖母商量一下,甚至还故意躲避?
但……
武赢天强忍数次之后并没有如心所为,“她”最后还是悄然离开了悦岭奄。
心恢意冷的人迫不得已用将事化开的心态来舒解这番突如其来的苦闷。
“想想也是,貂禅确实没有一个地方可容身。她这么美丽,天下又如此之乱,灾祸迟早会因美貌而降临,还不如做尼姑来得周全。”
“唉……想不到四大美女之一的貂禅竟是这般归宿。随她吧,我本只是一个不属于这里的过客,不可能事事顺眼,更不可能将所有的不顺都逆转。”
乱走着,泥地上路标一样的马蹄印勾起了武赢天纷杂的思绪,“她”开始清理自己的想法,以定出以后的行事规则。
这趟历史之旅究竟该如何走?
顺其自然貌似落得个清闲,但人终究已经身处其中,眼见而心烦,很憋屈!
强硬改变已经早有定论的遗憾结局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历史将如何演绎?
武赢天越思量越纠结,越郁闷。
“她”对着空无一人的树林泼声大喊。
“啊……不管了,随心所欲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
“对……就是要随心所欲!以后怎么畅快怎么做,我想改变历史就去改变历史,想纵容历史就去纵容历史。”
“既然踏回到了历史中,那就不必有那么多的忌讳,更不必有那么多的伤感,我倒要看看,我行我素之下,老天爷能奈我几何!”
略夹苦意地大笑过后,“她”继续叫喊:“甄宓,我来了,我要救你,我不许你冤死在曹丕的手中!”
[“虎豹骑”营地……]
浑身湿透的甄宓因冻又因紧张,一直在军帐中瑟瑟发抖。
怒不可抑的曹丕咬牙切齿道:“吾二人即将成婚,汝却擅自离府,试问作何干?讲……为何要去尼姑庵?”
“许愿。”
重疑之人冷哼:“世道混乱,许愿因何不叫家人做伴?只怕是暗藏私情!”
“子桓,贱妾只有私愿,并无私情。”
一名士兵神色慌张地急匆匆跑进帐篷来。
“报……禀报曹将军,吾等兄弟十数人葬身于南山小路,人马身体全无伤痕,却皆尽毙。”
曹丕暴然站起来,瞪了一眼甄宓。
他炸声道:“什么……人马皆毙!此事何人所为?”
“属下不知,兄弟死法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