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名士兵匆忙跑进帐篷来。
“禀报曹将军,有一自称赢溪的年轻貌美女子前来兵营门口,言之欲探访曹将军与甄主。”
“再言,来者何人?”
士兵又报:“赢溪!”
“赢溪?嘶……这名字怎地如此熟耳?”
曹丕垂首,深深地凝眉去追忆。
一旁的甄宓则暗下大惊!她不知道这个救命恩人来做什么,有何用意,这见面后该怎么办?
曹丕骇然记起了什么,他突然扬起了头。
其心速想:“年轻貌美……该不会是传说于数百年前的女妖精赢溪吧?倘若真是此妖,这前掳人后杀人的怪异之事还非她莫属!”
他命令道:“帐外先行戒备,尔后请人进来。”
“是!”
两个士兵领命出去,曹丕走来走去,心情十分焦虑。
甄宓同样坐立不安!
世间之事瞬息万变,谁也不敢保证恩人不会变仇人。
受恩之人担心自己的私情秘密被这个此前施以搭救,眼下却动机不明的赢溪所暴露。
武赢天被领进了兵营。
此不速之客注意到主帅的帐篷周围戒备森严,如临大敌一般,“她”据此猜想,可能是曹丕对师父的大名有所耳闻,心下大喜。
“曹将军,甄主,赢溪姑娘带到。”
一进帐篷,武赢天便见到了相貌威严庄重,须发浓厚的曹丕。“她”心叹此人竟如其父,有些王者之气。
武赢天悄然与甄宓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对此二人小作施礼。
“她”道:“赢溪见过曹将军、甄宓妹妹,此祝万福。”
曹丕没想到来人是如此的貌美,简直与他的甄宓不相上下,于是热血腾起,情绪大松。
他客气道:“悦迎赢溪姑娘来访,请入座。”
三人一同入座,曹丕直言问:“赢溪姑娘特地前来拜访,不知有何事指教?”
为了一鸣惊人,武赢天基于判断而笃猜师父的威名尚存,并以此大做文章。
“问罪!”
“问罪?”
曹丕和甄宓惊出了声。
有些紧张的曹丕稳住声音道:“此话怎讲?还请赢溪姑娘直言相告。”
为了验证曹丕是否真的知道师父的大名,同时也想震慑住对方,武赢天决意在姿态上居高临下。
“她”微带狞笑。
“将军阁下当真不识得赢溪乎?”
“呵呵,阁下言语时毫无尊卑,竟左一口姑娘右一口姑娘地称叫老身,这……似乎有失礼仪。”
“赢溪少时便伴随秦王左右,经历各朝各代,至如今已是四百余岁,理当尊呼祖母才是。”
闻者双双失声:“啊……”
对方果然是女妖精赢溪!
曹丕几乎跌倒,甄宓也受惊吓而跌身失态。
此位女客的容貌超凡脱俗,其洁白无暇的肌肤无人可比,如同仙人一般,而且言语时神情自若,根本不像是说谎,这一切都叫人不敢质疑她所说的每一句话。
曹丕万分紧张地一把拉过甄宓跪下,他主话请罪道:“曹丕有眼无珠,还请祖母尊上息怒。”
早都习惯了做祖母之人暗笑。
“她”抬手见谅:“曹将军、甄宓,汝等不必如此,快快请起。”
“谢祖母尊上不责之恩,祖母尊上万福。”
待施礼的二人重新归位正身,武赢天这才正式讲话:“祖母今日前来问罪曹将军,乃是因为甄宓。”
曹丕以为是自己蛮横的行为引发妖女的问罪,不免惶惶,方才起身的人赶紧地再次扑地。
他卑态道:“孙辈愿洗耳倾听祖母教诲。”
甄宓猜不出这个妖精般的祖母要说些什么,曹丕尚且如此,她更是惊慌失措地再次下跪。。
武赢天没料到对方会如此畏惧,礼节更是繁多,不厌其烦地跪了又跪,让人很是无奈。
于是……
“她”干脆便不再抬手释礼,硬着头皮去适应被别人的跪拜。
“曹将军之罪有二……治军不严,纵容属下行恶,乱杀无辜,过往行人被任意宰割,绑架,这是其一。”
“其二,曹将军辩人不力,竟容淫邪之徒留于军中,若非赢溪及时阻止,惟恐甄宓已被十数虎豹骑孽障凌辱于山间小道。”
曹丕侧望了一眼甄宓,惊问:“竟有此事?”
到了此刻,甄宓总算明白:这位貌若二八的妖精祖母此行竟然是专程来帮助自己!
亲眼目睹过私情的士兵已尽亡,反正死无对证,于是她对着曹丕点头来证实此事。
因虎豹骑士兵于不久前发生过凌辱民女事件,曹丕对此丝毫不怀疑,他登时气得青筋暴胀,气息沉重。
武赢天忽然间念想起了貂禅,“她”想借此机会保住悦岭奄的周全,于是准备抓住机会一箭双雕:既匡正甄宓,又护住可能毁于战事的尼姑庵。
美貌祖母顿了顿,接着又话。
“老身与甄宓并无交情,她今日之所以能平安无事,全仗其于尼姑庵诚心上香祈福之举。”
“赢溪今日去悦岭奄探访好友,无意间听得甄宓在尽心为与曹将军之美满姻缘祈求。因曹将军常年在外征战,她十分担心曹将军之安危,尔后又虔心诚求菩萨保佑平安。”
“然……老身正慨叹其情真意切之时,薰女老友暗下掐算出甄宓有一劫,于是便尾随其后,这才救下了人。”
曹丕听罢触动万分,深知自己错怪了甄宓。
他磕头道:“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