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光的命令被旗手用旗语的方式下达之后,原本排成一条直线前进的船队立刻出现了变化,走在最前面的两艘五岳级福船减速转向,很快就将船体横过来,尽量以自己的侧面对准跟在身后远处的福船方向。
其余的小型福船也就是船头船尾处分别放置了一门火炮,不需要这种抢占t字横头的战术,于是尽可能的散开,为中间停止航行的五岳级福船保护侧翼与背后,防止敌人可能出现的偷袭。
杨光在长岛港的时候,让船队反复演练这套战术,而这样的战术也得到了船上水手们的认可,毕竟五岳级福船侧舷火力的强大是有目共睹的,而这样的阵形也的确可以发挥出最大的战斗力。
尽管眼下出现的目标就只有身后一艘看起来更像是商船的福船,不过船队的每一名水手都全神贯注不敢有一丝懈怠,这也秉承了杨光一直以来对他们的要求,那就是狮子搏兔全力以赴。
摆开阵势做好了战斗准备的船队自然不会再继续航行,因此原本远远跟在后面的福船很快就出现在了望远镜的视野之中。杨光粗略的估算了一下双方的距离,冲着身边的水手下达了鸣炮警告的命令。
早就除下炮衣装填好炮弹的拿破仑炮发出一声巨响,粗大的铅弹带着低沉呼啸声越过天空,在距离尾随跟踪的那艘福船前方大约二十几米的地方坠入了海面,激起了一丈多高的水柱。
这一炮既是警告也是参照,在观察到炮弹入水的位置后,船舱内十几位炮长全都不约而同的开始调整火炮射角,以保证自己的下一炮可以距离目标更近甚至命中目标。
炮弹激起的水花也吓了跟踪者一大跳,站在福船船头的一个年纪不超过20岁的公子哥脸色苍白,神情激动的大嚷大叫:“放肆!他们,他们竟敢冲我开炮!,还有王法吗?等我回去,我一定要……”
“少爷,我们赶快掉头回去吧!”年轻公子哥的身边,一位年纪在五十岁以上的老仆连声劝诫说道:“再往前跟下去,火炮无眼万一伤到您……”
“啪!”那年轻公子哥本来心里有了退意,可听身边老仆这么一说,反而拉不下面子,他纨绔气息发作竟然直接甩了老仆一记耳光,大声喊道:“给我继续往前开!我倒要看看,那厮一会怎么收场!”
老仆挨了一记脸上吃痛,可心里却无可奈何,作为奴仆他可没资格教少爷做事,别说只是开船迎着对方的火炮往前冲,就是让老仆拔刀自尽,老仆也只能老老实实照办,不然的话他的儿子孙子一大家子人的下场也就不妙了。
船上的水手相互对望了一眼,心里害怕火炮,可更畏惧那年轻公子哥的身后背景,再加上存在着侥幸心理,还有原本作为首领的老仆也没有说话,于是只好硬着头皮将控制着风帆全速前进。
站在泰山号船头的杨光见自己的警告无效,忍不住冲着身边的汪瑛笑了笑,随后下达了自由射击的命令。早就做好了准备,憋足了劲想要在杨光面前露一手的炮长们,纷纷用力拉动了拉火绳,震耳欲聋的爆炸声随即响彻云霄,就连泰山号和华山号这两艘福船,也被炮击产生的硝烟遮住了小半身躯。
在十几门拿破仑炮的连续轰击之下,作为目标的那艘福船周围,出现了一道又一道的粗大水柱,随后一颗炮弹砸在了船只甲板上的某个倒霉家伙,将其“劈”成了碎块后又在甲板上弹跳了几次,这才重新掉入了船体另一面的海水之中。
被血肉飞溅到脸上的那个年轻公子哥已经完全吓傻了,他的姐姐嫁给了金陵某尚书为妾,以往在江南一带不管去哪里,别人都对年轻公子哥毕恭毕敬,以至于养成了其人狂妄自大的性格,谁知道在这日本附近的海域上竟然遭遇到了如此可怕的攻击。
“快……快……”面如土色的年轻公子哥语无伦次的让水手赶快掉头,可惜在五岳级福船的炮轰之下,在炮弹好似冰雹般从天而降的情况下,那些水手早就四下乱窜谁还听他的招呼?
在一发链弹旋转着打断了桅杆之后,年轻公子哥的福船就彻底失去了动力瘫痪在海面上。通过召唤仆役看到这一幕的杨光满意的点了点头,下达了停火的命令,随即又让两艘小型福船靠过去打扫战场。
年轻公子哥的身边倒是有几个武艺不错的护卫,不过在十几把五峰铳乌黑的枪口前根本不敢乱动,老老实实的被捆绑起来做了俘虏。
一艘小型福船上的水手继续清点战绩,另一艘小型福船却把俘虏带回了泰山号。几名山东灵山卫籍的亲卫将为首的年轻公子哥和那个老仆押到船头,将他们强行按倒跪在了杨光的面前。
年轻公子哥哪受到过这种欺辱,他拼命的挣扎可根本没办法挣脱身后按住自己的手臂,于是不服气的大喊大叫起来:“大胆!你知道我姐夫是谁吗?你信不信我让姐夫抄了你全家!”
听到年轻公子哥这么说,他身边的老仆吓了一跳,连忙抢着说道:“大王饶命!小的船上货物您全都拿走好了,只求留我家小主人一命,我家五代单传……”
从给汪瑛出上中下三策开始,杨光便没有再把大明的官府和君臣放在眼里,又怎么可能被年轻公子哥的所谓后台吓住。至于那老仆避重就轻企图用钱物赎命的做法,简直就是一个笑话,现在整艘船都落在杨光手里,船上的东西自然都变成了杨光的战利品,处置权已经与老仆无关。
站在一